“顏嵐,怎么回事?夏夏呢?怎么會這樣?”舒雅看到顏嵐就緊緊地抓住了她的胳膊,力道之大令顏嵐皺了皺眉。
“夏夏在里面,我們進去說吧。”顏嵐雖然還是滿腹擔憂,但看到因為著急額頭上布滿了汗珠的舒雅,她還是寬慰道。
要是蘇沛珊還在,一定也和舒雅一樣急的不知如何是好了吧?
將心比心,雖然情況不太樂觀,但還是不要讓父母因為他們的擔心而更擔心了吧。
夏夏已經(jīng)被外面嘈雜的聲音吵醒,此時揉了揉眼睛坐了起來,大概因為沒有看到顏嵐和薄景行,扁扁嘴哭喊道:“媽媽!”
正和舒雅走進來的顏嵐一聽到夏夏的聲音,一個箭步就沖到他身邊,說:“媽媽在呢,夏夏不怕。”
夏夏這才靠進顏嵐的懷里,掛滿淚珠的小臉看上去甚是委屈。
“夏夏,奶奶來看你了。”舒雅溫和地說道,臉上也擠出了一個算不上高興的笑容。
“奶奶?”夏夏茫然地看著前方,眼神里沒有焦距。
“是啊夏夏,奶奶來了,還有姑姑,姑姑也來看你了,想不想和童童哥哥玩?那要快點好起來知道嗎?”顏嵐讓夏夏坐好,溫柔地說道。
舒雅看著夏夏沒有光亮的眼睛,撲過去抱著夏夏哭道:“我的孩子啊,怎么這么命苦啊,夏夏啊,我的夏夏啊……”
顏嵐躲到一邊偷偷抹著眼淚,薄宜如也不忍地別過臉去。
夏夏推開舒雅,疑惑道:“奶奶,你怎么哭了呀?媽媽,太陽公公怎么還沒有出來呀?夏夏想和童童哥哥玩。”
顏嵐實在不忍心告訴夏夏他已經(jīng)看不見外面絢麗多彩的世界了,只好忍著心痛說:“是啊,剛剛太陽公公和媽媽說他生病啦,今天不能出來了,所以夏夏看不見太陽公公呀。”
夏夏童稚地說道:“我知道啦,太陽公公每天都出來很辛苦的,那今天太陽公公就好好休息吧!我明天再和童童哥哥玩!”
顏嵐顫抖著聲音還要故作高興:“是啊,夏夏最乖了。”
病房里一片愁云慘霧,童童看了看外面,又看了看夏夏,突然說道:“媽媽,太陽不是掛在天上嗎?為什么弟弟看不見?”
薄宜如趕緊捂住童童的嘴,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夏夏張著小嘴,迷茫的看著前方。
顏嵐想過去說些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能眼睜睜看著夏夏不斷地抬頭低頭。
“夏夏……”舒雅看著夏夏如此怪異的舉動,忍不住開口問道。
“媽媽,是不是只有夏夏看不見……太陽公公?”夏夏緊緊地攥著衣服,眼睛里聚滿了淚水。
“夏夏……夏夏生病了嘛,太陽公公說要讓夏夏好好休息,所以今天就不讓夏夏看見他啦,明天,等明天夏夏醒來,太陽公公一定給夏夏一個最燦爛的笑臉。”顏嵐帶著哭腔說道。
知道自己闖禍了的童童不再說話,只睜著好奇地眼睛看著病床上那個看上去和以前一樣,實際上又不太一樣的弟弟。
夏夏微微點頭,顏嵐知道他可能還不理解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夏夏那落寞的樣子還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心被大石頭重重壓著一般,喘不過氣來。
“我今天會晚些回來,夏夏住院了,媽也在這兒,我不太放心……聽說是腦部有個腫瘤,具體情況還不知道……好,我知道了,沒事,我一個人帶著童童打車回去就行……好。”薄宜如也是個母親,實在受不了病房里愁云慘淡的氛圍,借著帶童童出來上廁所的空檔,給許簡打了個電話。
許簡也很是驚訝,畢竟之前和夏夏接觸下來,并沒有覺得夏夏有什么生病的地方。
看到掛了電話的許簡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坐在一邊翻著雜志的許凡開口問道:“怎么了嘛?大嫂不回來了?”
許簡想了想,說:“顏嵐的孩子,好像被查出腦部有個腫瘤了。”
許凡微微一愣,隨后牽起嘴角,露出一個邪惡的笑容,說:“那不正好?薄景行應該正焦頭爛額吧,那不是對我們的計劃很有利?”
許簡沉默,過了一會才說:“可是孩子是無辜的……”
“無辜?你弟弟就不無辜了?未婚妻被搶走,還被趕出了許氏,如果我沒有被流放,許氏絕對不會被薄氏壓的喘不過氣來,現(xiàn)在的你還會在大嫂面前抬不起頭來嗎?大哥,你不會這個時候心軟了吧?你可別忘了,你流落在外的兒子等著認祖歸宗呢。”許凡冷冷地說道。
“別說了!”許簡突然站起身來怒吼道。
“做都做了,還怕人說?不過哥,我也是蠻佩服你的,在大嫂的嚴密管控和薄景行的監(jiān)視下,你居然也能金屋藏嬌,果然是大哥,做弟弟的自愧不如。”許凡繼續(xù)嘲笑道。
“我讓你別說了!”許簡一腳踹煩了面前的茶幾。
“吵什么!大晚上也不讓人清凈!宜如呢,怎么還沒回來?不是說去薄家看看她媽就回來的嗎?”許醇山對薄宜如經(jīng)常回娘家頗為不滿。
“是大哥的兒子生病了,宜如現(xiàn)在在醫(yī)院,說晚點回來。”許簡壓下火氣,對著許醇山說道。
“哦?就是顏嵐的孩子?生病了?什么病?”許醇山點燃了一支雪茄,慢條斯理的說道。
“聽說是腦部腫瘤,爸,我們的計劃是時候了。”許凡放下雜志,走過來畢恭畢敬的說道。
“嗯,你們兩個有空去看看,畢竟我們現(xiàn)在和薄家還是親家,顏藝也是顏嵐的妹妹,去打探打探情況,有什么消息立刻回來告訴我。”許醇山思索半響說道。
“好的爸爸。”兩兄弟異口同聲說道。
許凡當天晚上就把這件事告訴了顏藝,顏藝也非常震驚:“之前不都好好的嗎?怎么會?”
“你別管之前之后了,想不想給你媽媽報仇?想不想干掉顏嵐重回顏氏了?”許凡半躺在床上,把玩著手里的打火機。
“當然想!我恨不得現(xiàn)在就殺了顏嵐!”一提到顏嵐,顏藝的眼睛里全是火光。
“那不就行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醫(yī)院看看,讓我們好好欣賞一下顏嵐現(xiàn)在的落魄樣子,哼,和我作對,老天都不會讓她好過!”許凡陰測測地說道。
“好。”顏藝仿佛已經(jīng)看見顏嵐憔悴的模樣,笑容里全是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