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景行一愣,舒雅也是一怔,隨后走過來說道:“你自己身體不好,就不要亂走動了,我和景行去,放心,我會好好看著景行的。”舒雅對著顏嵐眨眨眼睛。
顏嵐有些哭笑不得:“不是的,瀟瀟姐在這邊沒什么朋友,我好歹和她也算熟識,去看看她而已。”
舒雅沒了繼續拒絕的理由,只好看向身后的薄景行。
薄景行干脆走過來攙扶著顏嵐下了床,又給她披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說:“那,走吧。”
雖然顏嵐已經做好了被拒絕的準備,但此時薄景行愿意帶她一起去,顏嵐的心里登時暖洋洋的。
連帶著看這充滿消毒水味道的醫院都順眼了不少。
余瀟瀟已經醒了,沒有家人給她送飯,薄宜如只好一大早去醫院食堂買了些粥回來,此時正一勺一勺的喂著她。
“宜如,夠了,我不想吃了。”余瀟瀟沒什么胃口,吃了幾口就不吃了,這可急壞了薄宜如。
“不行啊瀟瀟姐,你不多吃一點怎么能快點恢復健康呢?再吃一口好不好?”薄宜如勸慰道。
“真的吃不下了,這粥,味精太多了。”余瀟瀟清咳了兩聲說道。
是啊,外面的東西又怎么比得上家里做的呢。
余瀟瀟看著手腕上的傷口,對父母的思念越來越深。
“宜如。”舒雅還沒進門就聽見薄宜如低聲下氣的話語,心里對余瀟瀟的怒氣又上升了一個臺階。
“媽?你怎么來了?”薄宜如放下碗迎上去,卻在看見跟在后面的顏嵐時傻了眼。
“你看看你,昨晚沒睡好吧?這黑眼圈,唉。”舒雅看見薄宜如有些憔悴的模樣,心疼的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我沒事,大哥,大嫂……”薄宜如本來想直接忽略顏嵐,但余光里都是薄景行嚴肅的模樣,只好不情不愿的開口道。
顏嵐點點頭,說:“瀟瀟姐好些了嗎?醫院的粥真的不好喝,我那邊有媽媽早上送過來的菠菜豬肝粥,對補血是最好的了,我一會拿過來?”
余瀟瀟看見這一家四口親密的模樣,聽著顏嵐故作關心的話語,心里的嫉恨已經達到了頂點,卻不能在舒雅和薄景行面前表現分毫,只好咬著牙笑道:“謝謝,不用了,我已經吃飽了。”
顏嵐不再說話,淡笑著站在薄景行身邊。
薄景行卻拉著她徑直走到屋里的沙發上坐下,溫柔地說道:“先坐一會,我問問情況就帶你回去。”
顏嵐乖巧的點點頭。
余瀟瀟幾乎要嘔出血來。
“瀟瀟,你還好嗎?”薄景行走到余瀟瀟病床邊,也不坐下,就這么雙手插在口袋里,像個普通朋友一般的問候。
“還好,昨晚謝謝你和宜如,我以后……不會再……”余瀟瀟低下頭,再抬起來時,眼睛里已經盈滿了淚水。
“你以后自己小心一些,一個人住,要是出了事,別人也沒辦法及時救你,知道嗎?”薄景行趕緊打斷余瀟瀟的話,幸好舒雅的注意力都在薄宜如身上,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余瀟瀟有些茫然,她自殺……和她自己小心有什么關系?不過她還是聽出了薄景行話里的意思,再有下一次,薄景行可能也沒辦法這么及時救回她的命,那么她就真的要去見自己的父母了。
不過不會有下一次了。
別人都活的好好的,為什么她要去躺在冰冷的地下?
看著同樣是生病,卻被一大家子人呵護著的顏嵐,余瀟瀟發誓,絕對不會讓顏嵐好過!
看完了余瀟瀟,薄景行護送著顏嵐和舒雅回去,病房里又只剩下了余瀟瀟和薄宜如兩個人。
薄宜如被舒雅責怪了一通,自己也的確是撐不住了,只好和余瀟瀟告罪,和趕過來的許簡一起走了。
余瀟瀟雖然臉上帶著笑,但在薄宜如離開后,那笑卻都變成了惡毒的冷笑,她目光森冷地盯著病房的門,不知道在想什么。
顏嵐的身體慢慢恢復,終于可以在下周出院了,顏嵐很是興奮,在醫院住了這么久,骨頭都要躺松了。
薄景行看著她這副歡喜的模樣,就像是被關了幾十年終于被放出來的犯人一般,笑著直搖頭。
不過現在的他們并不知道,這段平靜的日子,是他們以后奢望所不能及的。
顏嵐還沒出院,薄景行就直接去找了安梔,把她借給顏嵐住的房子的鑰匙還給了她,安梔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說:“顏顏終究還是落在你手里了啊。”
薄景行微笑:“謝謝你對顏嵐的照顧,我很感激你。”
安梔擺擺手:“感激就不用了,只希望薄總以后對顏顏好一點,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她,我的顏顏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人,你如果再敢傷害她,我一定會把她藏到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去!”
“放心,不會再有這一天了。”薄景行笑笑,對著白圣哲微微點頭,離開了安家。
白圣哲摟著明顯還有些擔心的安梔,說:“別操心了,有這份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我們的婚禮應該怎么辦?”
是的,安梔和白圣哲終于要結婚了,在愛情長跑了十年之后,兩個人終于要進入婚姻的殿堂了。
安梔臉紅紅的推了一下白圣哲:“不想!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嫁給你呢!”
白圣哲臉色一變:“你不嫁給我嫁給誰?”
安梔紅著臉不敢看他:“嫁誰都不嫁你……”
兩個人就這么吵吵鬧鬧的走遠了。
而另一邊,顏嵐在舒雅的幫助下正在收拾東西,薄景行說他最近有個很重要的項目要洽談,所以不能來接顏嵐出院,顏嵐也不是個矯情的人,也沒有“我要出院了老公居然不管我”的怨懟,還是心情很好的數著日子,等著出院。
“夏夏,不要亂跑哦,這里人多,像上次一樣不見了媽媽就找不到你了哦。”顏嵐邊整理著東西,邊和跑來跑去的夏夏囑咐道。
“好!”夏夏回答的倒是很響亮,但一轉眼的功夫,又不知道躲到病房的哪個角落去了。
“夏夏今天倒是還活潑些,在薄家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住的不習慣,一天到晚都蔫蔫的,只有童童來的時候才有些精神。”舒雅聽著顏嵐的話,有些感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