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現在說,然后我們,各回各家。”顏嵐抱臂,試圖抵御漫天的寒冷。
“說什么?你剛剛也看到了,我沒有和余瀟瀟再有來往……”薄景行解釋道。
“不是的薄景行,你平時是不和余瀟瀟聯系了,可是你看,今天她一打電話找你,你立刻就過來了,這代表什么?這代表,她在你心里還是有位置的對不對?”顏嵐打斷道。
“瀟瀟畢竟是我朋友,遇到這種事,會害怕也很正常,你總不能讓她找宜如過來吧?你也聽到了我剛剛和她說的話,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薄景行就是害怕顏嵐會誤會,才事先打了電話想告訴她一聲,沒想到顏嵐還是誤會了。
“你保證?你的保證有用嗎?三年了,薄景行,三年來你還是以為余瀟瀟是你朋友,你有責任和義務照顧她,可是她呢?一次一次破壞我們之間的關系,你還看不明白嗎?”顏嵐痛心疾首。
“顏嵐,我以為經過這么久,你應該明白我的心了,沒想到你還是這么看我。”薄景行有些失望。
“不是我怎么看你,是每次發生這樣的事情,你都會趕到余瀟瀟身邊,是你給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希望。也是因為你,余瀟瀟才會如此變本加厲,薄景行,你還不懂嗎?”顏嵐忍住眼淚說道。
自從薄景行搬離了這里,顏嵐幾乎都要把余瀟瀟這個人忘記了,沒有余瀟瀟時不時的搗亂,顏嵐覺得薄景行對她真的很好。可是,一旦余瀟瀟出現,薄景行就還是那個優柔寡斷,令她傷心的薄景行。
“顏嵐,我知道以前的事傷透了你的心,可是我發誓,以后絕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了,瀟瀟……余瀟瀟她,也一定不會再這樣做了。”薄景行想上前拉住顏嵐,可是顏嵐后退一步,又與他拉開了距離。
“薄景行,不是余瀟瀟怎么做,而是你怎么做!余瀟瀟怎么做,沒有你的回應她也沒辦法,是你,是你一次次的縱容,才使得我們落入了現在的局面!薄景行,如果你不能拒絕余瀟瀟再一次的求助,那就請你不要再來找我。”顏嵐說完,徑直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薄景行站在原地沒有動,眼睜睜的看著顏嵐開著車離開。
坐在車上的顏嵐眼淚瞬間落下,使得她都看不清前方的路了。
明明她已經開始再次接受薄景行了,可為什么……為什么還要讓她發現這樣的事情?
顏嵐心里很亂,不想去薄家被舒雅看出端倪,方向盤一轉,顏嵐往山頂開去。而她卻沒有看到,后面一輛商務車悄悄的跟上了她。
到了山頂,顏嵐推門下車,冷空氣迎面而來,她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今晚的夜空如同一張墨藍色的幕布,遮住一切星光,顏嵐有些后悔上山來的舉動。
不過被冷風一吹,原本混亂的腦子清醒了不少,顏嵐動了動幾乎要被凍僵的腿腳,緊了緊身上的外套,準備開車回去。
正在這時兩道刺目的燈光突然照射過來,顏嵐伸手遮住眼睛,以此來抵擋這刺眼的光芒。
而另一邊的薄景行,坐在車上卻遲遲沒有發動汽車,顏嵐的話像是放電影一般在他腦海里反反復復播放著,顏嵐隱忍的眼淚也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
顏嵐……
薄景行剛要開車回家,舒雅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什么?顏嵐沒去接夏夏?”薄景行皺眉。
“是啊,夏夏哭著找媽媽呢,你和顏嵐在一起嗎?我打她的手機沒人接啊。”舒雅有些焦急的說道。
“我知道了,我這就打電話。”薄景行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剛剛顏嵐開車離去的時候神情慌亂,顏嵐開車時滿眼的眼淚……
手機里傳來的嘟嘟聲,使得薄景行更加心慌意亂。
“喂……”
“顏嵐?你在哪里?你怎么了?”薄景行猛地踩下剎車,電話那頭的虛弱聲音讓他瞬間變了臉色。
“薄景行?我在……啊!”顏嵐突然尖叫一聲,薄景行的心臟也漏跳了兩拍。
“怎么了?顏嵐?說話!”薄景行重新發動汽車,一邊在導航系統上快速尋找顏嵐所開的汽車的GPS信號。
為防止顏嵐再發生什么事,薄景行借給她的車是帶有自動尋找功能的,即只要他愿意,顏嵐不管開著車去哪里他都能找到,是以剛剛顏嵐負氣離開,他并沒有阻攔。
“薄景行!我……我被人推下了山崖,現在……現在掛在一棵樹上……”顏嵐驚恐地說道。
時間稍稍往回調一點。
顏嵐遮著眼睛躲避白晃晃的燈光,隱隱約約的,看見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車后。
自以為也是某個前來賞夜景的人,顏嵐暗暗咒罵一句:“不知道關燈嗎?”就從車頭繞到駕駛座門前,打開車門就要坐進去。
誰知突然從后面的車上走下來兩個蒙面的彪形大漢,顏嵐暗叫一聲不好,怕不是遇到搶劫的了,手上更快速的開門。
可惜彪形大漢的速度比她更快,兩個人一個望風,一個抱起顏嵐,直接往山崖邊走去。
顏嵐嚇的大叫:“你們是誰!你們要干什么?”
兩人都沉默不語,顏嵐見狀死死抱住抱著她的彪形大漢,嘴里求饒道:“你們要是求錢,我可以給你們,但請你們不要傷害我!”
大概是被顏嵐頑強的掙扎給惹怒了,其中一個人冷冷地說道:“有人花錢要買你的命,對不起了,顏總。”然后直接掰開顏嵐的胳膊就往山崖下扔去。
顏嵐痛的大叫,卻在下一秒體會到了失重的感覺,眼看彪形大漢的臉離她越來越遠,顏嵐第一次體會到了瀕死的絕望。
爸爸……媽媽……夏夏……薄景行……
在跌落的時候,也不知道顏嵐哪來的勇氣與力氣,幾次碰撞到山崖邊生長出來的樹木時,顏嵐突地伸出另一只沒有受傷的手牢牢地抓住了一根樹枝,停止了下墜的態勢。
費盡力氣爬上這棵樹的樹枝,顏嵐已是筋疲力盡。
兩個彪形大漢看了看在黑夜里有些深不可測的山崖,對視一眼,便開車離去了。
薄景行的電話就是這個時候進來的,顏嵐用那只劇痛無比的胳膊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樹枝因為她的這番動作往下墜了墜。
才有了薄景行聽到的那聲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