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梔卻不管:“不習(xí)慣才好呢,不習(xí)慣你就會回來了……”手下不停地又往購物籃里裝著水餃湯圓餛飩什么的。
顏嵐心底一片溫暖。
也不是沒人在乎她,安梔不就是一直在關(guān)心她愛護(hù)她嗎?
等到兩人從超市出來,手上已經(jīng)是滿滿兩大袋子?xùn)|西了,顏嵐無語的看著安梔,安梔倒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顏嵐本想就此和安梔告別回酒店了,哪知安梔拽著她不松手,說:“顏顏,顏顏你要走了,今天去我家吃飯吧!下一次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
顏嵐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東西說:“你給我買了這么多東西,我不得先回去收起來嗎?別的不說,那些速凍食品,化了可怎么辦?”
安梔卻不管不顧,抱著顏嵐的腰不撒手:“去嘛去嘛,先放我家冰箱呀,到時候你回去我派車送你,好不好嘛。”
顏嵐被她纏的沒辦法,只好點(diǎn)頭答應(yīng)。
安梔頓時喜笑顏開。
然而此時,薄景行依舊在酒店里等著顏嵐回來。
安梔拉著顏嵐進(jìn)屋,安爸爸安媽媽都在家,此時看見顏嵐進(jìn)來都是很友好的笑笑,安媽媽還上前招呼道:“顏嵐來了,快坐吧,趙姨,切點(diǎn)水果來。”
顏嵐有些不好意思,安梔接過她手上的購物袋放去了廚房,隨后又蹦蹦跳跳的出來坐到顏嵐身邊。
趙姨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顏嵐急忙起身接過,連聲說道:“謝謝謝謝,麻煩趙姨了。”
安媽媽微微一笑,趙姨連連擺手:“應(yīng)該的,顏小姐坐。”
顏嵐已經(jīng)很久沒有感受過這樣溫暖祥和的家庭氛圍了,眼眶有些泛紅,又借著吃水果的由頭遮掩了過去。
安爸爸安媽媽也不過問顏嵐最近發(fā)生的事,只挑些輕松的話題和她聊著,不過分熱情也不冷落。
顏嵐卻覺得這樣的氣氛很舒服。
然后就這樣一直到了晚上,安梔讓趙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招呼顏嵐快來吃。
安媽媽也細(xì)心的幫顏嵐夾菜,很快,顏嵐的碗里就堆得跟座小山似的。
顏嵐最近的胃口不是很好,但是礙于安家的熱情,只好硬著頭皮把碗里所有的飯菜都吃完了。
安梔很高興,嚷嚷著讓趙姨再給顏嵐盛一碗湯來。
嚇的顏嵐連連搖頭:“不要了,真的不要了,我吃不下了……”
吃完了晚飯,顏嵐想就此告辭,她覺得自己實在吃得太多了,到現(xiàn)在胃里都不太舒服,一直想吐。
可沒想到安梔壓根不肯放她走,又拉著她去了自己的房間,準(zhǔn)備說悄悄話。
顏嵐被她這么一拽一跑,胃里更是翻江倒海起來,她捂著嘴推開安梔,急急地跑到廁所里,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安梔嚇壞了,急忙跑進(jìn)去輕撫顏嵐的背,說道:“顏顏你不要緊吧?你哪里不舒服?我?guī)闳タ瘁t(yī)生好不好?”
顏嵐擺擺手,示意安梔拿些紙巾過來,漱了漱口,把嘴里的怪味壓下去之后,顏嵐才開口說道:“沒事,可能是一下子吃太多了,現(xiàn)在好多了。”
安梔愧疚的絞著衣角,原本是好心不想讓顏嵐一個人回去面對酒店房間冰冷的墻壁,沒想到弄巧成拙,反倒傷了她。
顏嵐看出了安梔的不安,笑著攬上她的肩,說:“我沒事了,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走吧。”
安梔這才重新展顏。
而酒店里,薄景行已經(jīng)苦苦的等了一天,始終沒見顏嵐回來。他有些懷疑齊暄消息的真假,冷著臉讓齊暄再去查。
可齊暄帶來的消息依然是顏嵐確定在這家酒店開了房,而且就是昨天。
薄景行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是顏嵐根本沒有來這里開過房間還是……
故意躲著他?
按了按因為一天沒吃飯而疼痛的胃,薄景行站起身來走到前臺。
前臺小姐們已經(jīng)換了一班,此時見身姿俊朗的薄景行走過來,每個人的心都開始砰砰跳起來。
“請問,能幫我查查有沒有一個叫顏嵐的女人住進(jìn)這里嗎?”薄景行緩和了語氣說道。
前臺小姐對視了一眼,才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先生,客人的信息我們不能透露。”
薄景行有些失望的轉(zhuǎn)身離去。
看著薄景行有些寂寥的背影,前臺小姐簡直想忍不住叫回他,可惜薄景行走得很快,幾步之間就已經(jīng)走出了酒店。
薄景行在門口吸了一支煙,裊裊娜娜的煙霧在他眼前飄散開,使他看不清前方的道路。一如看不清他和顏嵐的未來一般。
眼看時間即將邁入深夜,薄景行看了一眼幾乎已經(jīng)空無一人的街道,踩滅了煙蒂,攏了攏身上的大衣,邁步離開了這里。
也不是顏嵐未卜先知知道薄景行在等她而不出現(xiàn),只不過她吃了晚飯后就一直覺得不太舒服,安梔見她臉色蒼白的樣子,就讓她在床上先睡一會。
哪知等顏嵐醒來,已經(jīng)是半夜了。
安家已是一片寂靜,安梔把床讓給了她,自己去睡了客房,顏嵐也不好大晚上的麻煩安家的司機(jī)送她回去,所以只好在安家過了一夜。
等到第二天回到酒店時,前臺小姐自然又換了一班,是以也沒人告訴她昨天有個人等她到深夜的事情。
顧承云的機(jī)票已經(jīng)買好了,就在后天早上的十點(diǎn)半,由于澳洲即將進(jìn)入冬天,所以顧承云囑咐顏嵐要多帶點(diǎn)過冬的衣物。
顏嵐的東西基本上已經(jīng)收拾的差不多了,該給的該囑托的也都辦好了,此時倒是沒什么事了,她泡了一杯咖啡,端著杯子怔怔地看著窗外出神。
行道兩旁的樹木已經(jīng)冒出了新芽,行走的人群也換上了簡便的春裝,幾個女孩子穿著鮮嫩,正手挽手嘻嘻哈哈的從她眼前走過。
真好。
顏嵐微笑著,想到一年前的自己,也是這樣不知憂愁,不諳世事吧。
可惜現(xiàn)在……
顏嵐收了笑。
物是人非。
兩天很快就過去了。
顏嵐這兩天里哪兒都沒去,就呆在酒店房間里休息,雖說澳洲的時差與這里差不了多少,但是坐飛機(jī)卻要十幾個小時。顏嵐本身就不太舒服,未免到時候麻煩顧承云照顧,所以干脆這兩天都在酒店補(bǔ)眠。
安梔知道顏嵐的離開時間后,在電話里又大哭了一場,顏嵐頭疼的安慰了許久,安梔才止住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