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嵐但笑不語,她就知道是和甄柔還有顏藝有關。
“這件事我相信你,不過,之前在薄氏祠堂,我明明說了我去找薄景行和許大哥他們,你為什么要說我沒來過?”顏嵐換了個話題問道。
余瀟瀟覺得今天的顏嵐簡直莫名其妙:“那么久之前的事了,你問這個做什么?”
“沒什么,反正說不定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約你出來,以往的事我總要弄個明白,也好知道以后怎么提防你。”顏嵐的手摸著咖啡杯,臉上的笑容有些森冷。
余瀟瀟護著肚子倚向身后的沙發上,說:“這么久遠的事,我不記得了。”
“哼,你不記得?那你總該記得在薄氏年會把我關進廁所,制造我臨陣脫逃假象的事情吧?”顏嵐有些惡狠狠地說道。
余瀟瀟笑了:“這個我當然記得,不過不是你自己說謊的嗎?怎么又誣賴我呢?”
顏嵐沒想到余瀟瀟的警覺還挺高,在不知道她準備了錄音筆的情況下還是什么都不承認,于是冷笑道:“你以為監控死角就真的什么都查不到嗎?你別忘了,大廳里可是有監控的,拍得清清楚楚誰跟在我后面離開了大廳,不好意思,你們非常不幸運,除了你們,再沒有人在那個時間段去廁所了,而且……”
“而且什么?”余瀟瀟果然急了。
“在我跑出來帶著你們回廁所前,又是誰離開了眾人,監控可是拍的一清二楚哦。”顏嵐又喝了一口咖啡,看著余瀟瀟的臉白了又紅,紅了又青的。
“呵。”余瀟瀟突然輕笑出聲,“監控……現在距離年會已經有四個月了吧?監控還在嗎?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串通了人剪輯了一段影片出來呢?”
顏嵐覺得這個余瀟瀟實在是太不要臉了,終于冷著臉說道:“你放心,監控我早已經翻拍下來放在一個信任的人那里了,即使原監控消失了,也絕不會冤枉你一分一毫的。”
余瀟瀟喝了一口面前的檸檬水,說道:“那就等你拿出監控視頻再說吧。”
兩人之間冷場了一會,余瀟瀟不停地看向手機,終于引起了顏嵐的懷疑,她皺眉問道:“你在等人嗎?”
余瀟瀟慌亂地翻過手機,故作鎮定的說道:“沒有,你還有事嗎?沒事我要回家了。”
顏嵐攔住她:“最后一件事,你剛回來的時候污蔑我推了你動了胎氣……”
“你這人煩不煩,一直抓著我問以前的事做什么!我不記得了我什么都不記得了!”余瀟瀟看時間差不多了,抓起包就往外跑去。
顏嵐怕她摔倒,急忙追出去,嘴里還叫著:“你別跑!”
余瀟瀟剛走出咖啡館,就看見薄景行的車駛了進來,她慢下腳步,等顏嵐上來拽住她。
顏嵐不明白剛剛余瀟瀟還跑那么快,怎么又突然一下子停住了,抓著她的手,臉色不太好的說道:“你懷著孩子,不能跑。”
余瀟瀟反手抓著顏嵐,同時擠出兩滴眼淚,嘴里大聲哭喊著:“顏嵐!我再也不敢糾纏景行了!你別推我,我懷著身孕!”
顏嵐一臉懵逼:“你在說什么?誰推你了?”
余瀟瀟卻一把揚起顏嵐的手,自己順勢往后一倒,順著咖啡廳前的臺階就滾了下去。
那情景,在不遠處的薄景行看來,就像是顏嵐把余瀟瀟推了下去……
顏嵐的臉都嚇白了,這余瀟瀟干什么?不要命也不要孩子了嗎!
怪也怪顏嵐選的這個咖啡廳,好死不死門前是一串長長的臺階,等顏嵐跑下去的時候,余瀟瀟早就昏死過去了。
薄景行沖了過來,顏嵐看見他立刻解釋道:“不……不是我……”
深深地看了一眼顏嵐,薄景行抱起地上的余瀟瀟就往車子走去。
顏嵐看著地上一大灘血跡,腦子里全是薄景行剛剛那個失望的眼神,眼淚終于落了下來。
薄景行一路疾馳,連闖幾個紅燈,終于把余瀟瀟送進了醫院。
醫生一見,立刻安排手術室,同時責怪道:“怎么這么不小心!這么大的月份了,一個不小心可是會一尸兩命的!”
薄景行額上全是汗水,聽著醫生的話,心又沉了幾分。
在余瀟瀟被推進搶救室后,顏嵐終于打了車趕了過來,薄景行看著她紅紅的眼睛,低下頭沒有說話。
顏嵐揪著衣服坐到薄景行旁邊,猶豫著應該怎么開口和他說這件事。
還沒等顏嵐想好,醫生又走了出來,對著薄景行說道:“病人失血過多,現在很危險,急需B型血,可是我們醫院的B型血在上個手術里用的差不多了,現在從血庫調也來不及了,能不能麻煩你們去做個血型檢測,看血型匹不匹配??”
薄景行皺著眉說道:“我是A型,我不行。”
“我來吧,我是B型。”顏嵐平靜地開口道。
醫生急忙安排護士去給顏嵐做血液檢測。
在驗血室里,護士看著顏嵐之前流產撞車又高燒的病例,蹙眉說道:“小姐,您之前流過產,按理未滿六個月您不能參與獻血……”
“那獻了是對病人不好還是對我不好?”顏嵐靜靜地問道。
“是對您,您很有可能因為貧血導致昏迷……”護士說道。
“那沒關系,來吧。”顏嵐伸出手,遞給護士。
護士遲疑了:“小姐……你要不要再考慮一下?”
“不用。你們是不是怕擔責任?這樣吧,我寫一份免責承諾書行嗎?”顏嵐問道。
護士嘆了口氣,替顏嵐拿來了紙筆。
顏嵐趴在桌上一字一頓的寫著,頗有種壯士一去不復回的壯烈感。
又讓顏嵐按了手印,護士這才開始采血。
顏嵐看著自己身體里的血源源不斷的輸出,只覺得自己越來越冷,日光燈越來越刺眼,終于在獻完了300cc后,頭一歪什么都不知道了。
再次醒來時,已是在病房里,安梔正坐在一邊守著她。
顏嵐想要坐起,卻一陣頭暈又躺了回去,安梔被驚動,連忙起身查看她。
“顏顏你醒了?有沒有哪里不舒服?醫生說你現在很虛弱,你別亂動,就躺著吧!”安梔急忙按住顏嵐還想要坐起的身體。
“你怎么來了?”顏嵐閉了閉眼睛,等待眩暈過去。
“是……薄總打電話讓我來的,他說了余瀟瀟的事,還說了你獻血暈倒,讓我過來照顧你。”安梔吞吞吐吐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