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開會,你怎么在這?”顏嵐問道。
顧承云也不能說幫顧承風拿藥的事,只好敷衍道:“來看一個朋友。”
好在顏嵐不是好奇心旺盛的人,也沒追問下去。
到了病房,顧承云仔細地帶上門,才坐到顏嵐身邊。
顏嵐看著他這一連串的動作,疑惑道:“怎么了?”
“你讓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顧承云壓低聲音說道。
顏嵐頓時來了精神,連連追問:“怎么樣?是不是和甄柔還有顏藝有關?”
顧承云面色復雜,有些不知道怎么開口。
顏嵐急了:“是不是啊?你說。俊
顧承云搖搖頭:“是……是余瀟瀟……”
顏嵐驚訝了:“怎么會?怎么會是她?”
顧承云沉聲道:“和那個大貨車司機來往的電話,收錢的銀行卡,統統都是余瀟瀟的名字……而且……”
“而且什么?”顏嵐趕緊問道。
“薄大哥之前就知道了這個消息,還拜托我哥調查是誰在陷害余瀟瀟……”顧承云想了想,還是把在顧承風書房偶然看到的信息告訴了顏嵐。
顏嵐突然失去了力氣,重重地靠在病床上,背后燙傷的地方隱隱作痛,卻不及她現在內心的痛楚。
“顏嵐?”顧承云見顏嵐失魂落魄的樣子,連忙喊道。
顏嵐回過神,眼神無焦距的看著顧承云,慘然一笑。
顧承云的心像是被一塊堅硬的石頭狠狠地鑿了一下,疼痛隨著血液蔓延進他的四肢百骸。
“我早該想到的……如果是甄柔和顏藝,薄景行不會瞞著我。只有余瀟瀟……只有余瀟瀟……哈……”顏嵐說著說著便落下了淚。
顧承云慌了:“顏嵐?顏嵐?你怎么了?你先別慌啊,不一定是余瀟瀟,余瀟瀟跟你沒有這么大的仇恨啊。”
顏嵐搖搖頭:“你不懂……我跟她之間的仇隙……在她看來是就像雅魯藏布大峽谷那樣深……”
顧承云不明白顏嵐在說什么,只覺得顏嵐現在的臉色可怕極了。
“顏嵐,你要不要問一問薄大哥?萬一這里面有什么誤會?”顧承云小心翼翼地說道。
“對,要問,要問一下,咳咳,要問薄景行,咳咳!鳖亶乖诖采戏抑謾C,嘴里不住地在咳嗽。
顧承云趕緊上前替顏嵐順氣,看她咳得臉都紅了,不忍心道:“要不?事情先放一放,你先把身體養好吧?”
“不,不行,我一定要弄清楚,咳咳!鳖亶箯恼眍^下翻出了手機,又給薄景行撥了過去。
顏嵐很少在薄景行主動掛了她的電話后再次打過來,所以此時薄景行以為她有什么急事,暫停了會議走到室外接聽電話。
“咳咳,薄景行,我現在在醫院,咳咳!鳖亶惯吙冗呎f。
薄景行皺了眉:“我現在有個重要會議,我讓我媽先過去。”
“咳咳,我等你!鳖亶箳鞌嗔穗娫,顧承云急忙端上剛剛倒好的溫水。
顏嵐喝了一口才感覺胸腹間舒服了不少,自言自語道:“怎么好好的咳嗽了呢?”
顧承云沉默了一會,上前一步說道:“失禮了。”就把手按在顏嵐的額頭上。
果不其然,顏嵐的體溫比他手掌心的溫度還要高,顧承云登時蹙眉道:“你在發燒!
顏嵐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這才發現觸手滾燙,像是不知道自己受傷不覺得疼一樣,顏嵐一發現自己在發燒,立刻就覺得頭疼欲裂。
顧承云趕緊去找醫生。
醫生檢查后說是背后傷口發炎引起的,掛兩瓶消炎藥就好了。
顏嵐苦笑,好像自從嫁給薄景行以來,她就和醫院頗有淵源,現在只是個小小的燙傷,居然就導致了高燒。
舒雅接到了薄景行的電話立刻趕了過來,顧承云也不便多留,告辭之后走出了醫院。
回到顧家,顧承云把藥交給了顧承風,同時開口問道:“哥,你是不是在幫薄大哥查事情?”
顧承風喝了口水,說:“是啊,怎么了?”
“顏嵐媽媽的車禍,是不是余瀟瀟主使的?”顧承云開門見山的問道。
顧承風嘴里的水差點噴出來:“你怎么知道?”
“我……我之前路過你的書房,不小心聽到了你的電話!鳖櫝性颇樣行┘t。
顧承風不疑有他,說:“是啊,現在所有證據都指向余瀟瀟,景行還不信!
“那如果真是余瀟瀟,你們會報警嗎?”顧承云盯著顧承風的眼睛。
顧承風覺得顧承云怪怪的,今天怎么盡問些和余瀟瀟有關的問題,不過還是說道:“報警?怎么可能,薄景行怎么會讓余瀟瀟去坐牢,估計會想方設法幫余瀟瀟找個替罪羊出來吧!
顧承云低下了頭,淡淡地說:“那我先出去了!
顧承風突然脫線的想到,該不會是顧承云喜歡上余瀟瀟了吧?于是在顧承云的手搭上門把手時,顧承風猛地喊道:“小子,你喜歡誰都可以,就余瀟瀟不行!”
顧承云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他扶著墻站穩,給了顧承風一個白眼。
在醫院里,舒雅正在責怪顏嵐:“你這孩子真是,怎么又感冒發燒了呢?是不是貪圖好看,這個天穿的少了?”
顏嵐現在沒什么心情理睬旁人,滿腦子都是余瀟瀟的事,聽見舒雅的嗔怪,只好笑著說:“是啊媽,我下次不會了!
舒雅嘆了口氣:“倒也不能怪你,家里出了這么大的事,你又強撐著,怎么能不生病呢!
顏嵐一愣,笑笑沒說話。
傍晚時,薄景行終于趕了過來,顏嵐先跟他說了好心司機的事,薄景行表示他會托人去找這個司機。
隨后病房里就沉默了下來。
舒雅看他倆之間的氣氛不對,拿著包站起身說要走。
顏嵐也不便起身送她,只好坐在床上說:“那媽,咳咳,你路上注意安全,咳咳。”
薄景行說要送她,被舒雅拒絕了,指著顏嵐小聲說道:“好好照顧她。”
薄景行頷首,還是把舒雅送出了門外。
再回來時,就看見顏嵐一臉嚴肅地坐著,薄景行走過去,摸了摸她的額頭,問道:“怎么這么不小心!
顏嵐看了他一眼,冷聲問道:“我媽媽的事,有眉目了嗎?”
薄景行縮回手,不敢看顏嵐,只好假裝看窗外,同時說著:“還沒,一有……”
顏嵐打斷了他的話:“沒有眉目?真沒有嗎?那余瀟瀟的手機卡和銀行卡你不是都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