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夏夜的緩緩敘述,顏嵐越發對許凡和顏藝感到憤恨。
“所以你弟弟在哪兒你也不知道?”薄景行突然插嘴問道。
夏夜搖搖頭:“不知道,我只知道他還在W市,具體在哪兒,我不清楚!
“行,你別擔心,我會幫你把你弟弟救出來,但相應的,你要站出來指正許凡和顏藝,可以嗎?”薄景行冷聲說道。
“可以!毕囊咕従彽狞c點頭。
“好,我明天就和顏嵐去找你弟弟,一言為定。”薄景行盯著夏夜的眼睛。
“一言為定!毕囊挂捕⒅【靶。
“為了保護你的安全,明天我會派人護送你去別的地方,可以嗎?”薄景行倚在沙發上,抱臂對夏夜說道。
這是變相的看管加軟禁了吧,夏夜垂下眼睛,慢慢點了點頭。
“我陪她一起去!碧K沛珊突然說道。
夏夜有些不敢置信,愣愣地看著蘇沛珊。
蘇沛珊柔和的望回去:“別害怕,我陪你一起去!
薄景行想著這樣也好,也不知道夏夜說的是不是真的,由蘇沛珊陪著,再讓顧承風派幾個人跟著,等他找到了夏夜的弟弟再說。
夏夜看起來十分感動,眼圈泛紅的看著蘇沛珊說:“謝謝蘇總!
蘇沛珊摸了摸她的頭,心里已經把這個可憐的孩子當自己的女兒看了。
尤其是聽到夏夜的父母早逝,她一個人帶著弟弟長大,蘇沛珊不禁母愛泛濫。
商定好了明天的行程,薄景行拉著顏嵐準備回家。
蘇沛珊卻突然喊住了顏嵐,顏嵐回頭:“怎么了媽?”
突如其來的傷感,好像明天之后就見不到顏嵐了一樣,蘇沛珊忍住發酸的鼻尖,笑著說:“沒事,明天出去小心點,跟好薄景行,別自己一個人瞎跑知道嗎?”
顏嵐有些不耐煩的說:“媽,你還當我是小孩子啊!我知道啦!你進去吧!
今天還是蘇沛珊守夜,雖然顏嵐也想換下她,但蘇沛珊怎么也不肯,說回家也是自己一個人,還不如在這里陪著夏夜。
夏夜倒是很感激。
顏嵐想了想也不再說什么,只是把蘇沛珊拉到一邊囑咐她一定要多休息。
看著顏嵐離開的背影,蘇沛珊毫無預兆的突然落下淚來,她有些好笑的看著自己,不明白心里這突如其來的傷感是怎么回事。
擦干眼淚走回病房,夏夜有些奇怪的看著她紅紅的眼眶:“蘇總,你怎么了?”
“沒事,可能是外面風大,吹到了眼睛!碧K沛珊笑著解釋道。
夏夜點點頭,看著蘇沛珊拉開陪睡床。
熄了燈,一室昏暗,兩個人都靜靜地躺著不說話,只有淺淺的呼吸在室內流淌著。
不知過了多久,等蘇沛珊探頭看去時,夏夜已經睡著了,這是她這么多天來睡的第一個安穩覺。
蘇沛珊不再打擾她,蓋好被子也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蘇沛珊幫夏夜收拾東西。其實也沒有什么好收拾的,夏夜進來的時候只有身上的臟衣服,如今穿著顏嵐給她帶來的衣服,之前的衣服充滿了不好的回憶,自然也就不要了。
蘇沛珊清點了一下,沒有漏拿的東西,于是對夏夜說道:“走吧。”
夏夜點點頭,回身看了看這間病房,走了出去。
顧承風派來的人在前面帶路,蘇沛珊挽著夏夜走在后面,完全沒有發現身后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對,出院了,不,不在,只有蘇總和夏夜,好的,我知道了!蹦侨藪炝穗娫,裝作是路人般,跟在蘇沛珊身后。
另一邊的甄柔,嘴角帶著惡毒的笑,掛了電話后又給另一個人打去了電話:“……車牌號我一會告訴你,一定要穩準狠,知道嗎!錢不是不問題,不過要是事情辦砸了,你知道后果的!”
那人連聲應著,拿出酒瓶又喝了一口。
蘇沛珊和夏夜毫不知情,跟在顧承風派來的人身后上了車,是顧承風特地安排的車,玻璃全是茶色的,從外往內看,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
顧承風也是怕路上會出意外。
其余人都坐進了前面那輛車,只有蘇沛珊和夏夜兩個人在一輛車上,倒也不是他們不盡責,只是蘇沛珊不習慣和這些人離得太近。
畢竟他們身上都有若有若無的殺氣。
車子平穩的行駛在路上,蘇沛珊看了看時間,給顏嵐打去了電話。
顏嵐正和薄景行在去往W市的路上,薄景行沒有開車,選擇和顏嵐坐高鐵去。
手機被顏嵐放進了包里,在吵雜喧鬧的高鐵上,顏嵐并沒有聽到它的鈴聲,只是一直在和薄景行討論著應該去哪兒找夏天。
蘇沛珊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后,嘆了口氣,放下手機,轉頭和夏夜說著話。
就在兩人說說笑笑的時候,一輛大貨車悄悄跟了上來。
聽著電話那頭的指示,大貨車司機喝光了酒瓶里的酒,一腳油門撞上了前面蘇沛珊和夏夜坐的汽車。
蘇沛珊在大貨車靠近前就有了不好的預感,聽到后面轟鳴的油門聲,蘇沛珊下意識的就要把夏夜護在懷里。
沒想到夏夜動作更快,一把攬過蘇沛珊,用身體死死的壓住蘇沛珊。
“蘇總!”蘇沛珊最后的意識,就是夏夜帶著哭腔的吶喊。
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發生了如此激烈的車禍,路人紛紛停下圍觀。
大貨車的車頭已經撞進了前面汽車的后座里,路人紛紛搖頭,看樣子,后座的人是活不成了。
顧承風派來的人聽到動靜立刻沖下來查看,看到這一幕也有些慌了神,但他們不愧是訓練有素的保鏢,一撥人叫救護車疏散圍觀人群,一撥人打電話給顧承風及警察局。
顏嵐是在即將到達W市的時候接到蘇沛珊出事的電話的,她的第一反應是,今天愚人節了嗎?
再聽下去,她漸漸變了臉色,手死死地握著手機,另一只手握著拳,指甲掐進了手心里。
薄景行見她狀態不對,皺眉問道:“怎么了?”
顏嵐沒有回答,眼睛里蓄滿了淚水。
薄景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搶過顏嵐的手機,聽到那邊的亂糟糟的說話聲,臉色也陰沉了下來。
正巧,高鐵到站了,薄景行一把扯著顏嵐下了車,沒有出站,直接在對面坐上了回S市的高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