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顏嵐的背影,薄景行也翻了個身,就像是每次吵架那樣,兩人背對對方而睡,中間的空隙寬到可以再塞下一個人。
可能真的是很累了,等二人再次醒來時,已經(jīng)快下午三點了。
顏嵐這才注意到手機里有一條未讀短信,沒有署名的新年祝福,會是誰?
腦海里過濾了幾個名字,想著大概是許凡,顏嵐面無表情的刪掉了短信。
事實上,這條短信確實是許凡發(fā)來了,他從短信發(fā)出就一直坐立不安的等待顏嵐的回復,想著不論怎么樣,顏嵐一定會問他是誰,這樣他就能和顏嵐說上話了。
沒想到,一直等到第二天下午,發(fā)出去的短信都沒有回應,許凡不禁有些咬牙切齒。好你個顏嵐,我都如此低聲下氣,出賣尊嚴來追回你,你卻當沒看見,那可就不能怪他同意顏偉昌的提議了。
顏嵐不知道許凡如此激烈的心理活動,她正準備起床弄東西吃,手機就響了。
是顏偉昌。
顏嵐以為有什么事,忙不迭的接起:“爸,怎么了?”
“顏嵐,明天回來嗎?”顏偉昌問道
“回來的。”顏嵐以為顏偉昌關心她,唇邊不由得露出一個微笑。
“那就好,我明天打算讓顏藝認祖歸宗,你也準備一下。”顏偉昌說完也不聽顏嵐的回答,直截了當?shù)膾炝穗娫?
顏嵐呆住,手中正在接水的杯子滿到溢出,她也無所察覺。
“怎么了?”薄景行走過來問道,順便關上了水龍頭。
顏嵐像是被驚醒般,匆匆忙忙擦干凈手,打通了蘇沛珊的電話。
“媽!爸爸說明天就要讓顏藝認祖歸宗,怎么辦?”顏嵐頓時慌了手腳。
蘇沛珊也是一愣,自從顏偉昌除夕夜出去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都沒有回來。蘇沛珊看著顏嵐又打來了電話,怕她會問起顏偉昌,趕忙想了個理由想說顏偉昌不在家,只是沒想到,理由還沒用上,自己就先被顏嵐帶來的消息震驚了。
“媽?媽!你在聽嗎?”顏嵐見電話那頭沒有反應,著急的呼喚道。
“哎,哎,在呢,在聽呢。”蘇沛珊回過神,連忙回答道。
“媽!你趕緊打電話給舅舅,讓他明天過來一趟,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不,我馬上就回來了。”顏嵐在屋子里走來走去,思索著對策。
“好,我現(xiàn)在就打電話給你舅舅,你也別急,今天過來也沒什么用,明天再來吧。”蘇沛珊說道。
“好吧媽,我明天一早就過去。”顏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的囑咐道。
蘇沛珊應了,掛了電話后立即撥通了蘇沛林的號碼。
相比于顏嵐和蘇沛珊的手忙腳亂,甄柔和顏藝倒是很悠閑,兩人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吃著瓜子,好不愜意。
“媽,明天不會再有意外了吧?”顏藝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放心,再有意外我也能擺平。”甄柔自信的說道。
顏藝點點頭,對于甄柔,她還是很相信的。
“你們母女說什么呢,也說給我聽聽。”顏偉昌從書房走出,看向坐在沙發(fā)上的兩人。
甄柔拍掉手上的瓜子殼,笑著走過來說:“說顏藝認祖歸宗后,就該安排相親了,得找?guī)讉家世好人品好的男孩子,給我們顏藝好好挑挑。”
顏藝羞紅了臉。
顏偉昌哈哈一笑:“不用這么麻煩,我已經(jīng)選好了,許家的許凡,一表人才,家境優(yōu)越,更重要的是小藝也對他很是鐘情,這不是打著燈籠都難找的好親事嗎?”
甄柔和顏藝面面相覷,看樣子,顏偉昌還不知道許凡已經(jīng)被趕出許氏的事。
“爸,許凡他……”顏藝開口說道。
“這么一說,許凡這個孩子真不錯,明天讓他一塊來吧。”甄柔趕緊截住了顏藝的話,要是讓顏偉昌知道她們私底下知道的消息比他還多,怕是要生氣的。
顏藝也反應過來,乖巧地笑著,不再說話。
顏偉昌在甄柔這里找到了久違的男子氣概,他摟著甄柔說:“我已經(jīng)都通知過了,明天,顏藝就會是真正的顏家二小姐,不會再有人說她是私生女了。”
顏藝感動的走過來,抱著顏偉昌說道:“謝謝爸爸。”
顏偉昌將甄柔和顏藝都抱在懷里,感嘆的說:“為你們,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另一邊,薄景行見顏嵐拿著手機一臉茫然,走上去拍拍她:“怎么了?”
顏嵐像是被嚇了一跳,哭喪著臉說:“我爸明天要讓顏藝認祖歸宗。”
薄景行擦了擦手:“哦。”
“怎么辦?我爸好像鐵了心了。”顏嵐坐在沙發(fā)上沮喪的說道。
薄景行坐在她身邊,淡淡地說:“別擔心,我明天跟你一起回去。”
顏嵐胡亂的點點頭,心神不寧。
薄景行見狀,揉了揉她的頭發(fā),說道:“放心。”
顏嵐心煩意亂,隨意吃了點零食就說自己飽了,薄景行見她實在是沒有精神的樣子,起身走進了廚房。
不一會,就從廚房里飄來一陣陣香氣,顏嵐嗅嗅鼻子,摸到了廚房。
“天哪,這都是你做的?”顏嵐指著廚房臺面上的松鼠桂魚,糖醋小排,清炒三丁說道。
薄景行點點頭,手下不停。
顏嵐目瞪口呆:“你不是不會做飯嗎?”
薄景行瞥了她一眼:“我有說過嗎?”
顏嵐噎住,好像……是沒說過?
那她每天在廚房里想破腦袋是為什么?
顏嵐有些氣悶。
薄景行推推她:“出去,坐著等。”
顏嵐黯然的坐到餐桌邊,用手扒拉著筷子。
很快,薄景行就把做好的飯菜一一端出,顏嵐沒什么胃口,吃了兩口便放下了筷子。
“再吃兩口。”薄景行夾了一塊排骨給顏嵐。
顏嵐嘆了口氣,說:“吃不下。”
薄景行剛要說話,就聽到有人敲門。
顏嵐看了一眼大門,嘲諷地說:“余瀟瀟。”
薄景行站起身來去開門,門外果然是余瀟瀟。
顏嵐輕蔑的看了她一眼,轉身進了臥室。
薄景行沉聲問道:“怎么了?”
余瀟瀟揚著笑臉說:“明天你有事嗎?宜如喊我們去薄家吃飯。”
薄景行淡淡地說:“有事。”
余瀟瀟的笑臉登時掛不住了,只好說道:“那,好吧,那下次吧。”
薄景行點點頭,關上了門。
余瀟瀟垂頭喪氣的回了家,對著沙發(fā)上的抱枕就是一頓捶打。已經(jīng)鋪墊了這么久,薄景行還是對她不冷不熱,看來,是要下一步狠棋了。
余瀟瀟惡狠狠地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