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曼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她向著顧淮琛的辦公室就就追了過去。
她深呼了幾口氣,輕叩了幾下辦公室門。
“進來吧。”
聽著屋內那淡淡的聲音,路曼平息了好一會兒,才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目光落在顧淮琛的身上,就見他低著頭看著手中的文件眉頭時不時的皺幾下。
“有事兒?”顧淮琛將手中的文件放下,抬眸問了句。
路曼有些拖著腳步走到了顧淮琛的面前,本來已經想說好的感謝,卻有些開不出口。
看著她在這兒猶猶豫豫,顧淮琛直接問了句,“你是要過來謝我的嗎?”
“呃——”路曼怔了下,自己的想法還真的一下子讓這個男人看透了。
于是,她趁著這由話茬就說了下去,“嗯。今天這事兒謝謝你那么信任我。”
如果這事兒換過來,如果換成其他的人,恐怕還真的是無法如此的信任她。
所以她今天這一聲的謝謝可以說是她打心底里說出來的。
顧淮琛站了起來,走在了她的身旁,臉上似乎閃過一抹的苦澀,“難道說我信你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路曼的心里咯噔了下。
沒等她說話,就見顧淮琛轉了過來,抓住她的肩膀,一字一頓的繼續的反問,“難道說,我們兩個人之間已經淪落到要說謝謝的地步嗎?”
看著面前男人那蹙成死結的眉頭,路曼的心里猶如刀割一樣難受。
她原本以為,她已經將這個男人放下,兩人之間已經絕無可能。
她來到顧氏只是為了調查她母親死亡的真相。
可為什么此刻她卻如此的難受。
“我……我們還好保持點距離的好。”路曼低著頭咬著牙,小聲的嘀咕了句。
“為什么?”顧淮琛反問。
路曼低頭搓著衣角沒說話,那真相她真的沒法開口。
“是因為你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嗎?”顧淮琛輕聲的說了句。
“你……你知道了?”路曼一直都以為顧淮琛并不知道事情真相,所以她聽顧淮琛這么說,她都已經驚訝的連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顧淮琛點頭,隨后輕聲地道:“是,我是知道了。可是那又怎么樣?就算不能在一起,你不也是路曼么?”
是,她還是那個路曼。
這顧淮琛的,也是以前的顧淮琛。
可是兩人的關系……
路曼的臉色閃過了一抹的痛苦,“好了,淮琛。我不想說這些了,我回去了。”
她想去躲避這一切。
說完這話,她匆匆忙忙的向著門外沖了出去,剛一到門口就直接撞在了一男人的身上。
“對,對不起。”路曼直接開口。
說著她抬頭看了眼面前的男人,她只是感覺無比的眼熟,但是卻怎么也不想不起來。
就見這男人看見路曼表情也是一驚訝。
“顧小姐,對不起,對不起!”來人正是歐陽殤,他打聽到了路曼在顧氏上班,所以一大早就過來道歉。
只是路曼昨天的酒喝的太多了,腦袋里根本就不記得這人,甚至連丁點的印象都沒。
“你干嘛要向我道歉呢?”路曼不解的問了句。
歐陽殤也看出來這路曼好像將昨天的事情忘了,所以干脆就輕描淡寫地訕笑道:
“昨天我也喝了點酒,所以就不小心沖撞了小姐。我也被顧少收拾了,您看我臉上還有淤青。我今天特意過來給您道個歉,還有這支票您還給顧少吧。”
事情她都記不住了,于是她很干脆的道:“道歉就不必了。都是喝醉了么。”
“這感情好,謝謝,謝謝你了。”歐陽殤連連的點頭,事情遠比想象的要順利,“那你將支票送給顧少,我就先回去了。”
路曼也并不知道緣由,手剛伸出去要去接這個支票,就聽見顧淮琛那冰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慢著。”
路曼那伸出去的手緩緩的收了回去,就見那歐陽殤的臉上的笑容直接僵住,轉而變成了討好的笑容,“顧少您來了?”
顧淮琛帶著玩味的眼神來回地打量了歐陽殤幾眼,“你就這樣就想過關?”
歐陽殤帶著訕笑,“這不一大早就過來給路小姐道歉么。您看路小姐不也原諒我了嗎?”
路曼也走到了顧淮琛的面前,“是呀,我都原諒他了,算了吧。”
“哪有那么容易。”顧淮琛走到了歐陽殤的面前,打量了他幾眼,“你得罪誰不好,哪怕你得罪的是我。也許我也會看在你們歐陽家的面子上,不去追究。但是你千不該萬不該得罪路曼。”
歐陽殤實在難以想象,一個女人在顧淮琛的眼里會如此重要。
“顧少,您打算讓我怎么樣呢?”
顧淮琛輕笑了幾聲,“很簡單道歉,一會兒我們公司恰好開早會,你當著眾人向路曼道歉。”
歐陽家的勢力路曼也聽過,所以不等歐陽殤說話,她直接就搭話,“好了,淮琛。差不多就行了。”
這男人為了自己,卻得罪那么大的一個家族,在路曼看來實在是不值得。
更何況,她也沒感覺自己受到什么傷害。
可是很顯然她的這話是白說了,顧淮琛沒理會她,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歐陽殤,“怎么還要考慮多久呢?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歐陽殤何時受過如此的威脅。
他的臉色來回的變換了許久,最后呼的笑了出來,“這事兒確實是我的不對。既然顧少讓我道歉,那我就道歉。”
“不用,不用。”路曼連連搭話。
可這歐陽殤卻對著路曼笑了幾聲,擺了擺手,“別,道歉是應該的。請問顧少您的公司什么時候開會呢?”
“十分鐘后,在我們公司的會議室。”顧淮琛淡淡的說了句。
隨后,他不理會歐陽殤的臉色轉身向著會議室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