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棄歸嫌棄,但是工作還是要做的。顧淮琛一大早便收拾整齊,仔細(xì)地穿了襯衫,套了西裝外套,準(zhǔn)備去施工現(xiàn)場看一下——至于為什么,一個施工現(xiàn)場,就能讓顧淮琛先生自己打扮的像一只花蝴蝶,那就不知道了。
哦,對了,他特別體貼地沒有叫路曼,而是在快到施工現(xiàn)場的時候,才給路曼打了一個電話:“你是出來度假的,還是出來工作?40分鐘之內(nèi)到達(dá)施工現(xiàn)場,別給我添麻煩。”
路曼原本昏昏沉沉的,被顧淮琛的話嚇得瞌睡全無——今天早上要去施工現(xiàn)場?
路曼手忙腳亂地收拾好,飛奔到酒店門了一輛車——他現(xiàn)在恨不得自己長了八條腿。
緊趕慢趕,總算是在顧淮琛要求的時間內(nèi)到達(dá)了現(xiàn)場,當(dāng)他氣喘吁吁的出現(xiàn)在顧淮琛面前,還來不及說話,顧淮琛便嫌棄的皺眉:“路曼,你是跟我來視察的,還是來工地搬磚的?我給你一雙橡膠手套,恐怕你現(xiàn)在就能干起活來了吧!
路曼立刻檢查自己的穿著——運動上衣,牛仔褲,還有一雙帆布鞋,日常的不能再日常。
“你不知道我們等一會兒還要跟合作商見面嗎?”顧淮琛道:“你現(xiàn)在這樣,怎么去見?”
路曼一時語塞:“我——”
她一聽到顧淮琛說在施工現(xiàn)場,就著了急,隨便套了一身衣服就出門,現(xiàn)在這個情景,換也沒有地方換,也沒有時間重新買。
顧淮琛無可奈何,剛要說什么,身后就傳來一個諂媚的聲音:“顧總,您來啦!”
顧淮琛只好去應(yīng)付合作商。
“陳總,久仰大名。”顧淮琛伸出手,和來人虛虛握了一下手。
路曼站在一邊,只當(dāng)自己是一只會說話的蘑菇——今天的他實在是出了太多的差錯,這會兒不能再給顧淮琛,不,給公司丟人了。
但是偏偏就有那沒眼色的——腦滿腸肥的陳總哈哈一笑,指著路曼,眼里滿是戲虐:“這位小姐是?”
路曼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自己是隨性的“助理”。
顧淮琛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跟陳總解釋:“這是我助理!
“助理?”陳總夸張的瞪大了眼睛,然后又收回目光,開玩笑說道:“顧總的口味,果然是與眾不同!”
一群人哄堂大笑起來,路曼簡直覺得芒刺在背,恨不得消失在所有人的面前。
倒是顧淮琛,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淡定的回答道:“陳總真是一個熱心的人,連我選什么樣的助理,您都要對我提點。”
所有人臉上的笑容立刻凝固起來,陳總尷尬道:“顧總,你誤會了,你誤會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淮琛卻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起了幾個專業(yè)性的知識,路曼很快就不是話題的中心。
顧淮琛在一邊聽陳總介紹,路曼就站在顧淮琛身后,將幾個重要的數(shù)據(jù)記錄下來。
顧淮琛眼睛余光看到了,心里默默道:這才像個樣子。
忙活了一中午,顧淮琛總算是對現(xiàn)場有了一個直觀的了解。陳總擦著腦門上的汗水,殷勤地邀請:“顧總,今天中午。您賞個臉,和我們一起坐坐,吃個飯吧。”
都是商場上慣用的手段,簽訂合同的地方,往往不是在會議室,而是在酒桌上。
顧淮琛當(dāng)然不會拒絕。
一頓飯從中午吃到晚上,顧淮琛有好幾次想走,但是看到路曼愧疚的表情,他剛才起的腿又重新放下。
回去了就看不到了,顧淮琛這么想著,反正回去也沒意思,就這么坐著吧。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飯局,一個個喝的東倒西歪。顧淮琛倒是還好——酒席上沒有人敢灌他酒,但是也喝了一些。
路曼滴酒未沾,主動承擔(dān)起照顧顧淮琛的重?fù)?dān)——但是這重?fù)?dān)也太重了吧,路曼看著就差整個人掛在自己肩膀上的顧淮琛想。
“喂,也沒見你喝多少呀?怎么醉成這樣?”路曼一邊扶著他,一邊問:“你難不難受。肯氩幌胪拢恳灰ヂ愤呑粫䞍?”
顧淮琛瞇著眼睛,任由路曼把自己拽著走,只是裝醉,一句話也不說。
拖著一個醉鬼,是根本打不到車的。走了好一會兒,路曼終于支撐不住,一屁股坐在街邊的長椅上。
旁邊“醉酒”的顧淮琛不吵也不鬧,閉著眼睛坐在路曼旁邊。路曼擔(dān)心他難受,湊近觀察,想看他臉色怎么樣。
昏黃的街燈照在顧淮琛的臉上——路曼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有點快。
近距離觀察下,顧淮琛的睫毛很長,精致的五官像是被雕刻過。
路曼看著看著,顧淮琛突然動了一下,嚇得她立刻坐好,是當(dāng)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當(dāng)然,他也沒有空閑時間觀察顧淮琛到耳朵是不是紅了。
路曼只想趕快把這個醉鬼弄回去,自己好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但是現(xiàn)在看來,她愿意用自己的一晚上睡眠時間,換這個醉鬼良心發(fā)現(xiàn),重新獲得完好的行走能力。
旁邊的顧淮琛突然動了一下,路曼一鼓作氣,把他扶起來,突然,路曼的肩膀被過路人撞了一下,差點摔倒在地上。
“美女,不好意思!”那撞了路曼的人又回來。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年輕,染著一頭黃毛,嘴里叼著根兒煙,渾身破洞,腳踩著滑板,流里流氣。
路曼不愿意和這些人打交道。拉著顧淮琛就要走。那黃毛卻拉住路曼的胳膊:“美女,這是你男朋友?”
一口煙全噴到路曼的臉上。
“美女,跟我玩玩兒唄,保證不讓你吃——”“虧”字還沒有說出口,黃毛的腮幫子便挨了了重重的一拳,強大的沖擊力讓他直接摔了出去。
“這一拳頭,是教你做人的!鳖櫥磋∈栈厝^,冷冷的看著地上的黃毛。神色清明,下手快準(zhǔn)狠,完全不是一個醉鬼應(yīng)該有的狀態(tài)。
“你他媽——”黃毛想要上去,為自己討回尊嚴(yán),但是又忌憚眼前的男人。
“滾!鳖櫥磋£幒莺莸目粗厣系狞S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