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真的是孫大夫所說的這種情況的話,顧城的后半輩子怕是再也不用擔(dān)心他會去禍害別人了,要是此時此刻的顏詩韻是清醒著的話,怕是也會很欣慰的吧?
孫大夫看了眼江青城的神色,江青城一直都是個喜怒不行于色的人,所以單從外表的表情上來判斷的話,是根本就看不出來什么的,孫大夫的意思,其實是打算向公安報備一下的,只不過這倒是需要用到顧城的直系親屬做一下手續(xù)證明了。
“這位先生,不知……不知你家夫人?”孫大夫看著江青城問到。
說到這個,江青城的臉上才終于有了幾絲動容,雖然這種事情說出口還是有那么一點不想開口的,但是江青城想了想還是把顧城將顏詩韻弄得受傷了的事情和孫大夫說了一下,孫大夫忽然皺起了眉頭,“這位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建議你家夫人脫離生命危險之后也做一個大檢查。”
江青城其實心里面也是這么覺得的,不過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個孫大夫倒還挺用心挺負責(zé)的,當(dāng)即臉上便多出來幾分笑意。
在這亂七八糟的事情發(fā)生的期間,周潔瓊也終于帶著韻安來到了醫(yī)院了,韻安遠遠的看到了江青城的時候,就禁不住的掙脫開了周母的手,一雙小腿飛快的向著江青城奔了過來,江青城也是分配的半蹲下了身子,一雙手環(huán)繞住了韻安小小的身體。
剛剛在來的路上的時候,周母其實就已經(jīng)把大概的情況和韻安講了一下,但是韻安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有些事情還是不能夠講的太直接了,但是小韻安還是從周母的語氣里感受到了一些事情。
就比如說,韻安現(xiàn)在知道了,自己的媽媽正躺在病房里呢,而且情況很是緊急,現(xiàn)在的媽媽是一個很需要自己的虛弱的女人。
要是放在平日里的話,韻安可是最害怕針管的孩子了,江青城到現(xiàn)在都不可能忘記之前帶著韻安去打疫苗的時候的場景,那場面,簡直說是殺豬都不為過,也許是小孩子們共同的天性吧,韻安對針筒的恐懼感也不知道到現(xiàn)在為止有沒有消散些了。
江青城帶著周母和小韻安來到了ICU病房門前,那里一直等待著的護士小姐姐早就等不及了,本來她是帶著一個不太好的消息在這里等著江青城來的,但是當(dāng)她看到了地上的這個小小的團子的時候,忽然間就覺得事情也許要變得有希望了。
護士想要告訴江青城的壞消息其實就是,現(xiàn)在的血庫里面,暫時沒有能和顏詩韻匹配的血型了,沒有匹配的合適血型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或許江青城就真的要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顏詩韻的生命一點點流逝掉了,那簡直比殺了江青城還要讓他忍受不了!
所以,護士小姐姐在看到了韻安的一瞬間,就收起來了自己原本想要開口說出來的話,滿臉笑容的拉著韻安的手說到:“這個小可愛一定是里面哪位夫人的孩子吧?真可愛!”
這種夸獎要是放在平時的話,江青城一定會很開心的,只可惜現(xiàn)在的江青城根本就聽不進去這樣的話,只是對護士點了點頭說到:“那就麻煩你們了!”
護士見多了這樣的病人家屬了,倒也見怪不怪了,笑著對江青城和周母點了點頭,就拉著韻安的小手進了一間化驗室,小孩子都是怕打針的,護士自然而然的也覺得,韻安也一定是害怕極了的,為了防止韻安待會兒抽血的時候會有應(yīng)激反應(yīng),護士小姐姐還特地拉著韻安做了一小會兒游戲。
讓她萬萬沒想到的事情是,韻安別看她樣子小人小小的,思想倒是一點兒也不小,一張稚嫩的娃娃臉上居然能展現(xiàn)出“義正嚴(yán)詞”的樣子出來,十分嚴(yán)肅又一本正經(jīng)的對護士小姐姐說到:“姐姐,你快點抽我的血吧,我媽媽還等著用呢!”
護士微微愣住了一秒鐘,接著下一秒便笑著點點頭說到:“好好好,那你要不要閉上眼睛啊?可能會有點痛痛哦!”
不得不說,在聽到了“痛痛”兩個字的時候,韻安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猶豫,但是下一秒,這一絲絲的猶豫瞬間就變成了一臉的毅然決然。
“姐姐你就抽吧!我奶奶告訴我了,我媽媽現(xiàn)在非常虛弱,而我就是那個能拯救了我媽媽的大英雄,安安不能哭,安安要救媽媽!”
奶聲奶氣的聲音,反倒是更容易讓聽到的人動容,護士在給韻安的手臂消毒之后,便按下了針頭,一股股殷紅色的鮮血就這樣順著透明的小管子源源不斷的被抽取了出來,韻安雖然嘴上說著不怕不怕的,可是她那可可愛愛的小表情還是暴露了她。
“好啦小妹妹,咱們可以把眼睛睜開啦!”護士小姐姐溫柔的聲音召喚著韻安,韻安看著自己胳膊上此時被一根棉簽按著的地方,這里還有點隱隱作痛,可是相比較于這個,韻安的視線還是被另一邊的一大桶血給吸引了。
“護士姐姐,請問這個是從安安的身體里面抽出來的血液嗎?”安安一臉天真的抬起頭問到,護士笑著點點頭,“是呀,這里面的都是呢!現(xiàn)在姐姐要把他們都去拿給安安的媽媽了哦!”
安安點了點頭,心里面想著,雖然針筒扎到的感覺真的很不好,到現(xiàn)在都還有點疼,但是只要一想到這個是能幫助到媽媽的舉動,韻安就覺得自己渾身上下有著用不完的能量似的,瞬間就來了體力。
門外一直等待著的江青城和周母相視而立,周母的臉色說不出來好壞,倒是江青城的臉色不怎么好。
“艾滋病,你知道這個有多嚴(yán)重嗎?”周母一臉嚴(yán)肅的看著江青城問到。
江青城點了點頭,“所以我打算等著詩韻醒了之后帶著她再去復(fù)查一下,順便開店阻斷的藥物。”江青城嚴(yán)重的擔(dān)憂,幾乎是快要溢出來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