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微微皺眉,不知道云卿拐彎抹角什么意思。
“既然這樣的話,那么成先生你可犯了一個對不起你職業(yè)的錯誤了。”云卿曼聲道。
“哦,愿聞其詳。”中年人淡淡一笑,這一次他不能再不開口了,但是卻也沒有因為對方的話而有什么情緒表現。
“你的錯誤就是,你沒有看穿問題的本質啊,所以才說了一句廢話。”
“本質?”中年人微微皺眉,“不知道云先生所謂的本質難道能否定你言而無信的事實嗎?”
“能啊。”云卿咧嘴一笑,“這個本質就是,你認為言而無信不對,可我不這么認為啊,這一點熟悉我的人都知道啊,不信你問我身邊這位玉小姐,我是不是從來都是言而無信的?”
說完還一本正經的對旁邊的紅衣女子道:“小玉,告訴他我什么時候講過信用?”
這樣一個回答,連這位老練的外交官成先生也目瞪口呆了,世界上怎么還有這么不要臉的人。
難道內門世界的價值觀,言而有信是很丟人的一件事嗎?
整個會議室一片沉默。
唐進海臉色鐵青,在他上方的成方,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而另一邊,坐在云卿旁邊的紅衣女子,則始終都沒正眼看一眼在場的任何一個人。
對于云卿的問題,她的回答就是一腳把他從凳子上給踹了下去,然后繼續(xù)欣賞自己的手指。
云卿被踹了也不在意,拍拍屁股哈哈一笑,站起來,然后十分優(yōu)雅的坐回原來的位置,一臉得瑟的道:“看見沒有,答案就是這樣的,從來沒有過。”
“所以說了,你拿一個你認為是錯誤的錯誤,去質問一個根本不認為這是錯誤的人,你不覺得你很荒謬嗎?”
會議室里,華夏一方,很多人都忍不住想要問一個問題,“這個人怎么會這么賤?”
還有一個夢想:誰來打死這家伙吧!
成方自問半輩子外交,碰到過無數的外交高手,米國總統夠不講理了吧?一樣也能應付自如,但是此時此刻,他竟然有種不知從何處下口的感覺。
不是因為對方強大,而是因為這貨太不要臉了,已經把不要臉當成榮耀了。
一直沒有說話,閉目養(yǎng)神的那位老者忽然睜開了眼睛,也沒多說,直接一指云卿,向戚先生問道:“戚先生,你們第九組的力量,能拿下他嗎?”
戚先生神色微微一變,沒想到這位老先生會問的這么直接。
不過對于這位老者他卻不敢怠慢,遲疑了一下,搖搖頭,“就算即合我們第九組的全部力量,殺掉他可以辦到,但生擒不容易。”
云卿也沒想到這位老者會這么直接,不過他神色卻很淡定,聽到戚先生的話,甚至還點點頭,道:“嗯,他說的比較中肯,不過對于他能殺了我這點,我不太同意,稍微有點吹牛了,我逃命的本事可是很厲害的。”
戚先生見識過他的不要臉,對他這番話倒是不在意,輕輕一笑也不否認,不辯駁。
而那個老者卻好像完全沒聽到云卿的話一樣,點點頭,“嗯,倒是和飛龍所說差不多。”
說話間,他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然后問云卿道:“既然這樣,我們也就不要說那些虛頭巴腦的了,你直接說你想要什么,可以給,我們就給,你拿完趕緊干活。如果不行的話,那也干脆點,一拍兩散,我們直接撤兵把這里留給你,然后擺開車馬炮,也不用再等什么了,該怎么打怎么打,該怎么戰(zhàn)怎么戰(zhàn)!”
“這種事情拖一天都是麻煩!”
“嗯?”云卿眼中神色微動,有點不知道這位老先生說認真的還是虛張聲勢。不過他口中卻哈哈笑道:“看見沒有,這才是爽快人,說話一語中的。這位成先生,多學一點哦。”
成方臉色微變,雖然他對老者這樣做有點不太同意,可是眼前這種情況,他也知道他的方式不太管用。
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
而且又缺乏牽制的手段。
此時他心里忍不住一聲輕嘆,“或許從今天開始,以后所要面對的大多都是這種局面了。一個弱肉強食,零和博弈的叢林規(guī)則時代難道真的要來臨了嗎?”
如果是這樣,真是整個人類的悲哀啊,整個地球世界多少年的積累,多少代人的努力,才終于到今天的。
預感到未來的殘酷,這位正值盛年的外交家心里竟莫名的有寫凄涼。
……
“怎么樣,發(fā)生什么事了?”
趙成風等人一回到營地就感覺氣氛不對,雖然大多數人都還保持著秩序,并沒有太亂,但是卻總給人一種人心惶惶的感覺。
隨手抓住一個士兵,有些擔心的問道:“出了什么狀況?”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不久前,上面來了人,似乎要和那個姓云的談什么,但是還沒開談,姓云的就把正在建設的大陣全部給關了。”
“那現在呢?外面的情況怎么樣?”趙成風一皺眉,旁邊其他人卻忍不住搶著問道。
“大陣一關,異化范圍蔓延的速度就加快了,剛剛聽說,連周邊的縣區(qū)都開始有生物異化了,好在那邊沒有天裂,而且大多數民眾已經提前做了撤離,所以情況比北海要好,但還是有不少不肯撤離的人損傷也比較大!”士兵答道。
“周邊縣區(qū)都有了,怎么會這么快?”眾人聽說,都心中一突。
北海市原本下轄的有三市四縣四區(qū),最遠的東江縣離北海市已經有一百二十公里的直線距離了。
如果連東江縣都有,那么就算是東江縣邊緣,也表示異變區(qū)域在北海市之外,又輻射了一百公里的半徑。
而在此之前,幾天時間才不過輻射幾十公里,這短短時間又擴張了近一倍。
趙成風心中一動,也感覺不對,“難道是因為陣法壓制,陣法一去,會造成反彈嗎,不然不該有這么快。”
其他人也都點頭,有些人本身就是本地人,更是惶惶。
“那個姓云的呢,他們談判的會議室在哪里?”趙成風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