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京都。
曾經的天合院一號樓已經徹底搬空了,一輛普通牌照的黑色奔馳停在門口,車子剛剛啟動的時候,后車窗輕輕放下,露出葉長發那張蒼老又滿含仇恨的臉。
曾經的葉長發風光無限,位高權重,夫人又是全國,乃至全世界都排得上號的富豪,何等的意氣風發,此一時彼一時,風光已然不在,甚至連過去的宅院也沒辦法繼續住下去了。
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葉長發并不在乎,最讓葉長發傷心的是,寶貝獨生子慘死卻不能為其沉冤得雪;妻子為給兒子報仇,不得不忍辱負重,與自己離婚,結果卻被人陷害,住進了牢房。
雖不是死刑,可牢底坐穿卻是綽綽有余了。幾乎一夜之間,葉長發失去了所有,如今,連最后一點顏面也不復存在了。
“二叔,咱們還是走吧。”坐在前面開車的年輕人道了一句,心里也是唉嘆不已。
葉長發轉過頭,伸手抹了一把眼角,緩緩升起了車窗,車子也跟著緩緩啟動,轉眼之間便消失在天合院。
黑色大奔馳一路疾馳,出了市區直奔郊區一家別墅大院,葉長發吩咐人把行李拉了進去,與之前的年輕人坐在了沙發上。
“二叔,你可要挺住啊,你要是再下去了,誰來為天成,誰來為二媽她報仇啊?”葉柄生倒了一杯茶水,遞給葉天成,勸慰道。
葉柄生,葉長發的侄子,葉天成的弟弟,雖然不是親生的,可倆人小時候關系很不錯。長大以后,葉柄生在其二媽董芳的熏陶下,對做生意非常有興趣,其本人也很有天賦。遂一直在國外深造。
這一次,葉長發一家突發大事件,葉柄生也就隨之回國,看能否幫上一些小忙。殊不知,既然得知了哥哥慘死原因,一時間怒火中燒,發誓要為哥哥報仇雪恨!
“老夫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那狗雜種墊背!”葉長發恨得咬牙切齒,若是趙成風就在他面前,恐怕瞬間就會撲上去,要了他的命。
葉柄生陰沉著臉,道:“二叔,不管他是誰,咱們都要讓他死,死無葬生之地!”
“柄生,你在國外呆了這么久,有什么好辦法沒有?”葉長發即頭疼,又無奈,道:“我現在完全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只知道要報仇,卻不知道采用什么辦法。你有什么好的建議沒有?”
葉柄生點著一根高級香煙,猛地吸了一口,道:“在國外要報仇,其實并不難,只要你有錢,哪怕你想殺米國總統也不是不可以。”
葉長發皺眉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請殺手?”
葉長發是曾經的署長,頭腦豈能簡單?腦子一轉,便猜到了葉柄生的意思。這個辦法不錯,只是不知道對趙成風效果如何,畢竟,妻子當初就是因為請了殺手,才導致最后鋃鐺入獄的。
“對,就是請殺手!”葉柄生道:“二叔,你有所不知,在國外,殺手很受人們歡迎,只要你有錢,什么樣的殺手請不來?別說殺一個趙成風,只要你出得起錢,米國總統他們都敢殺,五角大樓他們都敢去撞!”
聞言,葉長發苦笑搖頭,默然不語。
葉柄生眉頭一皺,問道:“二叔,怎么,您不贊同請殺手出手?”
“此人身懷絕技,也是一大高手,據你二娘的手下調查得知,此人曾經干掉一名殺手,名為千殺,是全世界第一號殺手!”葉長發說著,反問道:“你還能請到比千殺更厲害的殺手嗎?”
葉柄生面色一紅,沒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厲害,那還真有點班門弄斧了。
“再者,華夏管控很嚴,這一點遠非國外可以比擬的,也許殺手還沒有干掉趙成風,就先被華夏給干掉了,臨死前再把你我供出來,得不償失啊。”葉長發嘆息道。
葉長發到底是當過署長的大人物,看問題很準,一針見血。
“他就算是天王老子,就算是困難重重,哥哥與二娘的仇必須要報!”葉柄生捏著拳頭,恨恨道。
葉長發悶悶的吸著煙,沒有開口,腦子里也在盤算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才是。為什么辭職?可不就是為了有更多的事情來報仇嗎?
“二叔,此人結婚了沒有?有沒有女人、孩子?”葉柄生問了一句,“或者說,他有沒有什么弱點?”
“只要是人,肯定有弱點。”葉長發道:“只不過,暫時還并不了解而已。不過,如你所言,他確實有女人,還有孩子,雖然并不是親生的孩子。這些資料我都準備好了。”
葉柄生聞言大喜,“有這些就足夠了。”
“你打算對他的家人出手?”葉長發皺眉問道。這步棋,葉長發也想過,可相當冒險,萬一失敗將徹底激怒趙成風。
以趙成風睚眥必報的性子,會給老葉家留個種嗎?不可能。
“二叔,你就別猶豫了。”葉柄生道:“無毒不丈夫,而且,咱們這是為了哥哥和二娘報仇,只要弄死趙成風,再多的付出,再大的風險都值得去冒。”
“你說的有道理!”葉長發點了點頭,“眼下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便只剩下報仇了,若不能為老婆、孩子報仇雪恨,那我葉長發還是男人嗎?”
“二叔,你別自責。”葉柄生拍了拍葉長發肩膀,寬慰道:“你是好樣的,只怪那趙成風太過殘暴血腥了,你放心,這個仇我一定去報。”
葉長發感動的點了點頭,“柄生,葉家的將來就靠你了,你二叔我是折騰不了了。”
“二叔,你別這么說,我還年輕,我還需要你指點前進呢。”葉柄生謙虛了兩句,心里卻是狂喜不斷。
葉柄生太清楚自家二叔的家底了,哪怕如今已經退了下來,二娘也鋃鐺入獄,可常言道:“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何況葉家還沒死透,還有活過來的希望。
葉柄生為什么急匆匆回國幫二叔復仇?一方面是親情,另外一方面則是為了葉長發的家產,尤其是董芳留下的財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