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劉志剛大聲回應。
不一會兒跑過來十來個戰士,領頭的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漢子,“聽到槍聲,估計你們遇到狼群了,趕緊來接應下。怎么樣,都沒事吧。”
“沒事了,打死一只,那些畜生就不敢上來了。”
“走走走,已經為你們準備好了飯菜。這兩位就是軍區下來的慰問的姑娘們把,辛苦你們了。”
覃敏敏跟林潔笑的有些僵硬,又冷又累。
不多寒暄,站長雷子明帶著他們進了雷達站。
覃敏敏跟林潔睡的房間是雷子明跟他媳婦兒的。
兩人簡單吃了點就回了房間,坐下后就不想起來了。炕已經燒熱了,坐在上面兩人頓生困意。
這時候外面傳來敲門聲,是雷子明的媳婦兒就提著一大木桶的熱水進來了。雷子明媳婦是本地人,一臉的高原紅很是明顯,她頭發短短的,頭上裹著一塊黑色的圍巾,看到兩人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道:“別睡了,趕緊起來燙個腳,燙了腳再睡。”
兩人道謝后站起來,腳剛著地就疼的嘶了一聲。
“怎么了怎么了?”。雷子明媳婦問。
“應該是磨破了皮。”覃敏敏一邊說一邊彎腰解下鞋帶。她們穿的都是那種黃色的大頭皮鞋。鞋底很硬,磨腳是自然的。
解下攜帶的兩人又齜牙咧嘴的脫掉鞋子。
“哎喲我天,這都磨出血了啊。”雷子明媳婦咋呼了一句。
“嫂子……”覃敏敏眼淚汪汪,“我襪子好像脫不下來了。”
雷子明媳婦趕緊走過去,也不嫌棄的將覃敏敏的腳一把抓住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歪頭一看,“這……這肉跟襪子黏在一起了啊……”
覃敏敏聞言又疼又難受,再加上今天走了一天的路,還遇到狼群了,又開槍了。等等各種情緒攪和在一起忽然就有點想哭的沖動,鼻音有點重的道:“那,那怎么辦啊……”
雷子明媳婦兒想了想,“你們先等著。”說著風風火火的出去了。
幾分鐘后帶著一個隊醫進來了。
隊醫是個女的,臉上被風霜刻上了歲月的痕跡,一張帶著高原紅的臉卻顯得十分干練。本來有些嚴肅的臉在看到覃敏敏她們的時候放柔和了一些,她走到兩人面前蹲下來看了下倆人的傷況后道:“沒事,就是磨起了水泡,水泡被磨破了后皮肉跟襪子黏在一起了。”
那隊醫一本正經的說著聽的覃敏敏跟林潔都快哭了。什么叫肉跟襪子連在一起了?
“那,那現在要……怎么辦啊……”
“用酒精消消毒,洗一下就好了。”隊醫說完斜晲了她們倆一眼:“也就是你們今天送了物資上來,不然可沒酒精給你們清理。”
一邊說一邊朝一旁伸出手,“桂花嫂子,把剪刀給我。”
雷子明媳婦兒叫田桂花。
田桂花將剪刀遞給隊醫,隊醫接過語氣很淡定的道:“沒事,就是報廢了一雙襪子。上點藥,明天就能下地了。”
兩人被隊醫那淡定的語氣安撫到了。一時間屋子里就只有剪刀剪碎襪子的咔咔聲,聽的怪讓人起雞皮疙瘩的。
襪子都沒了,只剩下跟皮肉連在一起的那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