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锃亮的匕首夾雜著破空聲朝秦羽的心臟刺去。
‘這家伙不僅膽子大還很有耐心。’
在和怨靈交手的過程中他就聽到了極其細微的腳步聲。
并且通過空氣中淡淡的香水味,秦羽一下便判斷出了對方的身份——四方笛生。
果然是你,在出租車上他就注意到了黑車,只是不敢確定對方是剛好同路還是在跟蹤自己。
四方笛生應該一直蹲在入口處偷瞄里頭的情況,不知道他是否看見我和怨靈交手的畫面,居然還敢攻擊我,簡直找死。
秦羽一個下蹲躲開鋒利的匕首,然后一記掃堂腿將四方笛生放倒。
砸落地面的四方笛生眼中的惡毒瞬間變成驚慌,咧著嘴表情有些痛苦。
秦羽那一腳力道很重,踢斷了四方笛生的右腿腿骨。
難道剛剛那不是錯覺,此刻四方笛生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身前這位面無表情的高中生身上。
該死!看著秦羽那輕描淡寫的樣子,他在心里暗罵一聲。
他瘋狂揮舞著手里的匕首,另一只手撐著地向后挪騰身體,想要阻止秦羽繼續(xù)靠近自己。
“你很恐慌嗎?”秦羽活動筋骨用譏諷的眼神盯著四方笛生,“我從你的眼睛里看見了畏懼,你很害怕,身體已經(jīng)開始不由自主地抖動起來了。”
“閉嘴!”四方笛生沖著秦羽歇斯底里地咆哮著。
秦羽壓根不理會他,因為四方笛生已經(jīng)沒有辦法站起來,他哪里也去不了,而秦羽則想從他嘴里問出些東西。
要想從一個‘惡魔’那里得到答案可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必須使點手段。
這種時候精神上的刺激往往比直接肉體傷害有用的多,至少秦羽是這么認為的。
“你就是怕了,一直以來只有你肆意地折磨他人,但現(xiàn)在身份反轉(zhuǎn),我是獵人而你是那只被束縛住的獵物!
......
秦羽喋喋不休地說了一大堆,四方笛生的瞳孔微微收縮,他不再揮舞匕首低垂著腦袋詭笑了起來。
上午他在辦公室門口聽見秦羽不斷向大江一郎打聽自己的消息,他討厭這種精明的高中生,殺心在那時候已經(jīng)燃起。
所以一直跟著秦羽,直到他來到這個小屋,四方笛生心中大喜卻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秦羽微微一愣,這貨怎么了?被嚇瘋了,不應該?
一陣沉寂過后,四方笛生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秦羽狂笑起來:
“哈...哈...你說得一點沒錯,我就是個惡魔,從來只有我把玩別人的命運,沒有自己被玩弄的道理。
有一點你弄錯了,那就是你和我之間的本質(zhì)區(qū)別。
我是‘惡魔’但你不是!”
使勁瞪大的雙眼,猙獰的笑容...
看著四方笛生那近乎瘋癲的表情,秦羽搖搖頭,這家伙比自己想的還要冷靜。
四方笛生猜到我不可能殺他,盡管他剛剛拿刀想要刺自己,可是沒有攝像頭記錄這一幕根本定不了罪。
“剛剛那具皮囊怎么樣?是不是很棒!彼姆降焉铝丝谕倌亲佑每駸岬恼Z氣道:“那可是一副杰作,它身上每一部分都是我認為最完美的!
“所以你就把墻壁上的那些人都殺了,然后把你所看中的部分肢解取走,最終拼接成這樣一個你想要的‘藝術品’!
秦羽心中燃起一絲怒火,這人比惡鬼還要可怕。
四方笛生就像一頭貪婪的惡龍,不管你是誰,只要你身上有他看中的部位、手、腳還有鼻子等,那么你就成了他的獵物,他通通要拿走。
面對秦羽的質(zhì)問,四方笛生只是笑,癲狂的笑。
笑聲不斷在地下室回響,秦羽心中的怒火越燃越旺,最終他用四方笛生反應不過來的速度給了他一拳。
四顆牙齒被崩飛,四方笛生直接昏了過去。
現(xiàn)在想想就不應該這么快把怨靈解決掉,讓它把四方笛生吞了會更好,也算是復仇了。
哎!世間沒有后悔藥,看著這張人畜無害的臉,秦羽唏噓地搖搖頭:
人心叵測!
“好無聊,現(xiàn)在不是很明顯,這人就是連環(huán)殺人案的兇手,幾拳錘死他不也算是為人民除害。”
荒打了個哈欠,秦羽和四方笛生的‘深度交流’讓他有些犯困。
秦羽無奈地嘆了口氣。
關掉手機錄音,他把地下室里‘有趣’的東西都拍了下來,扭頭將鏡頭對準了荒:“說得輕松,我是人你是妖,我們倆的行事方式不一樣。”
這可都是些好的素材,他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圖片稍微PS一下配上幾段騷氣的文字發(fā)到博客,一定能再吸引一波粉絲。
“秦羽尼桑那里。”
栗園伸出小手指著四方笛生的褲袋,一本藍色封面的記事本從里面滑落。
秦羽蹲在四方笛生身旁,從口袋里抽出記事本,他坐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翻開記事本。
第一頁上面是一個字跡潦草到難以辨識的簽名,秦羽翻至下一頁上面的字體工整許多。
秦羽一眼看去。
‘我已經(jīng)忘記了是從什么時候開始雪子性格有了很大變化的,不過她依舊是我深愛的雪子,不管她怎么變我還是愛著她!
第一頁記錄的內(nèi)容并不多,看著末尾的日期2011年3月,秦羽微蹙眉頭這是十年前寫下的。
那時候的四方笛生應該只有十六七歲,封面的磨損和泛黃的紙張也能說明這本記事本使用的時間很長。
秦羽來了興致繼續(xù)往下翻。
接下來十幾頁記錄的都是和這個名為‘雪子’的少女的日常生活。
這些并不是秦羽想要的他快速往后翻,再次看到了感興趣的內(nèi)容。
那一頁紙上面不僅沾有淡淡的血污,字體也是歪歪扭扭,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
‘原來是你!虧我如此尊敬你——工藤老師,你可真是個帶著虛偽面具的魔鬼!我不會再讓雪子悲傷哭泣,你要用命來償還所犯下的錯!
四方笛生在下面空白的地方寫下了四個大字——工藤孝智,同時用紅筆打了一個叉,就和這地下室墻面上貼著的照片一樣。
看著下面的日期——2011年5月,秦羽瞳孔微縮。
從三月到五月,中間并沒有每天記錄,這中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讓四方笛生對工藤孝智燃起這么重的殺心。
還有雪子這人,從記事本上的內(nèi)容來看,她應該和四方笛生是戀人。
想到這秦羽微微一愣,如果這個‘雪子’和四方在同一個學校讀書,難道工藤孝智猥褻或是那啥了雪子...
因此四方笛生才對工藤孝智恨之入骨。
秦羽重新翻回第一頁,明眸閃爍。
不對,雪子從三月初開始性格有非常大的轉(zhuǎn)變,又是什么讓她的性格發(fā)生改變的呢?
帶著這個疑問秦羽又翻了一頁。
‘雪子終于不再哭泣了,看見我送的禮物她笑了,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笑得這么開心了,她緊緊地抱住了我,我知道從這一刻開始我也變了!”
這是最后的記錄,后面都是空白。
呼!
看到這秦羽扭頭瞥了眼四方笛生輕呼一聲,原本他打算把四方笛生交給警方就不管了。
可是記事本上的內(nèi)容勾起了他的好奇心,四方笛生究竟經(jīng)歷過什么,他還殺害了多少人?
秦羽把記事本收好后,拿出手機撥通了伊藤敦直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