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神農(nóng)氏臣服一年以后,黃帝逐漸不再理事,而將部落聯(lián)盟的諸多事務分別交托給風后、力牧、以及他的子孫去掌管處置。
黃帝已經(jīng)快一百歲了,子孫眾多。
經(jīng)過這些年觀察,他最出色的兒子當屬嫘為他生下的青陽和昌意。
但他兒子們年齡也大了,如果不能修煉到第四境,終究難敵時光。
于是黃帝更多地開始磨礪他的孫輩。
孫輩中,有一人,是昌意之子,名高陽,沉靜穩(wěn)練,而富有智謀,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黃帝對他非常欣賞,這些年來,將不少事物轉(zhuǎn)移給他處理。
黃帝自己則每日修煉,或是去向老師廣成子請教,思考第四境的修煉,以及該怎樣突破到第五境。
之前黃帝還曾刻苦鉆研神通和法術,但廣成子告訴他:“以你的修為,在人族之中已經(jīng)難覓對手。而那些強大的猛獸,也因為盤古圣人的命令,不敢來侵犯你。所以你用不著花太多時間去鉆研神通和法術,神通和法術,只是護道的手段,你應該把有限的時間用來追求大道。”
黃帝覺得有理,因此只稍稍研發(fā)了幾種用于防身的神通和法術,加上他覺醒的天賦神通,足夠護道所用,便集中精神去研究該如何突破到第五境。
說來也怪。
黃帝當初在第三境溫養(yǎng)境蹉跎了幾十年,才突破到第四境神通境,成為一名小神通者。
但他晉升第四境才幾年時間,卻已經(jīng)隱隱摸到了第五境的門檻。
在與老師交流這個疑惑的時候,廣成子說:“你是以人道氣運為晉升資糧。如今天下三分你得其二,比之前強了數(shù)倍;而那些強大的猛獸則一代不如一代,人族卻是繁衍迅速,人口增長極快。此消彼長之下,人族的氣運更加旺盛。”
“所以你現(xiàn)在晉升速度更快,不僅僅是你,你手下那些修行黃帝道原經(jīng)的權貴,和你的子孫們,修行速度也會更快了。”
黃帝連連點頭,廣成子這番話雖然只是樸素的道理,卻讓他隱隱看到了更多的東西。
他甚至有種直覺,等到自己降服諸苗,將整個已知的天下都納入有熊氏的勢力范圍,他甚至有望沖擊第六境。
當然,那只是個猜測而已,畢竟他現(xiàn)在連第四境的功法都沒有補全,還沒資格去沖擊第五境。
他和廣成子商議,等到晉升第五境,消化一段時間,對第五境的修行有了大致的思路,再找個借口去攻打諸苗,令諸苗臣服,借此沖擊第六境。
……
現(xiàn)世。
凌攀摸著下巴,心里有些詫異。
他也是真的沒想到,姬軒轅能那么快摸到金丹境的門檻。
當然,姬軒轅的突破,未必是結丹,黃帝道原經(jīng)是一種不同的修行體系,借助萬民之氣來修煉。
而其突破到第五境后的威能,也不見得就比金丹境差了。
回顧著黃河世界里這些年的歷史進程,凌攀有些感慨。
其中的許多事件,和現(xiàn)世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或許人類文明的發(fā)展,總會有一些相似之處吧。
這就叫……歷史的啥性質(zhì)來著?抱歉,凌攀的歷史知識都還給老師了。
想必,黃帝的子孫后代,還會維系一段時間的部落聯(lián)盟形勢,然后嘗到了權力滋味的他們,會嘗試將權力更加集中,這樣人類社會的文明就將進化到早期的國家形態(tài)。
這和紅河世界的城邦制度有很大的不同。
凌攀覺得,造成這種區(qū)別的最根本原因是是,紅河世界沒有出現(xiàn)初代炎帝、黃帝這樣的偉大人物,沒有誰能將天下統(tǒng)一。
試想,如果黃河世界沒有出現(xiàn)初代炎帝、黃帝,很可能再過數(shù)百年、上千年,各個地域的語言、風俗習慣等都將各自變化,變得大不一樣,各個民族的民族意識將要覺醒。
或許數(shù)百年后,在各個地域?qū)霈F(xiàn)不同語言、不同風俗習慣的許多小國。整個黃河世界變?yōu)閿?shù)十個小國并立的局面。
那個時候,即使有強力的人物出現(xiàn),以強大的軍事力量征服整個黃河世界,終究也不會長久,這樣的強力人物一死,整個黃河世界還是會分崩離析。
就像紅河世界,凌攀敢斷言,紅河世界在未來必將分為好幾個國家,后人甚至將會忘了他們的始祖蘇美爾人。
而黃河世界,如果沒有大的變化,數(shù)千年后,人們還會以炎黃子孫自居。
現(xiàn)在的黃河世界,各族人類總數(shù)超過了800萬,人族已經(jīng)成為舉足輕重的力量,即使帝俊、窮奇等生出了逆反的心思,也不太可能將人族從地圖上抹去了。
這是自從黃河世界誕生以來,人族首次成為重要的力量,成為世界的主角。
在此之前,超凡生物們其實隨時可以將人類滅族,只是礙于圣人盤的命令,而不敢肆意妄為。
而現(xiàn)在,就算這些被人類稱為“妖族”的超凡生物對人類發(fā)動全面攻勢,最終活下來的是哪一方,還未可知。
妖的實力強大,可惜繁衍困難,現(xiàn)在的妖族,比起凌攀最初投放它們時,要縮減了許多。
即使人類什么都不做,或許再過幾百年、幾千年,妖族就會自己滅絕。
凌攀很有興趣知道,此時那些超凡生物們在想些什么?
曾經(jīng)被凌攀命名的那只白虎、玄武、窮奇等都已經(jīng)死去,當初被凌攀命名過的生物里,僅存的只有小紅和帝俊了。
凌攀突然生出念頭,要去見見它們,在它們生命的最后時光,和它們說說話。
……
朱雀小紅蜷縮在自己的巢里,不想進食,不想喝水。
它感到自己快要死了。
體內(nèi)的焰火似乎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死亡,是否真的可怕?
它的父母已經(jīng)死去,它的哥哥、姐姐也已經(jīng)死去。
它們臨死的時候,都發(fā)出哀鳴。
不舍得離開這個美麗的世界。
可現(xiàn)在小紅自己到了臨死的時候,卻并不覺得有多么可怕。
只是有點擔憂,有點不舍。
現(xiàn)在的朱雀一族,除了它,就只剩下它哥哥姐姐晚年孵化的一對小朱雀了。
那對小家伙能將朱雀一族的血脈繁衍下去,繼續(xù)維系這個世界的平衡么?
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見到盤了,臨時前,還能見他一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