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擺滿了豐盛的早餐。

　　以不同食材熬制的粥，就有七八種。

　　還有十幾種經(jīng)典面點可供挑選。琳瑯滿目，讓選擇困難癥的人不知該如何下手。

　　李勄繡還是很注意餐桌禮儀的，她只吃了小半碗粥，放下碗將食物咽盡，才開口說話。

　　聞言，凌攀立刻精神一振，放下一只灌湯包。不過他也是戲精附體，仍然保持著懶洋洋的神態(tài)，狀似不在意地問：“哦，是什么。”

　　之所以要演一演，是他昨天問了那個問題之后，就覺得不妥。

　　既然這個世界曾經(jīng)有過超凡力量體系，那么那些擁有超凡力量的人，他們的后代是不是仍然還有著一些記載呢？

　　而如果歷史上曾經(jīng)有過一些擁有超凡力量的人，皇室一定是最容易接觸到他們的人！普天之下，沒有誰能逃得過皇權(quán)的管轄！

　　于是凌攀今天要演上一演，以免自己被有心人盯上。

　　李勄繡輕啟朱唇：“其實并不是很直接的描述。你不是問京城北郊附近有沒有龍被鎮(zhèn)壓么？任何典籍里都沒有提到這一點。不過我昨天晚上讓人查，確實查到了一段和龍有關的記載。”

　　“那是大約1600年前，大唐立國之初，整個京城以及京城郊外方圓數(shù)十里之內(nèi)，出了一件怪事。在一個晚上，幾乎所有人都做夢，夢見了一頭龍。那頭龍張牙舞爪，似乎要擇人而噬。”

　　凌攀等了一會，見她沒有下文了，奇怪地問道：“就這些？”

　　“就這些。沒有別的了。這是被當做一則趣聞記錄下來的。至于你說的，被鎮(zhèn)壓的龍，真沒有這樣的傳說。實在要追溯的話，那就只能追溯到上古時期了，有不少眾所周知的神話傳說。”

　　凌攀想了想：“我想到了那個傳說，說3000多年前，古弢國原本有一頭惡龍作為護國之獸，那頭龍每天要吃100個人。古弢國為此四處征戰(zhàn)，掠奪人口來供養(yǎng)那頭龍，引得天怨人怒。”

　　“最后虞國起兵攻伐古弢國，在諸侯的幫助下，攻到了古弢國的國都，崧京，古弢國的戾王組織崧京的貴族和奴隸出來迎戰(zhàn)，結(jié)果他的軍隊臨陣倒戈。”

　　“虞國之主武王攻入崧京后，還要面臨最后一場惡戰(zhàn)：那頭惡龍。他率領麾下將領們和一些有法力的奇人異士，浴血而戰(zhàn)，傷亡慘重，終于鎮(zhèn)壓了那頭惡龍。”

　　李勄皓嫣然一笑：“這是歷史書上沒有的，只有雜書里才有。凌攀你喜歡讀雜書？”

　　凌攀倒也不好不搭理她，淡淡地說：“什么書都看一點。”

　　他又看著李勄繡，“我在想，當時虞武王他們是將惡龍鎮(zhèn)壓在什么地方呢？既然用的是鎮(zhèn)壓兩個字，那頭龍或許還沒死透吧。”

　　李勄繡笑瞇瞇地對林妙說：“你男朋友是個喜歡鉆牛角尖的。”

　　又看著凌攀說：“畢竟是神話傳說罷了，誰會去追究這些。”

　　凌攀笑了笑沒說話。

　　李勄繡似乎還在好奇：“可是古代傳說中關于龍的有很多，為什么你偏偏想到這一段？”

　　凌攀想了想，“可能因為覺得這一段傳說是基于真實的歷史吧。以前就有不少學歷史的人來解讀，說所謂的‘惡龍’，應該是在形容古弢國的人祭制度和人殉制度，據(jù)說古弢國每年專門殺死用于祭祀的奴隸達到了2萬人以上，每年活埋的人殉也幾乎是同樣的數(shù)字。要知道，據(jù)考證，那個時候如果不算諸侯國，古弢國直屬領地上的總?cè)丝谝簿?00萬上下。這個數(shù)字太恐怖了。”

　　李勄繡連連點頭，李勄皓看著凌攀的俊臉，和他認真的表情，也是一臉癡迷。

　　凌攀繼續(xù)說：“而現(xiàn)代還有一些歷史學家的觀點，認為那頭惡龍應該是真實存在的生物，只不過它并不是龍，而是一種發(fā)育畸形的猛獸；也有一些人覺得，恐龍一直沒有滅絕，還有少量的存活，而崧京的惡龍其實就是一頭食肉恐龍。”

　　林妙其實覺得這些內(nèi)容很枯燥，但聽自己的心上人說話，還是覺得津津有味，至少看著凌攀的俊臉就已經(jīng)是一種享受。

　　聽到最后她忍不住發(fā)問：“那你呢，你支持哪一派的觀點？”

　　凌攀笑了笑說：“我覺得，惡龍可能是一種隱喻吧。要說恐龍能存活到幾千年前?我是不信的。”

　　不過他心里卻是想，說不定那個傳說是真的，那頭惡龍，直到現(xiàn)在還活著，活在京城北郊的某處，或者活在一個小世界里……

　　接下來兩天，凌攀在林妙的陪同下，去京城周邊的幾處旅游勝地游玩了一番，還去逛了逛大唐博物館。

　　兩人甜甜蜜蜜，倒也愉快。

　　只是林妙一直不提帶凌攀去見爺爺、以及那些在京城的親戚。

　　凌攀心知肚明，也不去計較。

　　然后華胥就逼著凌攀離開了。

　　“什么，龍的信息素濃度上升了？這關我什么事，你憑什么說是我的鍋！”凌攀反應很激烈。

　　電子合成音似乎帶著點諷刺意味：“管理員你心里沒點數(shù)么？你就是一個移動的靈氣源泉，你走到哪里，雛形神國里的靈氣就通過你的身體泄露到哪里。”

　　凌攀一副苦瓜臉：“你沒和我說過這種事啊！而且如果雛形神國里的靈氣都泄露出來了，又沒得不補充，以后我怎么在雛形神國里發(fā)展超凡力量體系？”

　　電子合成音說：“你太小看雛形神國了。等你初步掌控了它，你才能明白其中的奧妙。”

　　凌攀似懂非懂。

　　過了一會，他苦惱地說：“這頭龍的信息素濃度提升是什么意思，它該不會蘇醒，沖破封印出來吧！”

　　“有這種可能性。”

　　“沖出來就會被導彈大炮打死吧。”

　　電子合成音再次透露出諷刺意味：“一頭正常狀態(tài)下的成年龍，毀滅管理員所在世界的文明不算太難。至少，也足以讓你們的文明倒退50年。”

　　沉默許久以后，凌攀說：“那，如果這頭龍真的蘇醒了，真的沖破封印出來了，怎么辦？”

　　“我也不知道。”

　　“從現(xiàn)在開始建模分析，幫我想個辦法出來。”

　　“好的管理員。”

　　然后凌攀只好與林妙依依惜別，搭乘高鐵，返回臨海。

　　回頭望著京城方向，凌攀總有種不祥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