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顧晚抬頭,笑著問道。
她有些疑惑,那個男人為什么看上去有點不高興。這幾天,她就沒有見過他這樣的神態。
她順著他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洛安琪抱著她緊緊的,還有她那得意的模樣。這兩個人的暗潮涌動,全都被顧晚看在了眼里。
洛安琪輕哼了一聲,雖然封易這次帶人救了她,但她也不會就此放過他搶走顧晚的這個仇的。
她們是閨蜜啊,他為什么要用那種仿佛她干了十惡不赦的目光盯著她呢。
“還能怎么了,居然連我的醋都吃,我還不知道封總居然是這么小氣的人呢。”洛安琪嘲笑的說道,他越是不舒服,她便越要將顧晚抱緊,不僅抱著,還要……
啾。
她一口就親在了顧晚的臉頰上,聽上去格外的響亮。那聲音就特別有挑釁的意味了……
封易掃了這個霸占了顧晚很多天的女人一眼,面色暗沉了下來。
他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把你的女人帶走,不然我就讓人把她趕出去。”
“封易!你把電話打給了誰啊!為什么要把我趕走啊!”
洛安琪氣的跳腳,他是不是把電話打給安洛軒了!
“晚晚!你看他!”洛安琪扯著顧晚的袖子,撒嬌的說道。比起撒嬌,她可遠勝于這個男人了。顧晚不是那種重色輕友的人,她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的。
“你想待多久就可以待多久。”顧晚看著他們之間鬧騰,也知道封易最近很委屈,因為洛安琪在這里,她會避諱很多親密的舉動,這個男人陰沉著臉可不只是一天了。
“可是……我今天晚上就要回國拍戲了。在離開之前,你能不能親我一下啊?”洛安琪提著讓封易受不了的要求。她自己親顧晚也就算了,還要讓顧晚親她。
簡直是不知死活。
封易快步走上前去,將顧晚小心的拉了起來,遠離洛安琪那個瘋女人。
“你真是在做夢。”
男人陰沉的嗓音響起,“你是選擇自己出去,還是讓人將你扔出去?”
“封易……”顧晚扯了扯他的西裝袖子,臉上露出了一絲好笑,“你到底在做什么啊,這樣的舉動真不像是平時的你,幼稚。”
幼稚!
封易的身體有點僵硬,他從來沒有想過顧晚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他。
“幼稚?嗯?”
他重復了一聲,低沉的嗓音里面滿是危險,尾音帶著威脅,讓顧晚忍不住的心跳漏了一拍。
“幼稚!本來就很幼稚,我只是和晚晚開個玩笑,你就吃醋了。”
“你們兩個一樣的幼稚。”顧晚看著得意的洛安琪,一頭冷水潑到了她的頭上,“安琪,你也沒差多少。”
客廳里面突然有一點安靜,“你不是準備出門么?”
顧晚朝著封易說道,“快走吧,別耽誤了正事。”
“嗯。”
他應了一聲,視線掃過了洛安琪的臉,洛安琪只覺得自己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連忙松開了握著顧晚的手,干笑了幾聲。她怎么就忘了這個男人曾經是多么的冷血無情呢,她的膽子大到居然在老虎頭上拔毛。
直到封易走出了客廳之后,洛安琪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嚇死我了,他真的太恐怖了。”
洛安琪拍著胸口,“我真的很難懷疑之前那個求婚的人到底是不是他了。”
“他很好的。”
顧晚的嘴角盡是滿足,說到封易的時候眼角眉梢全都是笑意,這種心情她怎么都克制不住。
“你夠了!我簡直是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洛安琪看著她幸福的模樣,的戳了戳她的手臂,滿臉的嫌棄。
梧桐大道。
一輛車平穩的行駛著。
“總裁,這里是我查到了所有資料。這些是這個男人曾經出現過的地方,大多數都是在梧桐大道附近,街角咖啡館門口的監控曾經拍攝到他的臉,那天少夫人也到過咖啡館,不知道他們是不是有碰過面。”
秦律將手中的一疊資料交到了封易的手里。
封易接過了資料,臉色冷凝。
再也沒有在家里的那種輕松,眼神深處是濃到化不開的冰霜,他修長如玉的手指一頁一頁的翻看著,不錯漏任何的一行。如果顧晚在場,她一定能夠看到人物介紹的封面照片上,那個男人她見過。
就在那天咖啡館外,見過一面,還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后來,他就不見了,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他的背后肯定是有什么勢力支撐著,但卻一點兒都查不到,誰都不知道隱瞞了什么。
“最后出現的地方是哪里?”
“街角咖啡館。”
“那天還有誰在?”封易將那些資料全都合上了,冷聲問道,“和晚晚在一起的還有誰?”
“是……是陸總。”秦律有些吞吐的回答道。他這幾天可算是見識了這個霸道的男人到底有多小氣,多能吃醋了。要是知道前幾天少夫人和陸總去咖啡館喝蘇打水聊天去了,也不知道會有多憤怒。
他偷偷的掃了一眼后視鏡,看吧,他的臉色有多陰沉。
啪。
封易將資料扔到了一邊的座位上,狹長的雙眸中冷意泛起了鋒芒。
陸嘉和。
他生氣的并不是他們的見面,而是陸嘉和那個人會帶給顧晚多大的災難,那個突然出現的男人到底代表的又是哪一方的勢力呢!
“總裁?”
秦律壓低聲音,試探性的喊了一句,“我們接下去還要繼續去追查那個男人的下落么?”
“嗯,繼續。”
怎么可能放任一顆定時炸彈在外面呢,他不想要之后的生活都是在膽戰心驚之中度過,也不希望顧晚會陷入危險,所以只有提前清除這些毒瘤了。
“艾伯特現在是在蓋倫的勢力范圍內,我們已經鎖定范圍了,就在中央街區,Y國境內。”這次艾伯特沒有跑遠,而是在大家的眼皮底下搞研究,他們廣撒網,找到最后兜兜轉轉的才發現居然在蓋倫的地盤上。
艾伯特可真是大膽。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是蓋倫的地方,他們也不能隨便去闖,他的勢力范圍太大了。
“繼續盯著,縮小范圍。”
艾伯特這個人,是不可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封易的眼里容不下這顆沙子。
“是,總裁。”
秦律認命的開著車,逐漸的向著公司而去。
A市的療養院里。
來了一個不速之客,他穿著白大褂,頎長的身材將白大褂穿的格外的好看,他的臉上戴著口罩,露出的那雙眼睛十分的迷人深邃。
他手里拿著病歷卡,敲開了一扇病房門。
里面的病人毫無知覺,她看上去已經睡熟了,男人一步步的走近。
他就站在病房前,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那張臉他看了好多年,也看不厭。
但是他知道這個人并不是心里一直念叨的那個人,而是一個和她流著相同血液,性格完全不同的人。
穆如煙感覺到一陣灼熱的視線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悠悠的轉醒,看到有醫生站在自己的面前,瞳孔微微的縮了縮,尤其是看到那一雙很熟悉的眼睛,她的心里一陣波動。
但是想到自己現在的狀況,她拉了拉被子,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盡量讓自己看上去真的像是一個神經病人。
“穆如煙。”
那個男人開口了,聲音……很熟悉。
穆如煙的瞳孔微微的縮了縮,一定是自己幻聽了吧,不然怎么可能會聽到這么久違的聲音呢,雖然比多年前更多了成熟和滄桑。但那個聲音一直都記在自己的心里,從來都沒有忘記。
穆如煙還是沉默著,她蜷縮著身體,疑惑的看著今天的醫生,似乎在想怎么就換人了呢。
她的神態已經和神經病人差不多了,有時候她真的希望自己是真瘋了,而不是假瘋子。每天待在這里,她都會去想,到底這樣的日子還要活多久呢。
男人似乎對她這樣的反應,覺得很有趣。
“聽說你和封行勾搭在一起了,我是不是要恭喜你呢?”那個男人突然開口,說出的是穆如煙最心底的痛處,她猛然起身,坐在病床上。
“你到底是誰!”
她啞著嗓子說道,“你是誰!”
那個男人輕笑了一聲,他也沒有馬上開口,欣賞著穆如煙氣急敗壞的模樣。
“你說啊,你到底是誰?為什么會闖入這里!”
那個男人將手放到了自己的口罩上,解開了口罩,露出整張臉的時候。
穆如煙覺得自己忘記了呼吸,這張臉她在青春年少的時候,看到過很多年了,她在夢里也夢到過很多遍了。只是他為什么還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難道是幻覺么?
是她在療養院待了太久了,所以得了妄想癥?
“你是真的么?”
穆如煙張了張口,問出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她沒有伸手去的觸碰,而是小心翼翼的詢問,如果是夢的話,她不愿意那么快去戳破,至少還能夠相處的久一些。
男人盯著她,“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傻。”
“封……封朗,是你回來了么?”
穆如煙的嘴唇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