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若嘴角揚起了一抹冷笑,看著別人痛苦,她覺得心里特別的舒坦。這個女人也沒有半點資本,看她打扮的像是暴發戶的模樣,真是沒有品位土氣極了。
“浴室呢,我要洗澡。”
她用命令的語氣說道,一雙漂亮的眼睛鄙夷的看著周庭。
周庭屁顛屁顛的跑到了她的身邊,“我帶你去浴室。”
看著自己的丈夫像是一條狗一般的去討好別人,錢雪覺得更加難受,她的整顆心里都是嫉妒。周庭從來就沒有這么對待過她,臉上也沒有出現過這么溫柔的神色。
錢雪嚎啕大哭,原本平凡的臉上妝花了一臉,讓周庭更加的看輕。他虛虛的扶著林熙若往樓上的主臥室走去,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給錢雪。錢雪知道自己的家庭已經被這個女人毀了。
她該怎么辦啊!
三天后。
安家認親宴。
長長的林蔭道上,梧桐遮蔽了大片的陽光,道路上停了上百輛豪車,錯落有致的停在道路兩旁,莊園里面穿著和容貌出眾的侍從來回擺盤,水晶玻璃杯中各色的液體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噴泉池也噴射出了水光,到處都裝點著玫瑰花,都是各色的玫瑰,專門從Y國空運過來的,單是鮮花花費就是幾百萬,原木長桌上擺著誘人的甜品,但是誰都不是來品嘗這些美味的,他們都想要和安家攀上關系,或者看看那個認的干女兒到底是何方神圣。
如果能夠和她攀上關系就更好了,甚至是成為安家的乘龍快婿。
他們覺得自己配不上安蔚然,但是一個小小的干女兒還是可以肖想一下的。
顧晚早上就被加長的林肯接到了安家莊園里,安家已經給她安排了單獨的房間。聽到傭人議論,完全不比安蔚然的房間差。
最夸張的是這里的衣帽間,里面很多禮服連安蔚然都得不到,都是安洛軒費盡心思弄過來的。
顧晚扯了扯嘴角,覺得他為了打壓自己的妹妹,可真是煞費苦心。
“小姐,您看這條項鏈可以么?”水滴形的設計,一顆切割完美的鉆石鑲嵌在上面,像是一顆躍動的心。這條項鏈是陸嘉和那邊送來的,項鏈的名字叫做心跳。
顧晚想到這個再明顯不過的命名,她微微搖了搖頭,“換別的吧。”她不能假裝什么都不知道,接受嘉和的好意。
“是。”
顧晚坐在梳妝臺前,任由安家請來的專業造型師替她裝扮著。
即將成為安家的干女兒,她的心里一點兒都不痛快。
“禮服不用收腰了。”顧晚囑咐了一聲,她的小腹已經微微的隆起,她不想讓肚子里的孩子受罪。
女傭放下了禮服,擺在一邊。
“大小姐日安!”
顧晚從梳妝鏡中看到了出現在房門口的安蔚然,手指微微的縮緊。
“你們先出去吧,我要和我新認的妹妹,說幾句話。”
安蔚然的生日要比她大上幾個月,安家便讓她們姐妹稱呼。就算是安洛軒反對,最終還是被敲定了下來。
“是,大小姐。”
一群人有序的從房間里退了出去,只留下了顧晚和安蔚然兩個人。
“你還挺有本事的,居然能夠進入安家!”安蔚然嘴角淡淡的掀起了一抹嘲諷,居高臨下的看著顧晚,心底深處潛藏著一份不甘。
投胎真的是個技術活。
顧晚什么都不用做,就有人給她鋪好了路。
而她安蔚然卻要費盡心思的去謀求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
“地下皇宮的事情是你做的吧?為什么要針對我?僅僅是因為我不肯捐獻骨髓給你?”顧晚轉過頭,站起身來,深深的望著安蔚然。
安蔚然顯然沒有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嘴角有些僵硬隨后便是掩飾的笑了笑,“當然是因為陸嘉和啊。我看上的男人心里裝著一個離過婚且懷孕的女人,如果是你,你會甘心么?”
“所以你就想要輕易的處理一條人命?”
那天她是祭品,如果沒有人來救,或許就已經死了。
“是啊,我們安家誰的手上沒有沾染過人命啊。”安蔚然漫不經心的說道,反正最后都能擺平。
安蔚然一雙微微拉長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著顧晚,伸出手指捏住了她脖子上的項鏈把玩著,“倒是你,今天認爹認媽的,有沒有想過躺在療養院里的媽呢?”
顧晚一顆心提了起來,皺著眉頭質問道,“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只是隨口一說。”安蔚然意味深長的看著她,踩著細細的高跟鞋高傲的離開了顧晚的房間。
顧晚的眼皮跳了跳,直覺告訴她肯定有什么事情發生了。
“晚晚,宴會要開始了,今天你是主角,我來當你的綠葉。”陸嘉和打扮的十分正式,細致到連頭發絲都沒有放過。渾身上下散發著愉悅的氣息,似乎對這場宴會很期待。
“好,麻煩你稍微我一下。”
顧晚換好禮服,亭亭玉立的站在那兒,陸嘉和的眼中閃過了驚艷,他伸出了手。
顧晚猶豫了一會兒,便挽住了他的手。
這場宴會,安老太太缺席了。她用自己的離開,暗示自己對顧晚的不滿。
就如陸嘉和所說的,這場宴會她就是主角,從她出場開始,聚光燈和閃光燈就對準她。安家父子為了宣告她的地位,請了A市有名的記者,全場只有他們兩個人心中清楚,這不是一場普通的認親宴。
而是親人回到身邊的慶禮。
在離開二十年之后,那個小女孩已經長成了大人,重新回到了他們的視線。從此以后,他們會好好彌補她。
顧晚和陸嘉和兩人沐浴在燈光下,十分的耀眼,也特別的般配。顧晚不習慣這樣的矚目,身后的女傭替她拉著裙角,款款而下。
賓客們不禁猜測安家認親其實是為了和陸家聯姻。
不然為什么陸嘉和會是顧晚的男伴呢?
顧晚的嘴角掛著一抹疏離的笑容,等走下了樓梯。安邊榮和管靜儀走上前,拉著她的雙手,準備帶她去認識圈子里的一些人,以后也不會大水沖了龍王廟。
這相當于,將自己的人脈全部都移交給了顧晚,這對于一個干女兒來說,是不是太厚重了?
賓客們不禁細想,這也足以見得安家對于這個干女兒的重視。
“嫉妒么?”陸嘉和端著一杯色澤完美醇厚的紅酒,依靠在旋轉樓梯下,背后便是繁復的中世紀油畫。他難得的恣意風流的舉動,像是從畫里走出來的貴公子一般。
聽到他的問話,路過他身邊的安蔚然不禁停下了腳步,高傲冷艷的臉上已經布滿了冰霜。
“聽說你每年都偷偷進行微整。”陸嘉和云淡風輕的說道。
安蔚然倏然握緊了拳頭,壓低聲音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一般,“你聽誰說的,荒唐!”
“是很荒唐啊。一個十歲的小女孩就知道偷偷做這些事了,我當時知道這個消息也覺得很荒唐。”陸嘉和站起了身體,將紅酒放在了來往的侍從的托盤,靠近了幾分,“小時候長得像安夫人,長大了就越來越不相似了,你心里難道不恐慌么?”
“為了解決這樣的問題,你只能悄悄的調整著自己的面容,你害怕因為不像他們想念的安盈,會失去那份寵愛。但是你又不知道安盈到底長大了會變成什么樣子,便只能照著安夫人年輕時候的模樣整容。”
安蔚然死死的咬著唇,“一派胡言!”
她每年確實會花費時間和精力,去進行微整容,細微的調整并不會讓安家人覺得突兀。她靠著這張三分相似的面容,得到了應有的寵愛,甚至一度要在他們心中蓋過了安盈的存在。
“你心虛了。”陸嘉和嘴角含著笑,將她所有的反應都收入了眼底。
安蔚然冷哼了一聲,“我不想和你廢話了。”
“你猜,在安家人心里,你是不是永遠都比不上安盈呢?一個麻雀還妄想當鳳凰。”陸嘉和滿是譏誚,他邁動長腿離開了安蔚然的身邊。
安蔚然控制不住的渾身顫抖,她的眼底都是猩紅。
“大小姐,周庭來了。他說他在賭城欠了八千萬,想要您出手幫忙……”羅管家為難的開口,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應付這個胃口逐漸被養大的兒子了。
“混蛋!”這種被人逼迫的感覺,要讓安蔚然瘋了,她臉色鐵青,視線像是密密麻麻的針一般看向羅管家,“如果親生女兒和兒子,你只能選擇一個,你選誰?”
“大小姐?”
“你選誰!”安蔚然略微放大的聲音,引得幾個賓客注目。
“我……我心里只有您啊。”羅管家聽她能夠承認是自己的女兒了,她心里別提多高興了。那個敗家子怎么能夠比得上像是公主一般的女兒呢。
安蔚然臉上冰冷,附到她的耳邊說道,“你給我處理過那么多的人,把周庭也處理了吧。”
砰!
羅管家腿軟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這主仆兩人不同尋常的氣氛,讓一些人不免的看上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