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易側(cè)著臉,隨意握著手機,他眉眼全都是淡薄,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封氏的注資很快就會打入顧氏的賬戶!
顧德峰終于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他倉促的將臉上的汗珠擦拭了。
封易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兌現(xiàn)的,他付出的那些代價終于得到了回報。
封易轉(zhuǎn)過臉來,坐在光線明亮的頂樓,環(huán)境優(yōu)雅四周全都是綠植,坐在這里能將整個A市盡收眼底。他的身邊坐著的是面色憔悴的顧晚,額頭上還有白色的紗布纏著,對面則是陸嘉和。
陸嘉和的臉色從看到顧晚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好過,“會留下疤么?”
對于一個女人來說,臉是很重要的。在得知顧晚度過危險之后,陸嘉和當(dāng)時就松了一口氣,但是他怎么都聯(lián)系不上顧晚。吳嫂借著玩手機對傷勢恢復(fù)有害,將顧晚的手機都放了起來,直到今天才重新還給了她。
只是,封易不可能讓顧晚一個人來和陸嘉和見面,他和陸嘉和之間還需要坐下來好好談?wù)劇?
“不會的,醫(yī)生說只要注意忌口,就不會留下傷疤!鳖櫷碚f話的語氣都暖了許多,從見到方婉的歇斯底里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平靜了很多。再怎么抱怨,事情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
“那就好,我聯(lián)系了國外的專家。傷在腦袋上還是需要好好重視的……”陸嘉和似乎將封易當(dāng)成了空氣一般,關(guān)懷的說道,他將所有的啰嗦都留給了顧晚。
“謝謝你,嘉和……”顧晚的手被捏住了,身周的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腕,嘴角掀起了一絲微笑對著陸嘉和說道,“謝謝陸總這么關(guān)心我的妻子。”
陸嘉和像是完全沒有感受到他的薄怒一般,客氣的搖搖頭,“晚晚也是我陸氏的員工,作為陸氏的總裁,我有責(zé)任關(guān)心員工!
顧晚聽到了這句話,只覺得不安,她反手握住了封易的手,不想讓他在自己的面前說出什么嘲諷陸嘉和的話。但是這樣當(dāng)著封易的面維護其他男人的行為,讓身邊的男人心中更為憤怒。
“陸氏的員工?我封易的妻子怎么會為其他公司賣命呢?顧晚,正好有這個機會,和陸總好好說說!狈庖灼綍r話不多,一旦出口卻總是讓人難受,矜貴的氣度使得他這樣的行為更為高不可攀。
“封易……我……”
顧晚始終記得他用了兩個條件換取自己隨時去見母親的機會,但是在陸嘉和這么多的照顧下,她做不出這樣的事情。
“你應(yīng)該知道我的脾氣。”淡淡的語氣,帶著濃重的威懾力。
陸嘉和并不是蠢貨,從他們的對話里,他能夠知道一定是封易和顧晚之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
“我和晚晚是很多年的朋友,熟悉的程度可能比封總還要深一些!标懠魏蜏睾偷难凵裰虚W過一絲冷漠,嘴角微微彎了彎,“我很心疼她,因為一時的沖動,和一個并不愛自己的男人的結(jié)婚。這個男人懦弱到連保護她的本事都沒有!彼瓦@么當(dāng)著封易的面,嘲諷著他。
“嘉和……”顧晚制止了他,畢竟并不是過來吵架的。
“對不起封總,純屬有感而發(fā)!标懠魏屠砹死硗馓,端著邊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我們合作吧,我知道封氏一直想要那兩塊地開展度假區(qū)的建設(shè),現(xiàn)在一塊地就在我的手上,主動權(quán)也在我的手上!
“我只有一個要求,顧晚必須參與到度假區(qū)計劃案中。”陸嘉和放下了咖啡,身體前傾緩緩說道,“既然封總不愿意自己的妻子在別人的企業(yè),那么就讓顧晚成為封氏的負責(zé)人吧!
他在給她找場子。如果封易答應(yīng)了這個條件,那么林家可能就會成為大家的笑話了,那一次在封氏周年慶上說的話全部都推翻了。
“不可能!狈庖椎谋〈捷p碰,吐出了三個字,完全沒有商量的余地。
顧晚的心一下子被揪緊了,他想都沒有想便果斷的拒絕了,甚至可以拿著封氏企劃部幾個月的心血當(dāng)浮云。其實就是為了林熙若么?
“那么,換個方法,負責(zé)人不止是一個,不是么?”
陸氏偏向顧晚,只要顧晚成為了封氏的負責(zé)人之一,那么這個案子的主導(dǎo)權(quán)會偏向顧晚。
“她不需要作為負責(zé)人的身份出現(xiàn),作為顧氏下一任總裁,她完全有資格以顧氏的身份參與其中。”這個度假區(qū)是顧氏,林氏和封氏之間的合作。
陸嘉和和顧晚眼中都出現(xiàn)了驚訝,她沒有想到封易會要她經(jīng)營顧氏,原本她只想要歸屬權(quán),讓顧德峰看著屬于他的東西,變成別人的而已。
“這樣便更好了!标懠魏洼p笑了一聲,突然站起伸手揉了揉顧晚的腦袋,“我先走了!
顧晚有些懵,兩個人好好談合作最后她變成了最大的贏家。
頂樓的微風(fēng)有些涼,外圍的那些玻璃幕罩還沒有升起。她的腰上搭上了一只手,干燥的大掌將自己拉到了男人的懷里,只要一抬頭她就能夠和封易親密接觸。
“看來你勾引人的本事還不小,我是不是需要公布你的身份,讓那些人知道覬覦我封易的女人,是什么下場?”他雖然笑著,但是笑容極淡,淡到微涼。
“我沒有!
封易低沉的笑聲從她的頭頂傳來,“顧晚,是你瞎了,還是我瞎了?”
顧晚從他的懷中努力掙脫出來,額頭的紗布被蹭脫,她皺著眉頭忍受額頭上的刺疼,和封易拉開距離。
“我們沒有什么話好說的了!彼惺艿搅祟~頭上一抹微熱,滑落到了她的眼角,咸咸的味道在她眼角中泛濫,突然有一股落淚的生理反應(yīng)。
“明天接手顧氏,秦律會陪你過去。”封易起身掃落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塵,轉(zhuǎn)身就離開了。
天色微暗,顧晚隨意的止了血,手心微微濕潤,她視線模糊的不知道掉落的是眼淚還是血液了。顧晚狠狠的抹了去。
封易走進了室內(nèi),服務(wù)生恭敬站在一邊,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皺眉說道,“給頂樓送一個醫(yī)療箱。”
第二天。
網(wǎng)上的風(fēng)波還沒有停止,甚至越演越烈。顧德峰人設(shè)的崩塌,比想象中更加嚴重一些。顧家外面全都是記者,傅佳欣和顧小曼都不敢隨意出門,而顧德峰就根本沒有回過家。他忙得焦頭爛額,卻沒有人敢伸手援助。封氏的注資,只能解燃眉之急。他很想將封氏注資的消息傳出去,但是封氏那邊已經(jīng)有人警告過他了。
“顧總,從昨天開始就有好幾股不明勢力在收購我們的股份!鳖櫟路鍨榱硕冗^這次難關(guān),自己也變賣了不少的股份,到現(xiàn)在他手上只剩下了百分之三十,但依舊是最大的股東。
顧德峰臉色發(fā)黃,整個人也有些不修邊幅,這和他平時的形象相去甚遠。
“還有,顧晚小姐來了。”助理的聲音慢慢的弱去了,聽到這個名字,顧德峰的臉上滿是猙獰。
巍峨高聳的顧氏大樓下,顧晚被前臺直接攔住了。
她額頭上的傷疤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特殊的處理,剪短了劉海恰好能夠遮擋住了她的傷口。她今天穿的并不正式,而是穿著薄薄的毛衣,下面是平底鞋,除了那張不平庸的臉以外,其他的都太過于普通了。
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男人,穿的西裝革履。如果前臺小姐看過新聞報紙,就能夠認出這就是經(jīng)常跟在封易身邊的秦律。
前臺見慣了這樣的場面,顧德峰長相儒雅氣質(zhì)成熟,也有不少的千金小姐喜歡這樣的老男人,或是外面的女人硬要貼到他們顧總身上,她輕蔑的打量評估了顧晚身上的穿著,覺得這不過就是要過來攀附權(quán)貴的女人而已。
他們顧總好男人的形象沒了,或許有些人就更喜歡這樣有縫的蛋呢,覺得可以趁機攀附上顧總。
“不見,我們顧總說了不見你!
顧晚好脾氣的聽著前臺信口雌黃,連一個電話都沒有打就直接回絕了她。
“我是顧晚,顧德峰的女兒!
前臺聽了之后更是捂住紅唇笑道,“原來你就是那個私生女啊!泵髅骶W(wǎng)上已經(jīng)澄清了,她就是看顧晚不順眼。不巧,這前臺正好是靠著傅家人脈進來工作的,是傅家八竿子都打不到的一個親戚。可是,她自以為和傅佳欣是親戚。
“不見,顧總忙著呢!鳖櫩倧膩矶紱]有提過這個大女兒,心疼的只有顧小曼。前臺挑著做了沒多久的美甲,懶散的說道。她因為那層關(guān)系,向來都比較霸道,娛樂圈那些大明星,上流社會的某些小家族的千金都要看她幾分臉色呢,這一個不受重視的私生女算什么啊。
“難怪顧氏最近幾年毫無發(fā)展!
“少夫人,我來打電話通知顧氏高層人員吧。”秦律剛拿出了手機,就看到了從電梯里出來的顧德峰,他陰沉著臉對顧晚的到來十分不滿。
“這是你能來的地方么?”
秦律拿出了幾分合同,平靜的說道,“顧小姐是過來接管顧氏的,現(xiàn)在她手上持有顧氏過半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