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這個理由,說過分也過分,可說不過分,還真不能算過分。
畢竟這些人里,當年唯一算是見過有情的人,就只有王伯了,王橙黃也可以算是見過,但是他目前的身份,還是王伯的兒子。
一個外表看上去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二十多年前,他按照人類的算法才是個幾歲的孩子。
所以他的驗證,基本可以不作數。
因此,才是王伯作為長輩一樣的代表,來對大米爸爸提了這個要求。
平心而論,如果大米爸爸真的希望解除米有福對有情的誤會和不解的話,說服有情解開身上的斗篷,以真面目相見,不說一定能夠有成果,起碼不至于關系這么敵對和不容。
然而,他卻遲疑了下,并沒有同意。
反而一臉的為難,“王伯,不是有情不愿意用真面目和大家相見,而是她現在不方便。”
“不方便?怎么個不方便法?”
“王伯,有情她受了很特殊的傷,現在皮膚大部分都不能見光,這對她的痊愈,會有很大的影響,等她傷勢穩定和好轉起來,就能解除斗篷的保護,和大家相見了。”
“米先啊!”
王伯都忍不住嘆了口氣。
從進門到現在,他就發現了這對從無隔閡的父女之間,彌漫著一股說不出的僵硬氣氛。
當時就意識到了肯定發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現在聽到大米爸爸一而再,再而三的說的話之后,饒是王伯都覺得‘色令智昏’這個詞,竟然也是會出現在米先這樣的人身上的。
當真是不可思議。
也越發從旁襯出了有情這個女人,實在是他們都小看了她。
“你糊涂啊!”
“王伯!”
大米爸爸表情有點痛苦,似乎覺得連王伯都不相信他,難道他的做人,真的已經差到這樣的地步了嗎?
“罷了,你不去揭,我不難為你,橙黃,你去。我倒要看看,這個斗篷下面,到底藏著什么樣不能見光的傷勢。一個人修,裝神弄鬼的扮演吸血鬼嗎?”
“是,爸爸!”
王橙黃聞言,頓時就大步朝著蒲團上的有情走去。
大米爸爸急了,“王伯,橙黃,住手,你們可不能這么做,我不允許你們傷害小情。”
閔皓早就看大米爸爸這樣盲目的不理智的,一心就想要偏袒著那個斗篷人,不爽了。
巴不得王橙黃那個喜歡瞪人的臭小子,去掀開那個斗篷怪的真面目呢!
只希望這家伙,可要爭氣點,別和其他人一樣,還沒靠近,就被那個女人的聲音給迷惑住了。
見大米爸爸要去阻攔和幫忙,小胖子怎么會讓他去搗亂?
當即,就一把抓住了大米爸爸的一條胳膊,口中直說道,“米叔叔別急啊,我們這么多人都在呢,難不成還真會把一個女人怎么樣不成?不就是看看她有沒有說謊嗎?”
“小胖子,你松開我!”
大米爸爸用力地掙了幾下,沒掙開,樣子更急了。
“我不!不管如何,今天這個自稱是我嫂子的媽-的人的廬山真面目,我們大家伙都看定了,米叔叔您就別搗亂了。”
“你也不想想,就因為她的到來,給這個家惹出多少麻煩來了?現在弄不好我嫂子和老大的家都快要保不住了,我們都急得不行,她倒好,一聲不吭的坐在蒲團上裝無辜就行了?”
“世界上如何能有這樣的便宜事,您說是不是?”
“閔皓,小胖子——該死的,橙黃,你別碰她,別碰我的小情!”
大米爸爸也顧不上罵小胖子了,眼看著王橙黃都已經快要走到有情的面前了,他趕忙大吼了出來。
而此時,王橙黃的手,已經沖著有情頭上的斗篷連帽,伸了過去了。
而就在此時,一直也緊盯著有情的一舉一動的米有福,當即就大喊一聲,“橙黃哥,讓開!”
王橙黃本能的往旁邊閃出了半個身子,就聽‘噗——’的一聲,原來他身子所站的地面上,立即出現了一塊硬幣大小的洞。
洞穿了被蒼青也鋪設在了地上,當地毯的用的昂貴珍惜的靈獸皮,直接露出了下面的水泥地面。
別看就那么一個小洞,這威力也算堪比激光了。
要是不小心打在身上,顯然就是開了個大孔啊!
王橙黃頓時就怒了,“好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王伯總是笑瞇瞇的,一派慈祥的眼睛,也沉靜地瞇了起來。
他顯然知道橙黃為什么會怒,因為這個女人的出手,竟然是直接隱匿了靈氣了。
也就是說,是典型的暗算。
要不是小米這丫頭那冷不丁地一聲叱喊,王橙黃真的挨這么一下,固然不會像普通人一樣直接死了,但也不會太好受就是。
眾人都在這里,這女人,就不惜這般毒辣,可見她骨子里就不會是什么心地善良的好人。
米先這般忠厚沉穩的老實人,怎么就偏偏在這上面鉆了牛角尖,不肯看清和承認呢!
“你們倆父子,果然不是人!”
斗篷下的有情,原來不知何時,已經從入定中蘇醒了過來。
也許從王伯父子出現在了這房子里的時候,她就已經被觸動的清醒了。
但是她從頭到尾沒露一絲動靜,直到王橙黃要去揭她的頭蓬,她就順勢下套的預備暗算他們。
為的也是證實一下她心頭二十多年的疑惑。
現在,她毫無疑問的證實了。
所以才有了這么一句聽得懂的人聽得懂,聽不懂的人聽不懂的話。
無疑,閔皓和大米,就是屬于聽不懂的那兩個。
閔皓當即就叫喳了起來,“你說誰不是人呢?在這屋子里,最不像人的就是你。”
大米也皺起了眉頭,囁嚅地叫了一聲,“小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