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玄關(guān)后。
大米爸爸還沒有發(fā)現(xiàn)房子里的不同,可以說,他如今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被放在了這個戴著斗篷的女人身上。
可斗篷里的這個女人,顯然反應(yīng)完全不同。
她幾乎在進入這房子的第一時間,就僵住了身體。
米有福即便看不到她的樣子,也能感覺和猜到她的震驚。
對此,心里并沒有得意,反而又無限的煩躁和隱憂。
她清楚的知道,懷璧其罪。這個房子里的一切,足夠任何人為之付出犯罪的代價了。
之前一個人潛入房子,她那么不安,原因就在于此,因為她此刻還沒有能力保護這里面的一切。
“好了,既然進來了,你是誰也該說說清楚了,這是我的家,目前沒有別人,你不用再弄個斗篷蒙頭蓋臉的,我對你的來歷一點不感興趣,我就想知道你有什么目的,把大米拐帶出來,到底想做什么?”
米有福的口氣,可以說是非常的冷銳和不客氣。
她雙手環(huán)臂的抱在胸前,這種動作,在心理學(xué)上就是一種抗拒、排斥和不信任的表現(xiàn)。
“小米,你別用這樣的口氣和她說話,不怪她,是我主動要和她走的,要不是我,她可能還不會被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是真的有麻煩了,你要幫她,你也必須幫幫她。”
“大米!”
米有福目光很是震驚和不贊同地看向大米。
似乎不敢相信從來不會忽視自己的他,今天一眼也沒正眼看過自己也就算了,還用這樣近乎命令的口吻讓自己幫這個斗篷女人。
而她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小米,你知道她是誰嗎?”
大米終于認真正眼地看向她了,米有福卻突然覺得她情愿他沒看她,因為大米此刻眼眸里的那種說不出的欲語還休的情愫和癡迷,是那么的刺眼和令她震撼。
她當然不會認為這種癡迷的眼神,是他這個當爸爸的人,對自己這個做女人的給的。
那現(xiàn)場就三個人,不是自己,那就肯定只有這個斗篷覆蓋下的女人了。
加上他那樣的反問語氣,米有福又不是白癡,都這個時候還會不知道這個女人是誰!
立即,一股沖天的怒火和憤懣,就一下子沖到了腦海里。
她近乎怒吼地沖著大米爸爸,就吼了出去,“大米!你太過分了!”
“我現(xiàn)在不想知道她是誰,我也不管她是誰,我這里不歡迎她!”
說著,她把剛關(guān)上的大門,再度重重地打開,手指往外一指,“現(xiàn)在、立刻、馬上,滾出我的房子!”
“小米,你干什么!”
大米爸爸見狀,近乎飛快地沖了過來,趕緊把門砰地一聲又拉上,然后對著米有福就飛快地說道,“丫頭,她是你-媽媽!”
米有福心里最痛恨的就是這兩個字。
她對這個女人的態(tài)度,和恨意,她以為上次的掛電話事件,已經(jīng)說明的很清楚了。
明明大米心里應(yīng)該十分清楚的才對,他是個好爸爸,這么多年了把她養(yǎng)大帶大,從來沒有一次罔顧過自己的意愿,做令她不愿意的事情。
可是為什么?
為什么在這個無情的女人的身上,他卻非要讓她這么失望,這么傷心呢?
她那么大聲的吼,讓她滾,為的就是不想聽到他說出她心里最憎惡的答案來,可大米爸爸令她失望了。
他不但毫不猶豫地說了,還用責備和數(shù)落她的口吻在對她吼。
為什么?
不過是一個拋棄了他們父女的無情的女人而已,他為什么一點不怨恨不說,還屢屢為她說話,如今更是為了一個二十幾年都沒出現(xiàn)過的女人,罵自己這個和他相依為命的女兒?
米有福只覺得一種深深地仇恨之火,從心底深處熊熊燃起!
“我沒有媽媽!她也不是我媽媽!”
“小米!住口!不許你這么說!有情她就是你媽媽,我知道你怪她從小把你一個人留在我身邊,但是爸爸跟你解釋過,你媽媽她是有苦衷的,不管怎么樣,你也該給你媽媽一次解釋的機會不是嗎?”
“解釋的機會?用不著!我不聽什么解釋,我也沒有媽媽!”
“小米!”
大米急了,再一次加重語氣喊了一聲。
米有福卻倔強的別過臉,憤怒、復(fù)雜、失望、委屈等等種種復(fù)雜的情緒,在這一刻紛繁交雜的匯聚在她的眼眸里。
她忍著不在大米這么嚴厲的語聲責備下,含出淚水。
她絕對不會讓這個該死的女人,看到她任何一點點的軟弱和狼狽。
甚至于,有生以來的頭一次,她有點恨大米爸爸這樣做了。
他是圣父嗎?啊?一個無情的女人,值得他這么全心的維護,牽腸掛肚嗎?
“大米,我說最后一次,如果今天僅僅是你,我非常歡迎你在這里長住,可今天如果你非要這個女人也留在這里,抱歉,恕不接受!”
米有福說著,就面向這個低著頭,幾乎被整個斗篷都遮蓋住,只露出一截玉色尖尖的下巴的女人,冷冷地說道,“如果你但凡還要一點臉面,就自覺地開門,從我的地方滾出去。我不管你蠱惑著大米想要得到什么,在我這里,永遠不會承認你的存在,給我滾!”
米有福的話剛說完,空氣中頓時傳來一聲清脆的、重重的巴掌聲。
幾乎過了兩秒,米有福才從自己的臉頰上,感覺到那股火辣辣的灼熱感。
她沒有用手摸自己發(fā)燙的半邊臉頰,她只是不敢置信地順著巴掌的方向,看向大米爸爸。
大米爸爸似乎也很震驚,他正無比意外和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的手掌,似乎也不敢相信他竟然有生以來第一次揮手打了自己的女兒。
“小,小米!我,大米不是故意的,疼嗎?”
回過神,終于看到了米有福悲傷的眼眸的他,趕緊便要伸手過來觸摸她被印滿了自己手指印的小小臉頰。
米有福退后一步,躲開了他的手。
心里明明難過的要死,可眼睛里,居然掉不出一滴眼淚。
“小米,你,不能這么說有情,她是你的媽媽,是給予你生命的那個人,你這樣,大米爸爸很失望,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