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說什么需要米有福本人簽字之類的話了,趕緊轉身從身后那位同樣遞東西遞得飛快的同仁手里,接過米有福的包,雙手恭敬地遞向了蒼。
與他同來的另外四位警察,可不是他一個片區的,而是米有福租住的這片轄區派出所的,之所以會一起來,可不正好是因為住在米有福旁邊的老道離奇的死了嘛!
而那個搶了米有福包的小偷也不巧死了。
雖然兩個死者彼此之間不存在任何的聯系,也互相不認識。
且死亡地點和死亡時間,都說明了與米有福這個小姑娘是沒關系的。
那個小偷死在大庭廣眾下,那時米有福那個小姑娘剛錄好筆錄離開派出所沒多久。
而同樣,這邊老道士嘔血嘔得快死的時候,米有福根本就已經在清明街上晃蕩了。
所以說,這兩人的死,應該是完全和米有福沒關系的。
然而巧合就巧合在,老道士就住在米有福隔壁,她前腳出門,后腳老道士就莫名其妙的嘔血身亡了。
隔壁房子門廊下的攝像頭,正好記錄到米有福出門的時候,被老道士叫住說了一會兒話,而且最后米有福明顯是不高興的走了。
老道士還在后面叫嚷了一番,只可惜這種攝像頭只能記錄畫面,并不能記錄聲音,因此,他們也不知道老道士對米有福說了什么。
當然,發現這一情況后,這邊轄區的警察,本就想找米有福進行一下例行詢問的。
雖然內心里是完全排除了米有福的作案動機和時間的。但是案子的程序便是這樣,該做的該記的還是要記的。
又巧合地接到清明街轄區的通報,說正好有個搶包案要過來歸還失物,同時做補充問詢筆錄,一問事主的居住地,又正好是老道士命案的隔壁。
好嘛!身為警察的職業病,令得兩個派出所的警察都不由有些驚訝了,想著難道就真的只是巧合?
兩個死者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分別與米有福有過接觸,然后好巧不巧地,兩人先后就都死了。
那個搶包的小偷且不說,畢竟死因太明確了,這個老道士,卻是實在有點離奇,法醫初步證實了老道士不是死于中毒,或者任何來自外在或者內在的傷,那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嘔血不止,嘔到內臟全吐出來?
總不可能是真的受了什么死亡詛咒吧!
哪怕是出于非職業的好奇,他們也想親眼看看這個米有福,問問她,有關他們之前的談話是關于什么,看看能否找到線索。
這便是為什么他們會是兩個派出所的五個警察,共同來到米有福租的房子這的原因。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人作死的主動提及這個問題了。
甚至連那個小偷已經死了的話,也選擇性的忘記,只求趕緊把東西還了,走吧。
別說沒有事實證據證明那個老道士的死和米有福有關,就是真有,看人家長輩這氣勢,想來也不是沒背景的簡單人家。
他們還是別沒事給自己頭上找虱子撓了。
似乎對他們的補充解釋還是比較滿意的,蒼總算伸手接過了米有福的那個雙肩小背包,然后微微頷首,含蓄地微笑了一下,“這樣啊,那多謝幾位了!”
“不,不客氣!保護公民財產安全是我們應該做的。”
完全被他的笑,晃瞎了眼的幾人,難以抑制內心深處浮出的強烈的受寵若驚感,趕忙慌亂地回答。
“嗯,還有其他事嗎?”蒼繼續微笑著問。
“沒了,沒了,蒼先生您忙,我們告辭了!”
幾人不約而同的搖頭,好不容易從不甚明亮的房子過堂內走出去,直到重新爬上車,才有種敢于大喘一口氣的勇氣來。
本想說點什么的他們,忌憚地看了眼依舊破舊的那棟老建筑后,什么也沒說,反而發動車子開得飛快。
直到完全開上主路,警車里才恢復了一些鮮活人氣。
“哎呀,真是嚇人,剛才那位蒼先生到底什么人啊,好強的氣勢,他不過隨便看了我一眼,我就比對上咱們局長還要戰栗,不瞞你們說,我現在后背襯衫都全潮的!”
“何止是局長啊!上回書記下來咱們片區視察,我都沒這么緊張過!反正不是什么簡單的人物就是。回去咱們都長點心,如果再有什么關系到這一片釘子戶的報警電話,就趕緊出警,仔細點總不會錯。”
另一個也有點年紀的,語氣聽上去像是小領導模樣的,也趕緊搖頭補充。
“王哥說的是。之前我還奇怪這么一大棟房子,怎么就只住了一個女孩子,也不怕危險,還看了人家房東拿出來的租房合同,房租也低于正常價,還以為有什么由頭,現在看來,是我想的太粗淺了,弄不好那個房東也看出了那位蒼先生來頭不簡單,加上他本來就是想要借這老房子的動遷,多弄一些錢,就干脆把這舊房子半租半送的讓人小姑娘住著,便是吃準了動遷公司后頭的人,不敢動人家呢!”
“這次隔壁死了人,那戶房東多半是頂不住了,就看這戶會不會拆了!”
看他們四人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已經把對人家背景的猜測,直接歪樓歪到了房主為什么敢于當釘、子戶的上頭,鄰居片區的這位中年警察,也不得不暗自苦笑。
很不好意思地指著窗外提醒道,“看到十字路口那個小姑娘沒?”
正逢紅綠燈,警車也正在減速等信號燈,聞言,幾人都看了過去,“看到了,老邢,怎么了?”
“沒怎么,我就是想說,那個小姑娘就是我們要找的米有福。”
“啊?”
四人都不由自主低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