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思琪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室,發動起車子但是卻沒有開走,而是抬手捂了捂眼睛,松開手的時候一雙眼睛已經紅紅,轉頭看向另一邊不遠處的奔馳商務車,心中暗恨自己總是一副高冷的樣子,但是每次總是情不自禁的做出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自己明明什么都在乎的。》端肩餮廴t紅的看著奔馳商務車發動起來,離開醫院大院,心里那抹空空蕩蕩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受。
“吃醋了?”
馮悅的聲音忽然在范思琪耳邊響起,嚇了范思琪一跳,范思琪一回頭,才發現馮悅不知何時已經坐在了副駕駛位置上。
馮悅是段飛派來給范思琪的貼身保鏢,這范思琪早就知道,雖然有些疑惑段飛為什么有這么大的能量并且結識這么厲害的女人,但是剛開始的時候她心里還有些小甜蜜。
只不過就在十分鐘前,當馮悅對她說兩人是情敵的時候,范思琪的心就像是被巨大的鐵錘狠狠地錘擊了一下。
“我只是看到段飛找到喜歡的女人,心里很開心而已!狈端肩骶髲姷幕貜土艘痪洌l動車子離開醫院大院。
馮悅將嘴里吃完的棒棒糖棍拿出來扔掉,嬌笑一聲道:“我還沒見過看到別人在一起,自己開心的流眼淚的呢,范經理,你真讓我大開眼界啊。”
馮悅看了看范思琪,見范思琪似乎不愿意理睬自己,不由撇撇嘴道:“范經理,難道這樣你就甘心了嗎?把自己喜歡的男人讓給另一個女人?”
范思琪加快了一點車速,眼神中閃過一抹煩亂問道:“不然能怎么辦?”
“搶回來啊!”馮悅輕哼一聲,一把鋒利的匕首唰的一聲出現在手心里,“如果段飛最后不選我的話”
“你,你要殺了柳巖煙?”范思琪嚇了一跳,猛踩剎車將車子停在了路邊,喘息急促的看著馮悅。
馮悅被范思琪急速剎車晃了一下,差點磕著頭,連忙將刀子收了起來,白了一眼范思琪道:“范經理,你看我像是那么小肚雞腸的人嗎?我啊,雖然喜歡段飛,但是絕對沒到想要獨占他,殺光他身邊女人的程度,不然段飛恐怕也會跟我翻臉的如果他喜歡的話,那就跟那個叫柳巖煙的一起”
“亂講!”不等馮悅說完,范思琪急忙打斷了馮悅的話,心里猛跳,因為腦海里浮現的那個人影,以及這個提議,竟然讓她心動了一下。
不過那怎么可以呢,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是文明社會,怎么可能還像封建社會那時候男人三妻四妾呢?范思琪無語的搖搖頭,發動車子朝著牧歌集團總部開去。
柳巖煙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抱著兩個購物袋,臉上的緊張還沒退下去,盯著前方的道路,眼睛怔怔出神。
段飛默默開著車,一時間兩人竟然同時不怎么想說話了。
眼看牧歌集團遙遙在望,柳巖煙忽然回過神來,轉頭看著段飛說道:“段飛,我現在不想回牧歌集團,先把我送回家一趟好嘛?”
“回家?”段飛轉頭看向柳巖煙,卻見柳巖煙示意了一下手里的購物袋。
段飛點點頭,轉了一個方向帶著柳巖煙朝著小區的方向開去。
接下來,段飛將柳巖煙送到家,柳巖煙讓段飛幫忙告個假,借口昨晚喝多酒現在還有些不舒服就不下樓了,段飛只好自己回到牧歌集團,在集團公證處等等地方辦了一系列手續,這時候,他才真正成為擁有牧歌集團百分之五股份的股東之一。
辦完這些,天色已經漸漸擦黑,段飛驅車回了家,隨便吃點東西就爬上床準備睡覺,但是躺了起碼有半個小時,卻是怎么都睡不著,不斷想著三個女人的事,輾轉反側。
男人就是這么犯賤的生物,不管是思琪還是柳巖煙,或者是馮悅,哪一個也不是他愿意放棄的,放棄哪一個他都會十分難受、痛苦。而這三個女人也是同樣的,恐怕哪一個離開他都會十分難受、痛苦。今天在醫院范思琪已經表現出來了,可惜這丫頭太倔強。柳巖煙也是,在車里寧愿不說話也要倔著。
另一邊,牧歌集團董事長的辦公室里,范思琪靜靜地站在落地玻璃窗前,安靜的像是一塊雕塑,眺望著樓下的中海市,目光卻是落在中海一中所在的方向上。
腦海里想著的也不是中海市的夜景,而是曾經在高中時期發生過的一幕幕,那些她曾以為已經忘記的瞬間,在今天這幾個小時里,一幕幕的呈現出來,心里那種抓不住的感覺越來越強烈,越來越難受。
如果可以選擇,幾年前她一定不會離開華夏,離開段飛。但是現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成為了事實,塵埃落定,唯一沒有定下的,就是段飛的歸屬。當她從國外歸來的時候,從來都沒奢望過還會和段飛在一起。
因為她深知自己的離開曾對段飛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也不知道如何去彌補段飛。但是當段飛站在她面前,無人知道那種沖擊對她有多大。離開了段飛,段飛痛,她當然也痛,但是她身上同時也背負著牧歌集團的使命。
而在段飛幫助她完成了這一項項在別人看來根本完不成做不到的事情之后,她發現自己再一次淪陷了。幾年前段飛將她護在身后,而幾年后,她從國外深造回來之后,段飛同樣將她護在身后。
該怎么說服自己離開段飛?范思琪回過神來,看著玻璃窗倒映出來的自己的影子,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眼圈紅紅,此時已經熱淚盈眶。范思琪抬手擦了一下眼淚,卻正好流淌進了嘴里。
咸咸的,帶著一抹懷念中的溫熱。
當初在離開華夏的飛機上,那種痛的死去活來,卻要佯裝無所謂,忍著淚水拼命地想念段飛背影的瞬間、場景的感覺,瘋也似的涌進腦海,那種失去的痛,難道要再品嘗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