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芒愣了一下，還一時沒有搞明白聶麟這是什么意思。
聶麟抬頭看了一眼周小芒，陰冷的眼睛里面沒有一點兒感情，完全就是一條毒蛇，令人膽戰心驚。
他目光看向了旁邊的面具男人，忽然笑了出來，配著他那難聽嘶啞的聲音，格外的詭譎恐怖。
“把面具摘掉。”
他說了這么一句話，周小芒的眼睛立馬落在了男人的身上，眼眸微微睜大，指尖輕顫著，感覺一種冰涼蔓延了全身上下，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心里默默的安慰自己，然而，男人緩緩的伸出手將臉上的面具摘下來的時候，那張臉越來越清晰，光潔的額頭，高挺的鼻梁，一雙勾人的桃花眼，沒了溫度和感情，整個人都透著一種不近人情的冷漠。
而這張臉，她多么的熟悉？
周小芒心神震顫，瞳孔緊縮的后退了一步，看著他那張燦若桃花的臉，似乎被人當頭一棒似的，讓她沒了主張。
“秦朗……秦朗……真的……是你？”
周小芒呼吸一滯，看著對面男人的目光都染上了一些淚水，她不想相信的，這個人怎么可能是秦朗？秦朗對她那么好，怎么可能傷害她？！怎么可能成為聶麟身邊的人？！
然而，秦朗看她的眸光一點兒感情都沒有，那雙原本風情萬種的眼睛，此時此刻說了只剩下了殺戮的色彩。
似乎不認識她一樣，陌生的很。
聶麟陰惻惻的笑出聲，“很失望？他現在可是我的人，為我做事，如果我讓他殺了你，他也可以毫不猶豫的動手。”
周小芒回神，眼眸里面的怒火急劇上升，幾乎把一口銀牙咬碎，“你究竟做了什么？！”
秦朗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成這個樣子！
一定是發生了什么！
聶麟狂妄的笑出聲，“我只是讓他解脫了而已，難不成還讓他看著你和穆聿琛恩恩愛愛？不妨告訴你，現在的秦朗，可不再是那個傾盡一切護著你的男人了，他啊，現在可是我手里一個最完美的殺戮武器，無情無欲，他的世界里，已經沒有你了。”
聽著這樣一番話，周小芒神色恍惚了一下，心中鈍痛又憤怒的看著聶麟，質問的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你究竟對他做了什么？！”
聶麟瞥了一眼旁邊面色冷峻的男人，也不介意被秦朗聽到，陰冷又歹毒的道，“人確實是不會突然改變，秦朗確實是一個狠角色，這么小的年紀就做到了那種地步，這樣一個鬼才，我自然想要為我所用的，用來對付你和穆聿琛，是最好的武器了，至于他為什么會這樣……”聶麟頓了頓，陰森的扯了扯嘴角，這才得意的道，“那是因為我在他的大腦里面植入了芯片，七情六欲全部抹去，只會為我所用，為了打造這樣一個殺戮武器，我可是下了血本啊。”
他深刻的知道，周小芒和秦朗的關系非比尋常，對周小芒有一定的牽制作用，而周小芒又是穆聿琛的死穴，如今的秦朗，對付穆聿琛也會毫不費力。
這是他復仇路上，最大的秘密武器！
周小芒錯愕的看著聶麟，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在大腦里……植入芯片？！控制了秦朗？！現在竟然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何其的……陰毒！
“聶麟！你是不是瘋了？！”
周小芒氣的渾身都在顫抖，眼睛里的恐慌被憤怒覆蓋，聶麟他究竟要做到什么地步才作罷？！
“是！我是瘋了！”聶麟聽到這句，霎時間臉色陰沉下來，那張猙獰的臉變得更加的恐怖駭人，完全就是一個失了心智的惡鬼！
他一下子把桌子上的盤子掃在地上，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我兒子死在穆聿琛的手上，我又成了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我就是死，也一定要把你們都拉著一起下地獄！穆聿琛，我會讓他嘗一嘗千倍萬倍的痛苦！”
聶麟的情緒激動，怒火沖天，模樣嚇人。
是真的瘋了，不顧一切代價。
而他的樣子，并沒有讓旁邊的秦朗有一絲一毫的反應，依舊漠然的看著這一切，似乎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周小芒終于感覺到了惶恐害怕，聶麟這種樣子，明擺著有備而來，做足了準備的樣子，這里是加州，如果真的動手，他們……結局可想而知。
想到這里，周小芒終于無法冷靜了，她臉色煞白，冷汗從額頭浸了出來，第一個想法從心里蔓延出來。
她不能讓穆聿琛有事，絕對不能！
想到這里，周小芒抬眸看向了聶麟，她的嘴唇已經沒了血色，不過她沒有退縮，就那么直直的盯著他，然后一字一句的道。
“你錯了，聶浩根本就不是穆聿琛殺的，親手殺掉聶浩的人，是我！是我親手開槍殺了他！你要報復，沖我來啊！”
她不想讓穆聿琛冒險，她不想讓聶麟對穆聿琛出手，畢竟，瘋子是什么事兒都做的出來的，況且，殺掉聶浩的人，也的的確確是她。
一句話，讓餐廳驀然寂靜了那么幾秒鐘，聶麟的表情都錯愕了那么一下，畢竟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穆聿琛做的，結果，是他自己的女兒殺了自己的兒子？！
“你……殺的？”聶麟的聲音都在抖，那雙赤紅陰鶩的眼睛怨毒的盯著她，如果不是因為站不起來，他恐怕真的會立馬沖過來掐死周小芒！
周小芒冷汗已經浸濕了后背，可是她卻緊咬牙關，不曾退卻半分，反而笑得諷刺，“是你自己蠢，報仇都能找錯對象，這根本就沒有穆聿琛什么事，他是無辜的。”
她決定把所有事情都扛下來，一直都是穆聿琛保護她，這次，她護著他。
聶麟氣的臉色劇變，抓著水杯，因為太過用力，猛地捏碎，目光兇殘的盯著周小芒，恨不把她抽筋剔骨似的怨毒。
被周小芒激怒，他猛地從輪椅下方掏出一把槍，直直的對準了周小芒的頭。
聲音撕裂，“老子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