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周小芒從一開始會的滿懷希望到后面的絕望。
這個過程是相當煎熬的。
秦朗這樣,讓她怎么承受的起?
終于,她還是扛不住這種巨大的沖擊,忽的眼前一黑,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朝著地面摔去。
旁邊特警眼疾手快的接住周小芒,立馬吩咐人送周小芒去醫院。
**打電話囑咐過的,務必保護好這個姑娘的安全。
而周小芒不肯離開,他們只能守在周小芒身邊,任由她發瘋似的在這片廢墟里面尋找對她很重要的那個朋友。
周小芒被抱上車之后,在距離這里不遠的一條路上,一輛停留了很久的黑色轎車緩緩的離開了原地……
……
夜深如墨,已經是凌晨**多鐘,整個世界都寂靜的毫無生氣。
只有偶爾呼嘯而過的夜風吹過,伴隨著窗欞的響動無限回蕩。
病床上,少女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額頭浸出一層薄薄的冷汗,閉著的眼睛不安的轉動。
她似乎做了什么噩夢,放在身側的手猛地收緊,在一陣輕顫之中她猛地睜開眼。
“秦朗!”
她臉上驚恐的表情還沒有褪去,整個房間黑漆漆的,壓的她有點兒喘不過氣來。
“小芒?做噩夢了?”
一只手伸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低沉的聲音參雜著滿滿的擔憂。
周小芒側目,就看到穆聿琛就坐在床邊。
他一只手臂已經被白色的紗布裹的嚴嚴實實的,身上倒也沒有什么嚴重的傷口,都是一些皮外傷,擦點藥處理一下就好了。
看到穆聿琛這么鮮活的坐在她面前,周小芒緊繃的神經終于得以松懈。
失而復得的心情讓她不顧一切的撲倒他的懷里,緊緊的抱著穆聿琛不放手。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
看著他渾身是血的時候,她真的害怕她會失去他。
穆聿琛薄唇輕揚,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拍了拍周小芒的脊背,磁性的嗓音溫柔的不可思議。
“只要你不希望我死,我不管怎么樣都會回到你身邊的。”
以前他的確已經把生死看的很淡了,畢竟他在出任務的時候會遇到各種無法預支的危險,他的命就在鬼門關游蕩,隨時就回不來了。
不過現在,他突然開始珍惜生命了。
周小芒眼眶一陣溫熱,忍不住蹭了蹭他的胸膛,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心,她不想失去穆聿琛。
“既然你招惹了我,就一定要對我負責,以后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誰也沒有決定權去決定你的生死。”
他勾唇淡笑,垂眸看著她的腦袋,“嗯,我整個人從里到外都是你的。”
周小芒這才吸吸鼻子松開了他。
穆聿琛有點兒心疼的給她擦了擦眼淚,“你一哭,真是要要了我的命了。”
周小芒聞言,心情才總算好了一些。
“我怎么也在醫院?”她環視了一下四周,是病房。
穆聿琛的眸色頓時深了深,凝重的看著她的小臉,“你暈倒了,醫生說你身體虛弱又受了刺激,所以才昏迷不醒,你在昏迷的時候……在叫秦朗。”
說實話,他有點兒吃味。
他不是不知道秦朗是誰,當初周小芒還因為秦朗和他鬧別扭,當初如果不是他手段強硬,說不準周小芒就真的和秦朗在一起了。
說白了,在他看來,秦朗就是他的情敵。
周小芒先是愣了一下,后知后覺的終于想起來秦朗的事情。
她的臉色霎時間白了一度。
她猛地抓住了穆聿琛的手臂,聲音急促的問,“現場有沒有找到尸體?!”
穆聿琛蹙眉,凝視著她急切的表情,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沒有。”
周小芒這才如釋重負的松了一口氣,懷著最后的一絲希望道,“那他就很可能沒有死……說不準他已經逃出去了呢。”
“秦朗在現場?”
穆聿琛有點兒詫異。
秦朗不是已經出國離開了么?
什么時候回來的?
突然知道這件事,讓穆聿琛的神經幾乎立馬緊繃。
他不確定周小芒現在對秦朗究竟是一種什么感情,他能不緊張么?
周小芒頭疼的點點頭,回答道,“我們之所以可以安全逃出來,也都是因為有秦朗的幫忙,要殺我們的那個殺手,就是秦朗解決掉的。”
穆聿琛瞇了瞇眼,想到了那時候的那一聲槍響。
似乎緩緩的意識到了什么……
他沉默了很久,才看著周小芒緩緩道,“小芒,你要清楚,威力那么強的炸彈,但凡爆炸,只要在那個區域的人,可能會炸的渣都不剩。”
這是一個血淋淋的事實。
不得不去正視。
周小芒表情一度蒼白,她當然清楚,可是她不希望事情真的那樣絕對。
“他……或許逃出了呢?也不是沒有可能不是嗎?”
她喉嚨有點兒干涉,說不出此時此刻她的心情究竟是怎么樣的。
穆聿琛抿了抿薄唇,眸光深邃的盯著她,她在自欺欺人。
“你很清楚的,幾率是非常小的,不是么?”他不得不讓她正視這個現實。
他承認,他的確帶著一種私人情緒在說這件事。
他就是想要看周小芒對秦朗究竟是一種什么情感,事實證明,她比他想象中更加在乎秦朗。
他不是圣人,他做不到不在乎。
周小芒眸光輕顫,突然感覺渾身冷的不行,心尖兒都在抖。
要是真的是這樣,秦朗就已經因為她死過兩次了吧?
秦朗對她來說是暖陽,是摯親的朋友,可是她對于秦朗來說,卻是滅頂的災難,也是天崩地裂。
她的沉默更像是一種無聲的宣泄,穆聿琛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復雜的看著她好一會兒,才聲音微微沙啞的道。
“還有一件事你必須要清楚。”
周小芒迷茫的抬頭。
他才一字一句的繼續道,“秦朗他殺人了,他可以毫不猶豫的對著那個人開槍,說明了什么?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秦朗了,也注定了你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