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琴芳點頭：“對，我也就是這個意思。”
張雅華想了想：“我是贊成的，他們年輕，想不到這些，我們就要多替他們想到。那你看，這訂婚應該怎么訂？”
她的心里已經樂的開了花，訂婚要辦儀式吧，要對女方有所表示吧，最好能房子車子金銀珠寶各來一套，而她作為周小芒唯一的親人，這些東西自然都是由她笑納了。
張雅華的眼前似乎都已經出現了一座金光閃閃的金山，漫天飛舞的鈔票。
誰知莫琴芳的表情卻有些尷尬：“那個……這個事，我覺得還是跟他們商量一下比較好，年輕人的思想我們有時候摸不透的。”
啪，美夢破碎，張雅華聯想起穆聿琛和周小芒進門時莫琴芳的表現，就明白過來這個家里還是穆聿琛說了算的。
見張雅華臉色不好看，莫琴芳也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你今天坐車累了吧，我讓他們收拾了一間客房，要不你先在這休息一晚，明天我們再談好嗎？”
張雅華轉念一想，莫琴芳只說要和穆聿琛商量一下，又沒說一定不行，此事還有回旋的余地，便點了點頭答應了。
莫琴芳松了一口氣，本來還擔心張雅華會不高興，見她答應住下來，便親自帶她去客房安頓下來。
而被穆聿琛帶到二樓的周小芒，直到進了房間還是小臉漲的通紅，小手緊握成拳，渾身都有點微微顫抖。
她實在是沒有料到張雅華能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當著她的面都能顛倒是非，還造謠犧牲的父親。
世界上怎么會有這樣的母親？！
穆聿琛沒有多說什么，只是走到周小芒身邊，溫柔的將她擁入懷里。
感受到他懷抱的溫度，周小芒的眼圈一紅：“她竟然……”
“噓，不用說，我明白。”穆聿琛揉揉她的頭頂，把她的話打斷，關于張雅華對周小芒到底怎么樣，他是看得清清楚楚，只是特別心疼她，年紀小小就要承受這么多不該屬于這個年紀承受的壓力。
周小芒靜靜的靠在穆聿琛的肩上，眼淚不自覺的流下來。
“我不想再見到她。”她開口。
“嗯，明天我就讓人送她回江城。”
“以后也不要讓她再來。”
“好，我會跟媽媽說，讓她下次不要再擅作主張。”
周小芒吸吸鼻子，覺得今天的穆聿琛真是特別好說話。
“那……我以后也不想來你家吃飯了。”她試探性的繼續提要求。
穆聿琛頓了一下：“好，我會給你時間慢慢適應。”
周小芒挑挑眉：“你今天怎么什么都說好？”
穆聿琛笑了，眼眸里褪去平日的厲色，滿滿的都是對她的寵溺：“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輕輕巧巧的八個字，卻擁有直擊人心的力量。
周小芒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好像被狠狠的擊中，有一種甜從心底泛起。
她沒有再說什么，只是重新倚回了穆聿琛的肩膀，完全的放松自己。
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可是房間里卻充滿了靜謐的甜蜜，穆聿琛擁住懷中女孩瘦弱的肩膀，小心的好像是面對一個特別易碎的珍寶。
過了一會，懷里傳來細微的鼻息聲，穆聿琛低頭一看，周小芒已經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長長的睫毛合著，上面還掛著晶瑩的淚珠。
穆聿琛輕輕的撫上她的臉頰，拭去未干的淚珠，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真的很想幫她擋去一切風風雨雨，只愿她不再流淚，而是一直綻放笑顏。
可是有些事情他真的無能為力，即使他貴為少將，即使他敢于挑戰最狡猾最兇狠的敵人，但每個人的出身，每個人的父母，卻是無法選擇的，也是別人無法分擔的，他能做的只能盡量陪在周小芒身邊，讓她在難過的時候有個肩膀，不會覺得孤單。
將周小芒放倒在床上，細心的把被子掖好，穆聿琛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吻，悄悄的關上門出去了。
周小芒做夢了，夢里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孩子，因為張雅華要出去約會，所以把她反鎖在家里。
那時候江城還沒有現在這么繁華，到了夏季傍晚的時候經常會停電，每當夜色漸漸降臨，黑暗充滿了房間的時候，小小的周小芒總是抱著膝蓋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等著張雅華開門的身影。
有時要等到很晚很晚，門口才能傳來張雅華高跟鞋咯噔咯噔的聲音，伴隨著房門被推開，外面才能透進來一點光線，照進孩子惶恐的眼里。
周小芒閉目睡著，卻極不安穩，顯然陷入了幼年時的夢靨中。
忽然她猛地睜開眼睛，從床上直直的坐起來，直到大口大口的喘息了好幾下，她才后知后覺的發現，房門外真的有腳步聲和敲門的聲音。
“誰啊？”周小芒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沙啞的不成樣子。
門外沒有回答，只是又敲了幾下，顯得有些不耐煩。
周小芒下床去把門打開，卻發現抱著胳膊站在門口的正是張雅華。
她的臉一沉，直覺就要把門關上，卻輕松的被張雅華阻止住。
“你怎么還沒走？”
張雅華硬是從門縫里躋身進來，反手把門關上：“怎么，你就這么迫不及待把我趕出去？”
周小芒后退一步，警惕的打量她：“你來這到底是干什么？”
張雅華聳聳肩：“可不是我要來的，是你未來婆婆派人請我來的。”
周小芒漲紅了臉：“什……什么未來婆婆。”
“得了吧，你就別裝了，你和穆聿琛那關系還以為別人不知道呢。”張雅華斜眼看她，不懷好意的笑：“現在到哪一步了，有沒有**？”
周小芒不敢置信的瞪著張雅華，這是一個母親會說出來的話嗎！
“你再胡說八道的話就請你立刻出去！”周小芒小臉鐵青，指著門打算送客。
張雅華卻一屁股坐在床上：“我來是有事跟你說。”
“什么事？”
“穆聿琛他媽叫我來是想問我關于你和穆聿琛的事情。”
“我和他的事跟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