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不是不心疼兒子,只是,長痛不如短痛,如果這一記痛擊能讓秦朗徹底忘記周小芒這個女人,也是值得的。
秦朗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哭著,哭著就睡著了,但窒息般的心痛仍那般清晰,似是要伴隨他進入夢鄉。
今夜,秦朗連夢的顏色,都是冰冷的黑色。
見秦朗睡著,秦世昊長舒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才轉身離開病房,來到走廊上。
“秦總,少爺怎么樣了?”秦世昊剛走出病房,守在門口的助理連忙上前,關心的詢問。
“嗯。”秦世昊有些疲憊的應了一聲,“能安穩養一段時間身體了。”
“那就好。”
“我讓你辦的事情怎么樣了?”秦世昊坐到走廊的椅子上,修長的雙腿隨意的重疊在一起,仰頭靠后,背倚在座椅上,疲憊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
這幾天因為秦朗的事情,秦世昊著實費了不少心力,連公司的事情都沒有時間理會。
“嗯,已經辦妥了。”助理點頭,恭敬的應了一聲。
“好。”秦世昊淡聲應了一句,睜開雙眸,眸底閃過一絲寒光。
周小芒三番五次的傷害自家兒子,還有那個穆聿琛,兩人一對奸夫淫婦,狼狽為奸,自家兒子傷心欲絕,那兩個人倒是感情甚好,甜甜蜜蜜。
之前操心秦朗的病情,沒有時間管他們,如今秦朗也安頓下來,也是時候好好算賬了。
秦世昊緩緩的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冷笑。
周小芒,希望我的這份小禮物,你會喜歡。不過,這才剛剛開始,秦朗受過的傷,他會一點一點,討要回來。
周小芒最終還是回到了穆聿琛的公寓,只是高考在即,秦朗也出國離開了,她便老實了許多,沒有再生出逃跑的心思。
穆聿琛見狀,也允許她重新回到學校,只是由他親自負責接送。
日子一天一天忙忙碌碌的過去,被繁忙學業重壓的周小芒也暫時將秦朗離別的難過痛苦壓在心底,重新投入學習中。
直到一天——
“周小芒,有你的包裹。”周小芒像往常那般,下了穆聿琛的軍車,雙手插在校服口袋,趕集一般的朝教室走去。
路過學校門口時,一向對她冷漠的保安叔叔突然叫住了她,隨后丟給她一個包裹。
“給我的?”周小芒抱著被保安叔叔強硬塞進來的包裹,眨了眨眼睛,不確定的詢問了一遍。
“是你的,是你的。”保安叔叔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在這個學校中,狗眼看人低的現象隨處可見,雖然周小芒不像之前那樣被欺負,但由于她寒磣的穿著,仍然不招別人待見。
見保安不愿意和自己多說,周小芒無奈的撇了撇嘴,抱著包裹離開了。
誰會給她郵寄包裹?
周小芒一邊打量著包裹,一邊思考著。
秦朗?!
周小芒興奮的睜大眼眸,腦海中突然閃過秦朗的名字,她現在沒有親人,也沒有什么朋友,穆聿琛就天天守在她的旁邊。
所以排除一下,這個包裹肯定就是秦朗給她的了!
這樣想著,周小芒的步履更加迅速,幾乎是跑著進入教室,坐在位置上,迫不及待的拆開包裹。
照片?
周小芒一眼就看見包裹底部整整齊齊碼在一起的照片,心中更加開心。
秦朗寄照片給她,是不是代表他已經康復了,在國外過得很好?
周小芒興奮的拿出一張照片,迫不及待的舉到眼前,待看清眼前的照片時,臉上的笑容卻逐漸消失。
眼前的照片上根本就不是秦朗俊朗的笑顏,而是她和穆聿琛。由于拍照角度的技巧,照片上的兩人顯得尤為親密。
有人**他們。
周小芒皺起眉頭,腦中瞬間閃過這個念頭。但是誰**他們,又有什么目的?周小芒想不明白。
難道是白晴?周小芒在腦海中搜索著姓名,但馬上又否定了,白晴那般心狠手辣,肯定不會用**,送照片這么簡單幼稚的方法。
正當周小芒費盡腦筋思考的時候,突然一瞟,瞥到包裹底部還夾著一張字條,她連忙拿起,上面一行潦草的字跡:
想知道穆聿琛的秘密,中午小操場見。
小操場……周小芒疑惑的蹙起眉頭,對方特意選擇一個人多的地方,大概就是想要減低她的警惕性,換而言之,對方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和她見一面。
穆聿琛的秘密?周小芒疑惑的眨了眨眼睛,盯著那張字條,腦海中閃過多種千奇百怪的念頭,最終還是沒有想明白。
算了,既然對方想要見自己一面,那就如他所愿,前去見一面。
直到上課鈴響,周小芒還是沒有理清頭緒,索性也就不再思考,將字條一把塞進桌肚,在心中暗下決定。
反正在校園中,還是小操場這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對方應該不敢對她做什么。她倒要看看,那人到底要耍什么把戲?
到了中午,周小芒準時來到小操場,她站在門口,四周張望了一下,入目的全是牽手甜蜜的小情侶。
突然,周小芒注意到在操場南門的一個小角落里,站著一個頭戴鴨舌帽,套著黑色棉襖的看起來還算年輕的小伙子,正左右張望著,看起來莫名有些賊眉鼠眼的感覺。
周小芒挑了挑眉頭,雖從未見過面,但不知為何一眼就認出了那個男人,就是給她寄包裹和字條的人。
幾乎在周小芒發現他的同時,鴨舌帽男人也正好回頭,看見了她,立馬揮了揮手,露出一個令人說不清楚的笑容。
“嘿,妹子,就是我給你的照片。”鴨舌帽兩個跨步跑到周小芒旁邊,雙手插在棉襖口袋中,微微佝僂著腰,口齒有些模糊的笑道。
這個男人,也正是前幾天秦世昊派去**穆聿琛和周小芒兩人,后來被穆聿琛抓到,準備將計就計的鴨舌帽。
那天,他被穆聿琛放走之后,長舒一口氣,本想就這樣拿著錢回家,轉念想了想,理了一下思路,立馬意識到這是一場富人家的恩愛情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