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聿琛沒有說話,只是伸出修長的食指擦過她的眼角,指尖沾染上一抹濕意。
周小芒一時語塞:“我……我是肚子疼,疼的想哭!
她隨便扯了個理由,卻沒想到肚子里真的隱隱的有些疼起來。
穆聿琛看到她臉色有些發(fā)白,雙手捂著肚子,立刻問道:“怎么了?是哪里疼?”
周小芒捂著肚子直抽冷氣,小臉越來越白,眉頭越皺越緊。
穆聿琛看著疼的已經(jīng)冒出冷汗的周小芒,當機立斷把她連同床上的被子一同抱起:“我送你去醫(yī)院!”
周小芒已經(jīng)疼的說不出話來了,疼痛來的那么突然,胃里好像有刀子在絞一樣,只能無助的蜷縮成一團,依靠在穆聿琛懷里。
臂彎里的重量輕的像一根羽毛,穆聿琛心上像是被一只小手狠狠擰了一把,那種心慌與擔憂是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
把周小芒安置在副駕駛位上,穆聿琛在啟動車子的同時打通了杜澤遠的電話。
“喂,你現(xiàn)在在哪里?”
電話那頭傳來酒吧喧鬧的聲音,杜澤遠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當然是美酒和佳人相伴嘍,怎么樣,你來不來?”
“我馬上到你家醫(yī)院,你快點過來!”
“你受傷了?”杜澤遠的聲音難得正經(jīng)一點。
穆聿琛看了一看蜷縮成一團的周小芒:“不是我。”
“哦,是不是那個昨晚中了春|藥的小妹妹啊,你們玩的也太嗨了吧,人都要送醫(yī)院了?”杜澤遠毫不掩飾語氣里的幸災樂禍。
這千年鐵樹是不開花則已,一開就是驚天動地呀,從昨晚到現(xiàn)在都多少小時了,真不愧是最年輕的少將,身體素質(zhì)就是好!
“她現(xiàn)在腹痛,還有點發(fā)燒。”穆聿琛了解自己這個損友的脾性,跟他繼續(xù)扯下去天都要黑了,索性直接把病癥說一下。
“發(fā)燒腹痛?是不是吃壞肚子了?”
“不知道,總之你現(xiàn)在馬上到醫(yī)院來!”
“行,我馬上趕過去!
杜澤遠雖然嘴上不太靠譜,但醫(yī)術(shù)還是了得的,身為首都最大私立醫(yī)院的副院長,杜澤遠可是繼承了杜家世代行醫(yī)的醫(yī)術(shù),是國內(nèi)首屈一指的醫(yī)生。
穆聿琛剛剛把車在醫(yī)院門口,就看到遠遠一輛銀灰色的跑車疾馳而來,車門開處,一身紅色襯衫搭配黑色西褲的杜澤遠從車上走下。
要是換一個人,穿上這紅色的襯衫都會辣眼睛,但偏偏杜澤遠身材修長,五官俊俏,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眸光流轉(zhuǎn),嘴角帶著一抹壞壞的笑,硬是把娘娘腔的紅色傳出了風流倜儻的味道。
“很少見你這么緊張一個人啊,那個小妹妹在哪?”
穆聿琛顧不得和他打招呼,彎腰從車里抱出周小芒。
周小芒的身上還裹著厚厚的被子,只露出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臉上有不正常的嫣紅,額上的冷汗一連串的冒出來。
杜澤遠的神情嚴肅起來:“有點嚴重啊,馬上跟我到住院部做個檢查。”
穆聿琛帶著周小芒上樓下樓的做檢查,全程都是抱著,就沒讓周小芒的腳挨過地。
“應該是過敏,她今天有沒有吃什么特別的食物或者藥物?”
穆聿琛回想一遍,好像沒有什么特別的,他回頭看向周小芒,輕聲問她:“小芒,你是不是吃了什么東西?”
周小芒臉紅一陣白一陣,嘴唇翕動了幾下都沒有發(fā)出聲音,最終抵不過胃里的刺痛嘟囔道:“我吃了毓婷!
“什么?”穆聿琛沒聽清。
“毓婷!緊急避|孕藥!”周小芒臉紅的都要滴出血來了,她羞惱的吼完別過臉去。
穆聿琛有些訝異:“你吃避|孕藥干嘛?”
“你……”周小芒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她現(xiàn)在還是學生,萬一意外懷孕她的學業(yè)可就徹底完了。
杜澤遠輕咳了一聲:“你們這信息量有點大啊……”
穆聿琛看了杜澤遠一眼:“既然知道是什么藥物過敏了,你還不快想辦法治好!
“重色輕友……”杜澤遠抱怨著,手下卻唰唰唰的開好了治療單:“別緊張,只是普通的藥物過敏,需要住院幾天觀察,去辦手續(xù)吧!
聽說只是普通的藥物過敏反應,又抱著周小芒安排好床位掛上水,穆聿琛才得以喘息。
打了針之后疼痛慢慢好一點,周小芒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穆聿琛坐在她的床邊,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眼神里是不自知的心疼。
杜澤遠從門外進來,換上了白色大褂的他少了幾分貴公子般的風流,多了幾分儒雅。
“這妹妹成年了嗎?你還真是老牛吃嫩草啊。”
穆聿琛淡淡看他一眼,沒理會他的調(diào)侃,只看著床上的周小芒。
杜澤遠吊兒郎當?shù)陌咽直鄞钌夏马茶〉募,伸頭看了一眼病床頭掛的病歷卡,嘖嘖感嘆:“才18歲!你從哪泡這么小的妹妹,給我也介紹一個!
穆聿琛對他滿嘴妹妹、妹妹的叫的有些不滿:“叫嫂子!
“嫂子?”杜澤遠驚訝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你是認真的?”
“等她大學畢業(yè)我們就結(jié)婚!蹦马茶∑届o無波的宣布:“記得隨禮!
杜澤遠反復打量著睡著的的周小芒,想看出這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子有什么特別之處,能讓穆聿琛認定。
打發(fā)走了杜澤遠,穆聿琛一只手握著周小芒的,一只手拿著手機,處理一些部隊上發(fā)過來的請示。
掌心里的小手動了動,穆聿琛抬頭望去,只見周小芒的長睫緩緩眨動了幾下,慢慢的睜開。
“你醒了,還疼嗎?”
他一說周小芒就感覺到腹部傳來的隱痛,她扁扁嘴:“疼……”
小姑娘聲音委委屈屈的,又沒力氣,拖長的尾音繞著穆聿琛的耳朵轉(zhuǎn)了一圈,像一枚羽毛飄在穆聿琛的心頭。
“我去喊醫(yī)生,你躺著別動。”穆聿琛幫她掖好被角,出去找杜澤遠。
杜澤遠兩手插口袋,不情不愿的被拽進來,一邊走還一邊抱怨:“我都說了沒事了,她只是普通的藥物過敏,掛點消炎水就沒事了,你還非得讓我留在這候著,知不知道我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