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低聲的交談,女人時不時嬌滴滴的掩嘴輕笑,看起來就和酒吧里日常**尋求艷遇的普通客人一樣,但黑暗中穆隼琛狹長的眼睛精光內斂,一直狀似不經意的打量著周圍。
這一看不要緊,立刻看到1號卡座里原本應該呆在他的公寓里好好學習的周小芒被人推搡著跌坐在沙發上。
“周小芒?”
千鈞一發之際,身后傳來一道微微有些驚疑的聲音,周小芒回頭一看激動地眼淚都要掉出來。
“叔叔救我!”
一道追光從舞臺上打過,逆著光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1號卡座的門口。
周圍的一切好像都成了背景,隨著黑影的邁步,一張刀刻般俊朗的臉漸漸清晰。
慕韋琛身穿煙灰色的襯衫,搭配黑色的合身西褲,襯衫的扣子只系了一粒,露出健碩的胸膛。頭發微微凌亂,有幾根發絲散落下來遮住眼睛,整個人看上去狂野而又不羈。
“叔叔,快救我!”周小芒看到慕韋琛就像看到救星一樣,激動地連連招手。
饒是她自詡兼職經驗豐富,但畢竟還只是個18歲的小女孩,碰到這種無法反抗的困境心里早就怕了,慕韋琛出現的那一刻她就長舒了一口氣,太好了,得救了。
那一刻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為什么看見慕韋琛就會覺得那么安心。
慕韋琛厲眸一掃就知道大概發生了什么事,在這種地方每天都會發生一些類似的事。
來不及問周小芒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大踏步的走進來,一個利落的過肩摔把離的最近的大漢放倒,伸手把周小芒拉到自己的身后。
“你是什么人?”猶自捂著下身哼哼唧唧的男人被保鏢簇擁著后退兩步,兩只小眼睛散發著陰狠的光。
“你惹不起的人。”慕韋琛的回答一貫的簡潔,用冷靜的語氣說著自信到狂妄的話語。
男人眼神一縮,但看向周小芒的眼神又充滿了憤怒:“我不管你是誰,這個臭丫頭今天得罪了我,識相的就快讓開,否則連你一起打!”
他一使眼色,幾個大漢齊刷刷的圍上去,試圖把周小芒從慕韋琛身后拽出來。
就這么幾個人慕韋琛還不放在眼里,只見他利索的抬腿踹翻沖過來的第一人,隨手抓過小推車上的兩瓶洋酒,咣咣兩聲砸在其他兩個人頭上,酒瓶清脆的碎裂伴隨著大漢的慘叫,吸引了周圍客人的注意。
在昏暗處有刀鋒的冷光一閃,慕韋琛敏銳的閃身躲過這一記偷襲,刀鋒卻直直的沖他身后的周小芒劃去。
周小芒一閃神間就看到一把雪亮的匕首朝自己的臉劃來,她只來得及驚叫一聲,緊緊閉上眼等著即將到來的疼痛。
半響卻沒有動靜,她睜看眼一看就見一個寬闊的胸膛擋在自己面前,慕韋琛俊逸的眉眼就在離她幾厘米的地方。
慕韋琛幾不可聞的悶哼一聲,隨后皺眉將周小芒塞到一旁的沙發背后:“躲在這別動!”
他轉身迎向那個手持匕首的大漢,也不見如何動作就將大漢手里的匕首打落,順勢一個回旋踢將大漢踹翻在地上,至此所有大漢都被他放倒,只剩那個中年男人還站在場上。
“還打嗎?”慕韋琛的聲音寒的刺骨。
中年男人眼神早就驚恐萬分,沒想到己方這么多人都不是慕韋琛一個人的對手,失去了保鏢的他就是個軟腳蝦,哪敢跟慕韋琛對上。
“對……對不起,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我這就走。”男人抖著腿試圖挪出慕韋琛的視線范圍。
周小芒卻立刻從沙發后跳出來:“等一下!你把我那么多瓶酒都砸了,就想這么走?”
因為剛才的一番打斗,卡座里已經一片狼藉,銀色的小推車側翻在地上,里面的洋酒瓶倒的倒,碎的碎,酒液流的到處都是,空氣里充滿了辛辣的酒香。
男人偷偷看了一眼猶如羅剎般聳立在卡座門口的慕韋琛,立刻乖乖的掏出錢包,把里面的錢全掏出來放在茶幾上:“我賠,我賠,這些夠不夠?”
周小芒喜滋滋的拿過來點了點,小手一揮:“你走吧。”
男人這才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卡座,根本不管倒了一地的保鏢的死活。
慕韋琛這才有空管周小芒:“你怎么會在這里?”
周小芒的臉立刻垮了下來,眼珠子咕嚕嚕的亂轉,想著怎么找個理由把他糊弄過去。
慕韋琛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冷聲道:“我接你來首都是為了讓你好好學習,不是讓你到這種地方鬼混,你看看你自己……身上穿的這是什么東西!”
剛剛一場混亂,周小芒身上的蓬蓬裙被扯得有點變形,胸口隨著微微急促的呼吸上下起伏,在昏暗的燈光下白花花的耀眼。
周小芒連忙伸手掩住微露的春光,不自在的嘟囔:“我才不是來鬼混,我是來工作的。”
她這么說慕韋琛眉頭皺的更深:“不是跟你說過不許再想兼職的事嗎?我給你的卡足夠你的開銷,不需要你到這里來陪酒賺錢!”
慕韋琛有些生氣,話說的就有些重。
當時看到周小芒穿的如此誘人被人推到沙發上的時候,他不由自主的升起一股怒氣,恨不得將那人碰到她肌膚的手當場折斷。
其實周小芒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淡定,從剛才開始她的手就在微微發抖,只是為了不在慕韋琛面前表現的太丟臉,才強撐著頂嘴。
此刻被慕韋琛冷聲訓斥,不由得又羞又委屈,緊緊的咬住了唇不說話。
燈光下小姑娘倔強的仰著臉,黑漆漆的眼睛里閃爍著光,細白的牙齒咬住紅唇,把形狀美好的唇瓣都蹂,躪的變了色。
慕韋琛的心像是被一根羽毛輕輕地撓了下,癢酥酥的一麻。
他有些狼狽的別過眼,剛才那一瞬間他甚至有種沖動想上前把那紅唇從貝齒下解救出來,撫平那被咬出的刺眼齒痕。
“你不好好學習來這種地方,對得起你爸爸嗎?”慕韋琛暗暗告誡自己,眼前這個小姑娘是犧牲戰友的女兒,只有18歲,自己怎么可以對她產生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