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誰敢!”
葉謙怒吼一聲。
聲音直接震的在場所以有普通人耳朵嗡嗡作響。
高坐上,葉永昌看見葉謙手里的那令牌一刻,瞬間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一等功臣令!”
葉永昌目眥欲裂。
沒錯,這塊令牌正是葉謙父親葉永平死之后,國家追勛的一等功臣令,華國自建國以來這一等功臣令也只有寥寥數十人才擁有。
而這塊令牌不單單是一塊令牌,他背后蘊含的意義更加恐怖,那就是,凡是持有一等功臣令的人,可以無條件向國家最高部門尋求三次援助。
國家之下,葉家算得上什么?
當一等功臣令出現后,瞬間全場所有葉家子弟只感覺自己內心一窒。
葉永昌更是臉色難看至極。
“葉謙,你這是想拿一等功臣令壓我們自家人嗎?你可知道,這東西用一次就少一次!”
葉永昌對著葉謙低呵一聲,旋即放緩聲音道:“來,把這個給我,之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
“自家人?既往不咎?”
葉謙冷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搖頭道:“葉永昌,你還真的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我父親留給我們母子倆的東西你也想拿走?”
“你……”
葉永昌神情一寒。
的確,這一等功臣令著實令他眼紅,這令在手不單單寓意著身份,更加代表著他可以無償調用三次華國最高部門的最強者。
華國最高部門最強者,那可是有三品宗師的存在啊!而他葉家,卻是連二品宗師的沒有。
“葉永昌,你記住,我父親在天之靈看著呢,這一等功臣令是我爸拿命換來的!”
“而你們,你們葉家,在我爸的福澤之下養(yǎng)尊處優(yōu)多年,現如今居然合起伙來欺負我媽。信不信把老子逼急了,直接動用一等功臣令,把你們葉家打的魂飛魄散啊!”
葉謙此時也是情緒激動,捏著一等功臣令的手掌青筋暴起。
葉家,在他眼里,早已經不是那個可以為他遮風擋雨的葉家了。
“你敢!”
“葉謙,我告訴你,你可是葉家人,你敢這么做就是大逆不道!背祖棄義!”
葉永昌內心一慌,他相信葉謙這個瘋子可以做出來這種事情。
“我是葉家人,你們何時把我當過葉家人?現如今想起來我是葉家人了!”葉謙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說完,他舉著一等功臣令對著全場所有人展示了一圈,然后道:“記住,我葉謙除非是自己想走,不然,你們誰都沒資格攆我出去!”
說完,他拉起自己母親邵儀文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大廳。
“攔住他!”
葉永昌氣急敗壞,下意識想叫人阻攔。
“夠了!”
但是誰知道,就在這時,他身后忽然傳來一陣低呵聲。
當這道聲音響起的一瞬間,葉家所有人身子都是一顫,緊接著急忙轉身彎腰恭敬道:“恭迎老爺子。”
此時,在葉永昌旁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老態(tài)龍鐘的老者,老者年紀看起來想當之老,一頭銀灰色白發(fā),一身古樸素衣,給人一種鄉(xiāng)間老翁的感覺。
但是在場沒有一人卻是敢這么想,因為此人正是葉家上一任家主,葉唐臣!
同時,他也是現如今家主葉永昌的父親。
“父親!”
葉永昌看見葉唐臣后,瞬間身子也是一哆嗦,急忙彎腰對老者畢恭畢敬的喊了一句。
“永昌,鬧夠了沒有?”
葉唐臣冷冷的看了眼葉永昌,質問道。
“父親,我……”葉永昌只感覺自己如芒在背,然后急忙道:“是葉謙那小子……”
“行了,你以為你剛剛那些話我沒聽見?”葉唐臣瞪了他一眼,旋即嘆了口氣道:“葉謙雖然紈绔,但是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而且你們做的也的確太過了。”
說著,他目光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臺下所有人。那些凡是被葉唐臣掃視到的人,瞬間有一種如臨大敵的感覺。
“行了,你跟我過來一趟,我有事情給你說。”
葉唐臣看著下面那些畏畏縮縮的葉家子弟,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內心不知道在想一些什么。
“是。”
葉永昌不敢拒絕,連忙點了點頭后,對下面人道:“你們都先散了吧。”
說完,他急急忙忙跟上了前面葉唐臣的腳步。
一處青磚綠瓦及其雅致的小院子里,葉唐臣坐在一棵已經凋零無幾的銀杏樹下,旁邊的小桌子上正擺放著兩盞熱氣繚繞的香茶,而在他對面,則是一臉恭敬的葉永昌。
“坐吧。”
葉唐臣推過一盞茶,對葉永昌道。
“謝謝父親。”
葉永昌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然后急忙坐在了他對面上的一張小板凳上。
葉唐臣看著葉永昌那副拘謹的樣子,再次搖了搖頭,然后道:“嘗嘗這茶。”
“是。”
葉永昌點了點頭,急忙端起桌上的茶杯一飲而盡。
這一幕,再次引來葉唐臣連連搖頭,嘆了口氣后道:“感覺怎么樣?”
“入口澀苦,回味甘甜。”
葉永昌咂了咂嘴道。
“那你可知道這是什么茶?”
葉唐臣目光炯炯的看著他問道。
“這……孩兒不知。”
葉永昌一怔,然后搖了搖頭。
“你這是黑茶。”葉唐臣說著,又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緩緩道:“而我這個是白茶。”
“父親,你為什么要泡兩種不同的茶呢?”
葉永昌不解。
“因為你還不配喝白茶。”
葉唐臣看了他一眼,然后道:“你當任家主多少年了?”
“快八年了。”
葉永昌想都沒想回答道。
“八年,葉家可有什么進步?”
葉唐臣瞇著眼睛問道。
“葉家產業(yè)比八年前翻了三倍。”
說到這個,葉永昌自傲一笑。
“資產翻了三倍,呵呵……”葉唐臣淡淡一笑,端起手里的茶杯緩緩的飲了一口。
“父親,您在笑什么?”
葉永昌被葉唐臣一聲笑聲弄的莫名其妙。
“永昌啊,不是父親看不起你,論當家主這事,你真的不如你死去的弟弟。”
葉唐臣嘆了口氣道。
“我不如他?”
葉永昌一愣,旋即臉色陰翳起來,看著葉唐臣不服氣道:“父親,我哪里不如他?”
“哪里不如他?”
“那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這每種茶都有不同的寓意,那你告訴我,你剛剛喝的黑茶寓意的是什么?”
葉唐臣目光如炬的看著葉永昌道。
“每種茶寓意著什么?”葉永昌再次一愣,然后搖了搖頭甕聲甕氣道:“兒子不知,平時太忙哪有時間學習茶道。”
“呵呵。”
葉唐臣笑著搖了搖頭,但是眼神里的失望愈來愈濃郁。
“這黑茶代表著沉穩(wěn)與歷練,你現在雖然已經四五十,但是依舊浮躁的很,壓根沒沉下心。這也是我為什么給你喝黑茶的原因。”
“而白茶代表著清虛與逸靜,是到了我這個年級段和心境的人才適合喝,這茶道就跟人一樣,放眼望去,看不見摸不著,但是又蘊含著人生哲理。”
葉唐臣把玩著手里的茶杯,看著葉永昌一字一頓道。
“沉穩(wěn),歷練。”
葉永昌呢喃了一聲,然后忽然抬起腦袋看向葉唐臣:“父親您是覺得我還不夠沉著穩(wěn)健嗎?”
“那你覺得你夠沉著穩(wěn)健嗎?”葉唐臣看著他反問了一句。
“我……已經很不錯了吧。”
葉永昌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的確,在商業(yè)上你算是很成功的了,但是你別忘了,我們葉家可是百年家族。不單單在經濟上優(yōu)越,就連武道勢力也要齊頭并進,二者凡是有一方傾側,葉家也不可能走這么遠。”
葉唐臣看著他點了點頭。
“武道勢力,我們葉家武道勢力也不差啊,現如今我們可是擁有五個武道宗師坐鎮(zhèn),武將武師更是數不勝數。在加上那些交好的宗師強者,誰敢在我葉家面前造次?”
葉永昌急忙回答道。
“話雖如此,但是我問你,我們葉家擁有自己的武道宗師有幾個?”
葉唐臣看著他再問。
“我們葉家自己的武道宗師……”葉永昌看了眼葉唐臣然后道:“好像……就父親您一個。”
“武道宗師就我一個,呵呵,偌大的葉家,就我一個武道宗師。”葉唐臣瞬間哈哈大笑起來,但是笑聲里的心酸不言而喻。
“那你可知道,在百年之前,我葉家光擁有自己的武道宗師就不下三十人?”
說到這個,葉唐臣自己都是凄慘一笑。
回想當年武道盛世,葉家是何其風光無限,現如今不過百年時間,葉家的武道勢力就已經凋零無盡。
“武道宗師不下三十于人……”
葉永昌聽見這個,身子頓時狠狠一顫。
“永昌啊,如果放在百年之前,你這種修為連家族的高層都入不了,更別說家主之位,現如今的武道界啊,早已經不復當年。”
葉唐臣搖了搖頭,然后抬頭看了眼那光禿禿的銀杏樹,干枯的老手往那樹干上一貼。
頓時那已經凋零的老銀杏樹瞬間開始枝芽密布起來,片刻工夫,那銀杏樹再次散發(fā)盎然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