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誠如鄧霖所言,他真的是來陪寧小北玩的。
第一天,他們去了梅賽德斯奔馳博物館和保時捷博物館,依著鄧霖對車的酷愛,鄧霖主動擔當起了臨時解說,不得不說,這樣的鄧霖令寧小北刮目相看。
他們在博物館內悠閑的轉著,看著博物館內收藏著的汽車和各類汽車部件,聽著鄧霖跟自己一點一點的普及汽車知識,寧小北認識到,“汽車”這個在自己眼里只是一輛代步的工具,在鄧霖心里卻是一件件藝術品。
第二天一大早,鄧霖拽著寧小北到了威廉瑪動物園,園中人很少,環境優美、靜謐,不時有小動物竄出來,看得人又驚又喜。
走得累了,坐在公園內的涼椅上,聽著頭頂上方不知名的鳥雀的鳴叫,閉著眼睛享受微風拂過臉頰,這樣的環境中,根本容不得寧小北想和快樂無關的事情。
第三天,他們去了老城,沿著國王大街散步,在一個跳蚤市場轉了轉。之后隨便找了一家咖啡館吃了午飯。下午,兩人一同去購物,知道寧小北喜歡吃火鍋,晚餐鄧霖帶著寧小北去了一家自助火鍋店,解了寧小北的火鍋饞。
鄧霖雖然沒有在寧小北面前提任何事情,但寧小北能感受到鄧霖對于這次出行是費了心思的。
所有的安排都那么的愜意,行程既不緊湊也不無聊。這么多年,和秦銘出來的次數很多很多,但幾乎每一次,都是寧小北提前做好規劃,而秦銘,只負責陪同、刷卡。
“開心嗎?”看著寧小北吃得一嘴油,鄧霖遞過一張紙巾問道。
“嗯,開心。”寧小北接過餐巾紙,擦了擦嘴角,笑得一臉幸福。
這幾天,寧小北和鄧霖都沒有提及兩人關系的事情,兩個人都在心底確定了自己的心意,所以兩個人都不急,都在慢慢地等待時機。
或許,就是現在這般輕松、自在地相處就是最好的。
回到酒店,寧小北先洗了澡,這個套間,最讓寧小北不滿意的地方,便是只有一個衛生間。看著自己的洗漱用品和鄧霖的一同放在洗漱臺上,寧小北就覺得扎眼。
“明天早上我有點事,你是在酒店休息,還是自己轉轉?”如果不是合同的事情出現了比較棘手的問題,鄧霖也不愿留寧小北一個人。
“你忙你的,我自己轉轉。”寧小北一邊擦著頭發,一邊不在意地說道。
“那行,你自己小心。有事給我電話。”鄧霖說完,從沙發上站起身,進了衛生間。
“叮呤。”
寧小北剛坐在沙發上拿起電視遙控準備換臺,手機響了一聲。
“小北姐,我是思彤。方便下來酒店的咖啡廳嗎?請不要讓霖哥哥知道我找你。”
思彤,關思彤,秦嵐阿姨的干女兒,鄧霖的干妹妹。不過,依著寧小北的看法,這丫頭對鄧霖的感情,可不像妹妹對哥哥。
曾經一度,只要約鄧霖的時候鄧霖說有事,寧小北就會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要和思彤約會啊。”
鄧霖拿這樣的寧小北沒有脾氣,畢竟那個時候寧小北沒有離婚,自己即使有再多的想法也是枉然。
不過無論怎樣,自始至終寧小北都知道鄧霖的態度,對于關思彤,鄧霖只當她是妹妹,可哥哥拿她當妹妹,妹妹卻想要嫁給哥哥,如今自己攪進局來,想要抽身,也是很難了。
只是沒想到是,這次自己和鄧霖出來,關思彤竟然也跟過來了。
“好的,稍等一下。”
寧小北回了信息,將手機放到一邊,回臥室換了衣服出來,之后給鄧霖留了紙條,便拿著房卡出了門。
“小北姐,這里。”關思彤看到優雅知性的寧小北,有著一絲嫉妒,但更多的是自信。
她比寧小北年輕,比寧小北漂亮,而且她對鄧霖始終如一,她唯一嫉妒寧小北的,便是鄧霖這么多年的情有獨鐘。
“你怎么也來了?為什么不能跟你霖哥哥說?”寧小北坐下,看著已經為自己點了咖啡的關思彤問道。
關思彤喜歡嗲嗲地喊鄧霖“霖哥哥”,而關思彤的一句“霖哥哥”,曾經聽的秦雅很不禮貌地做嘔吐狀,從那個時候開始,關思彤和秦雅的關系就很不好,而殃及池魚,關思彤連她這個秦雅的媽,也跟著記恨起來。
所以,今天關思彤能約自己出來,著實讓寧小北覺得奇怪。
“因為有一些事情,我想告訴你,可我并不想讓霖哥哥知道是我跟你說的。”關思彤似乎在思索著想要說的事情,雖然寧小北不知道關思彤要說什么,但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她有關。
“嗯,你說吧。”關思彤三十出頭,但看起來卻像個涉世不深的孩子,對著關思彤說話,寧小北不由得就將說話的語氣調整為和秦雅說話時一樣。
“那你能答應我,今天我跟你說的話,你都不會告訴霖哥哥嗎?”關思彤說話嗲嗲的,柔柔的,一句“霖哥哥”,聽得人骨子都酥了。
“嗯。”寧小北感覺自己在和一個小孩子說話似的,似乎覺得這個回答不夠誠意,寧小北深深地點了點頭。
“我喜歡霖哥哥,喜歡了近二十年,可我知道霖哥哥喜歡的人是你。”關思彤的開篇,令寧小北一愣,她沒想到關思彤會如此的坦然。
近二十年,那時候關思彤也不過十來歲吧,可那時候關思彤怎么會認識鄧霖的?
“我是在美國認識霖哥哥的,當時我因為從樓梯上滾了下來,在療養院治療恢復,一個星期后,霖哥哥被送到了療養院,同行的還有馮謙大哥。”
關思彤的話,令寧小北吃了一驚,鄧霖什么時候去過美國的療養院,又為何會去療養院,怎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不過,寧小北沒有問一個字,她沉著氣,等待著關思彤自己告訴她。
“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為何霖哥哥會去美國療養嗎?”關思彤見寧小北表情不變,有著濃濃的不甘。
對面的女人,是霖哥哥愛了一輩子的女人,卻在聽到他在療養院的事情時,竟然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我在等你告訴我啊。”寧小北壓抑著內心的驚顫,故作輕松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