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一章你想說什么?
盛希安渾渾噩噩地從上午一直等到下午,都還是沒有母親的任何消息。
她本是想出去找的,可霍紹庭說不用,裴哲宴和他的人都已經(jīng)過來了,她去了也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就在療養(yǎng)院里等著。
“太太,”玉嫂吸了吸鼻子,“你多少吃點東西吧!彼龑耐饷尜I的外賣放在盛希安面前,“你不吃飯,我看得心里難受!
說著說著,玉嫂就又哽咽起來,“我知道你擔(dān)心,你要不罵我?guī)拙,或者是打我也行,只要你吃飯,你要我做什么都行……?
她是來照顧徐夫人的,可現(xiàn)在徐夫人下落不明,她有不可推卸的責(zé)任。今天從醒來后到現(xiàn)在,她也是滴水未進(jìn)。在沒找到徐夫人之前,她哪吃得下東西呢?
“玉嫂,”盛希安強打起精神,“你別那樣說,這不怪你。”
“怪我!怪我!”玉嫂哭著說道,“要不是我睡過去了,徐夫人也不會到現(xiàn)在都還找不到!
“真的不怪你,這幾天,小張不在,就只有你一個人在這里照顧我媽媽。我知道,你一天都很累!币粋人累極了,瞌睡沉一點也是無可厚非的。雖然她不知道母親獨自一人離開到底是要去哪里,可如果母親不是故意那樣做,她又怎么可能不叫醒玉嫂陪同?
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她才更是擔(dān)心。
想起昨天和母親一起聊天吃飯的場景,除了她一次次的要自己和霍紹庭好好相處之外,似乎也并沒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了。
所以,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母親好好的在療養(yǎng)院里,怎么會突然不見了。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所做的那個夢,她的心里就全是焦灼?墒牵F(xiàn)在的她,好像除了在這里等待以外,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太太,你這樣……叫我不好受啊,”玉嫂揩了一把眼淚,“我真是恨不得去死!
“你別這樣說,我說了,不怪你。我……現(xiàn)在真的吃不下,等一會兒吧。”
玉嫂張了張嘴,最后也只有默默地點點頭,然后就坐在一旁哭。
盛希安現(xiàn)在也沒有多余的心思去寬慰玉嫂,反而覺得玉嫂的哭聲讓自己很是心煩。
霍紹庭和裴哲宴他們都在找母親,也不知道現(xiàn)在怎么樣了……
***
裴哲宴開著車從外面進(jìn)來,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見霍紹庭坐在療養(yǎng)院的長廊下面抽煙。他下了車,快步走到霍紹庭身邊,“你這邊有消息了嗎?”
霍紹庭皺著眉頭,“沒有!
“呼——”裴哲宴拍了拍腦門,“外面幾條街的監(jiān)控視頻,我都已經(jīng)看過了,也沒有看到徐伯母的人。我的人也在找,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
“霍老三……”裴哲宴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開口說道,“咱們都找了大半天了,可還是沒有任何線索。徐伯母現(xiàn)在不是行動都還不方便嗎?外面的監(jiān)控我也已經(jīng)看了……”
霍紹庭抬起頭盯著裴哲宴看了一眼,“你想說什么?”
裴哲宴輕咳了一聲,“我的意思是,或許,徐伯母根本就沒有出過療養(yǎng)院。”
“……”
“這雖然只是我的推測,但我覺得多半就是這樣了!
不然的話,現(xiàn)在早就已經(jīng)找到人了。徐慧茹又不是老年癡呆,只不過是行動稍微不那么方便而已。就算是她出去了,也應(yīng)該會有監(jiān)控畫面拍下來。至于是不是有外面的人將她帶走……這個可能性并不大,因為,昨天根本就沒有什么可疑的車輛來過這邊。
所以,她就算是出去了,電話沒電關(guān)機也可以理解?蛇@都多長時間了,怎么著也會想辦法回來了吧?
“這里邊都已經(jīng)翻遍了。”霍紹庭嘆了口氣,“該找的地方也都已經(jīng)找過了,但是……”
“也許是有什么地方被我們漏掉了呢?”
剛一說話,阿忠就從長廊那端急匆匆地跑過來,神色有些凝重,“霍先生……”
“說!
“我剛剛又去了一趟人工湖那邊,覺得那邊的草坪有些不一樣。而且……”說著,阿忠攤開手,他的手心里,赫然出現(xiàn)在霍紹庭和裴哲宴的視線里的是一枚黑色紐扣。
“這是我剛剛在湖邊看見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徐夫人的。”
霍紹庭瞇縫著眼睛,表情還算鎮(zhèn)定,但心卻已經(jīng)提了起來。
早在去監(jiān)控室看監(jiān)控視頻的時候,他就覺得事情的結(jié)果可能是不太好,但在沒見到徐伯母的人時,他也只有竭力去找,F(xiàn)在……
阿忠的偵察能力很強,他都說人工湖那邊不一樣了,那么,必然是有什么問題。
他站起身來,正準(zhǔn)備和阿忠一起去湖邊查看,身后就響起盛希安的聲音——“給我看看!”
霍紹庭看著盛希安,“不是叫你在樓上等著的嗎?怎么下來了?”
盛希安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快步奔到阿忠面前拿起了那枚黑色紐扣。當(dāng)看清了之后,她呼吸一滯,隨后顫著聲開口說道:“這……是我媽媽衣服上的!”
昨天她來療養(yǎng)院這邊,在房間里和母親說了一會兒話,母親就說想下樓去走走。秋天天氣涼,所以她還專門給母親拿了一件薄外套。
當(dāng)時母親還說那件衣服有一顆扣子有些松了,她還跑去找阿敏要了針線、親自給母親將紐扣縫好。母親笑瞇瞇的看著她訂扣子,還說想不到她竟然還會做這種事……
“你確定?”霍紹庭問。
“嗯!”盛希安點頭,很是肯定地說道,“昨天我還縫過扣子,所以我認(rèn)識!”她緊緊地握著那枚扣子,心不斷地往下沉。
聞言,霍紹庭心里不好的預(yù)感越來越強烈,他盯著盛希安那張瞬間就白了下去的小臉,一時間不知道該要怎么去安慰她、讓她不要想太多。
盛希安有些艱澀地吞了吞唾沫,“我媽媽她……應(yīng)該不會在那邊的,對不對?”如果真是在湖邊,母親到現(xiàn)在也沒有任何消息……
她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
裴哲宴卻是在這時對阿忠說道:“你帶我們過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