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告訴我她在哪
夏聽風不說話,只將攤開的手揚高了一些,意思不言而喻。
他現(xiàn)在對舅舅真的是不滿到了極點。舅舅對美人那么壞,剛剛還搶他的手機,還摁著自己的頭!
“要我給你也不是不可以,”霍紹庭微一挑眉,“告訴我盛希安在哪里,我就還給你。”他覺得夏聽風一定知道。
“……”夏聽風不吭聲,他發(fā)誓沉默到底!
對于夏聽風的沉默,霍紹庭也不惱,反而耐性極好。他將夏聽風的手機裝進自己的外套口袋里,然后走到洗手池前面洗手,“你不說,手機就沒收了。”
夏聽風冷哼,“我還可以買!”反正他自己也有零花錢,買支手機也不是什么難事。
“我不想你做的事情,你覺得可能嗎?”
“……”夏聽風簡直快要氣炸了。他到底還是很了解自己這個可惡的舅舅的,他不想自己買手機,那他就會有很多種辦法阻止。或許是直接沒收,或許是叫人直接跟著他不準他有買手機的機會,或者是別的手段!
呼!這么欺負他一個小孩子,他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
霍紹庭關(guān)了水龍頭,然后扯紙巾擦手,動作極為優(yōu)雅。最后,他將紙巾捏成一團,很是精準地投擲在了距他三米外的垃圾桶內(nèi)。
“夏聽風,”霍紹庭再次出聲,“我知道你很喜歡盛希安,現(xiàn)在盛希安鬧脾氣了,你不能助長她的威風是不是?”現(xiàn)在,他開始采取懷柔政策了。一慣強勢也不好,而且夏聽風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
“又不是我讓她鬧脾氣的!”夏聽風哼了哼,“要不是你對她壞,她才不會這樣。”說完,他知道不應(yīng)該,但真的是控制不住幸災(zāi)樂禍。剛剛他可是都聽到了的,美人終于要反擊了,她要離婚!
霍紹庭蹙了蹙眉心,火氣噌噌上漲。但轉(zhuǎn)而一想,夏聽風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這樣一想之后,他便更是氣悶。
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控制著自己的脾氣,“上次在玉泉池的事,我都知道了。”他像是對一個大人那樣說話。
夏聽風愣了一下,“真的?”
“嗯。”
“美人告訴你的?”可美人不是說過不能說的嗎?
霍紹庭搖頭,“不是,是我自己知道的。你之前為什么不跟我說?”
夏聽風悶悶地開口:“美人不讓啊。”他撇著嘴,“那個余暮雨就是個壞蛋!美人救了你回來,傷得那么重,她居然還好意思說是她救的你!”說完,他看霍紹庭的眼神也充滿了深意,其中也包括了鄙夷,好似在嘲諷舅舅看人的眼光。
“如果她這么一直鬧下去的話,可能她會離開我們家。你不是一直很喜歡她?如果她離開,你以后就再也見不到她了。你想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聽罷,夏聽風忍不住想起了美人剛才的反應(yīng),他也有些擔心了。
是啊,要是美人和舅舅離了婚,那他以后也很難再見到美人了。但他還是很糾結(jié),“可是就算她不離開,你也會讓她傷心啊。你不是一直都想和那個余暮雨在一起嗎?美人每次都要因為余暮雨傷心。”
霍紹庭的眸光暗了暗,好半晌之后,他才開口:“以后,不會了。”
“?”夏聽風怔了一下,仔仔細細地打量著舅舅的神色,最后他還是開口說道,“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美人只說她在外面租了房子。”
聞言,霍紹庭的眉心輕輕地皺了起來。
租了房子?
難怪阿忠他們一直沒等到盛希安回去。
還在沉思之中,就聽夏聽風問道:“舅舅,你以后會對美人好嗎?”
看著夏聽風那清澈的眼神,過了兩秒后,霍紹庭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會!”
***
盛時強被富恩的保安趕出去之后,他心頭氣憤難消,又覺得面子上過不去,所以跑去喝了頓酒。
他怎么也沒想到,他不僅沒見到希安,反而以后連富恩都不能靠近了。這樣的話,他以后又該怎么見希安?
他身上的錢就快用完了,酒店的房間也只剩下當時續(xù)住的兩個晚上,到時候他又該怎么辦?
都怪霍紹庭那個無情無義的混賬東西!他是希安的父親,是他霍紹庭的岳父!他居然那樣對他!他隨手給點錢給他,難道傷筋痛骨嗎?
喝了酒出來,他沒有打車,因為他還得留著明天的飯錢。
天色都快要暗下來了,他終于到了酒店,這時,他的酒意也醒了一大半,雙腳都走得快邁不動了。
以前家里窮,但溫飽還能解決。后來和徐慧茹結(jié)婚之后,他的生活有了質(zhì)的飛越,這種富足的生活一過就是二十多年,現(xiàn)在突然沒了錢,這種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還真真是一種煎熬。
“齊軒哥,我是真的愛你啊。”
正想著怎么才能見到希安、拿點兒錢來花的盛時強突然聽見這道聲音,他皺了皺眉,忍不住抬頭朝聲源處看去。
就在距離他十幾米的地方,盛心雅哭嚷著死死拉著車門,陸齊軒筆直地坐在車里,眉目清冷,看向盛心雅的眼神充滿了嫌惡和鄙夷。
“齊軒哥,”盛心雅哭得可憐兮兮,“我真的忘不了你,求你別離開我好嗎?”
那天,陸齊軒讓她去死,她真是滿心的驚訝和絕望。她是真的有想過去死的,就在見了陸齊軒的那天晚上,她痛苦難當,隨意找了一家酒店,爬到了頂層。她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卻覺得心灰意冷。
后來,她慢慢地爬到了圍欄上,閉上眼睛想要就這么跳下去。她伸出一只腳、張開雙手,頂樓的夜風吹得衣擺獵獵作響,也吹亂了她的發(fā),卻吹醒了她。
她忽然就怕了,渾身顫得不像話,最后自己爬了下來。她坐在地板上,那種劫后余生的后怕感,強烈地襲擊著她的神經(jīng),她抱著雙膝嚎啕大哭起來,悲傷又絕望。
她怕,她怕死,也怕她以后再也見不到那個說“那你就去死吧”的男人。
這兩天,她天天借酒消愁,可不管喝再多,她心里想的念的都是他!
她現(xiàn)在知道了他在什么地方上班,這兩天,她也不是沒去找過他,可她根本就見不到他。今天好不容易見他來這家酒店吃飯,所以她說什么也要抓住機會。
“我試過了,”她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著,“你叫我去死,我真的有試過,可我忍不了看不到你的痛苦。齊軒哥,我們和好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