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之中,聶天很快平靜下來,氣氛卻是一片死寂低沉,壓抑得令人窒息。
墨如曦明白了情況的嚴(yán)重,雖是在強(qiáng)撐著,淚水卻還是不爭氣地落了下來。
“小肥,真的只有第十命脈能救凡兒嗎?”許久之后,聶天突然開口,目光低沉得令人戰(zhàn)栗,似乎在心里下了一個(gè)極大的決心一般。
“聶天,你想做什么?”小肥貓臉色微微一變,駭然問道。
他覺得,聶天可能要做瘋狂的事了。
“我要從宗脈之光中,把第十命脈拿回來!”聶天目光一顫,重重說道。
“拿回來?”小肥貓?bào)@得一愣,一臉訝然。
第十命脈被宗脈之光吞噬,怎么拿回來?
“既然宗脈之光能吞噬第十命脈,那就一定有辦法能拿回來。”聶天卻是目光堅(jiān)定,一邊說著,一邊就要沖出去,“我這就是去找古陵前輩。”
“聶天,你先冷靜下來。”但是小肥貓卻是攔下聶天,眉頭緊皺著,說道:“宗脈之光乃是古圣尊的心臟,之所以能一直保持活躍狀態(tài),就是吞噬命脈之力的原因。”
“什么意思?”聶天愣了一下,一時(shí)沒有聽明白小肥貓的意思。
他以為,宗脈之光一直活躍,是因?yàn)楣攀プ鹦呐K強(qiáng)大。
但小肥貓似乎在說,宗脈之光一直在吞噬命脈之力。
小肥貓猶豫了一下,說道:“其實(shí)在你準(zhǔn)備進(jìn)行烽天血祭的時(shí)候,本尊就發(fā)現(xiàn)宗脈之光有異常。本尊原本想阻止你,但那時(shí)的是,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烽天血祭,以你的心性,本尊再怎么說,你也不會放棄。”
“本尊看出,宗脈之光中蘊(yùn)含著極為龐雜的命脈之力,似乎是吞噬了很多人的命脈之力。”
“所以本尊猜測,烽天宗為了讓宗脈之光保持活躍狀態(tài),應(yīng)該是一直在讓宗脈之光吞噬命脈之力。”
聶天臉色一沉,沉默了片刻,這才冷冷道:“你的意思是,烽天宗一直在用武者的命脈,喂養(yǎng)宗脈之光?”
以武者命脈喂養(yǎng)宗脈之光,這簡直就是活人血祭!
難道烽天宗,一直在做這種事情嗎?
“嗯。”小肥貓知道聶天在想什么,但還是沉沉點(diǎn)頭。
“我要見古陵宗主!”聶天有些難以置信,想要沖出去,但卻突然感覺氣血狂涌,臉色隨之漲紅,胸口有一股爆沖之力,似乎要沖出體外,竟讓他整個(gè)人劇烈搖晃一下,再也站立不住,倒了下去。
“聶天!”墨如曦眼疾手快,伸手扶住聶天,緊張極了。
“我沒事。”聶天深呼吸一下,臉色這才好轉(zhuǎn)了一些,強(qiáng)撐著身體說道。
“聶天,你命脈受傷極重,至少要十天才能恢復(fù)。”小肥貓示意聶天不要激動,然后又看向墨如曦,說道:“小丫頭,你去把古陵老頭找來吧。”
“嗯。”墨如曦非常擔(dān)心聶天,但后者也點(diǎn)頭,她只能答應(yīng),轉(zhuǎn)身離開。
聶天稍稍平復(fù)心情,坐在旁邊的椅子上,全身各處都有著幾乎撕裂的劇痛。
片刻之后,墨如曦回來了,身后還跟著古陵無奇。
“聶天,你找我有事嗎?”古陵無奇感覺到氣氛有些低沉,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問道。
聶天也不避諱,直接將小肥貓的猜測說了出來。
古陵無奇聽完聶天的話,并沒有太多驚訝,只是臉色微微有些難看,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宗門的確在讓宗脈之光吞噬命脈之力,不過我們用的都是那些在宗門犯下罪的人,作為對他們的懲罰。”
“命脈被吞噬的懲罰,你不覺得太過殘忍了嗎?”聶天眉頭皺起,冷冷質(zhì)問。
烽天宗之人絕大多數(shù)都是命格武者,命脈對他們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命脈被吞噬,幾乎等同于廢了他們的武道之路,對其心理打擊必然是崩潰級別的。
“宗脈之光象征著宗門未來,必須一直活躍,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古陵無奇明白聶天為什么這么氣憤,卻只能無奈搖頭。
“是嗎?”聶天冷笑一聲,沉沉道:“若是宗脈之光必須吞噬武者命脈,那這樣的象征,不要也罷!”
“聶天,請注意你的身份,慎言!”古陵無奇聽到聶天的話,不禁眉頭一皺,臉色頓時(shí)陰沉下來。
小肥貓見兩人氣氛不對,趕緊說道:“聶天,還是說重要的事情吧。”
聶天目光一沉,深吸一口氣,直接說道:“我要從宗脈之光中,把第十命脈拿回來!”
“烽皇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古陵無奇臉色再次一沉,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聶天看了古陵無奇一眼,剛想說什么,卻是被小肥貓搶了先,將聶凡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古陵前輩,求求你想想辦法,救救凡兒吧。”小肥貓?jiān)捯袈湎拢珀匾簿o跟著說道。
古陵無奇眉頭皺起,看了一眼聶天,頓時(shí)沉思起來。
他沒有想到,聶天竟是面臨這種處境。
看來聶天想拿回第十命脈,并非是要跟烽天宗決裂,而是為了自己的兒子。
但宗脈之光從來都是吞噬命脈,還從沒有任何人能從宗脈之光中把命脈拿回來。
這件事實(shí)在是難辦。
但眼下情勢,若是無法拿回第十命脈,聶天這個(gè)烽皇,怕是要離開烽天宗了。
“有辦法嗎?”見古陵無奇久久沒有說話,聶天忍不住問道。
古陵無奇臉色緩和下來,最終還是搖頭。
宗脈之光對烽天宗太重要了,實(shí)在不能冒險(xiǎn)。
聶天一臉失望之色,久久不說話。
“剛才龍貓大人說,萬劫之軀是來自古圣尊的力量,或許除了第十命脈之外,還有一種方法能克制萬劫之軀的力量。”但片刻之后,古陵無奇卻是突然看著聶天,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什么方法?”聶天目光劇烈一顫,好似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既然萬劫之軀是來自古圣尊的血脈之力,那是否另一位古圣尊的血脈之力,能克制這種力量?”古陵無奇目光微凝,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另一位古圣尊的血脈之力?”聶天臉色頓時(shí)一變,一時(shí)反應(yīng)不過來。
“這或許是個(gè)方法!”小肥貓卻是反應(yīng)極快,但隨即卻是眉頭一皺,喃喃道:“但另外的古圣尊的血脈之力,從何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