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后,聶天終于冷靜下來,眼中的怒火緩緩散去。
突兀地,他猛然想到什么,說道:“既然是我神魔元胎,九大禁忌之首,那些人怎么可能只抓我的父母,卻不殺我。”
若是有人忌憚神魔元胎,應該殺掉聶天才對,怎么會允許聶天活下來。
“因為你的父母不想讓你死,他們想讓你活下來。”路魔圖看了聶天一眼,說道:“你的父母不知用了什么辦法,強行壓制了神魔元胎,讓你逃過了那些追殺之人。”
“原來是這樣。”聶天眉頭皺起,馬上明白過來。
之前帝釋天想要吞噬他的靈魂的時候,一定是無意之中突破了神魔元胎的壓制之力,讓神魔元胎短暫蘇醒,直接將其反噬。
后來神魔元胎再次被壓制,聶天便再也感知不到神魔元胎的氣息了。
“我要怎么才能破開神魔元胎的壓制之力?”聶天想了一下,突然問道。
既然神魔元胎被稱為上古九大禁忌之首,其內(nèi)蘊含的力量必然難以估量,所以聶天很想知道,如何才能破開壓制。
“不知道。”路魔圖搖了搖頭,說道:“或許只有你的父母才知道破開壓制之法。而且我猜測,你五歲之前的記憶都是模糊的吧,對任何事情都記不清,對嗎?”
“嗯?”聶天微微一愣,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聶天五歲之前的記憶,完全是空白的,只是隱約記得一個帶他流浪的老者,那老者稱呼他為少主,其他的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一般而言,武者的記憶力都不錯,不要說五歲,即便是三歲之前的記憶,都是非常清晰的。
聶天自己也疑惑這個問題。
路魔圖笑了一聲,道:“是那股壓制神魔元胎的力量,禁錮了你的記憶。如果你能覺醒這部分記憶,或許也能破開壓制。”
“是這樣。”聶天沉沉點頭,他從來沒有感覺到體內(nèi)有什么壓制的力量,可見這股力量極為詭異。
“你還有問題嗎?”路魔圖問了一聲,似乎有些不耐煩了。
“當然有。”聶天目光閃爍一下,說道:“在我前世之時,你曾說過,洛晨昏是在利用我。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他也知道我擁有神魔元胎嗎?”
“他當然不知道。”路魔圖當即否認,說道:“他只是利用你打壓魔族力量而已。你擁有神魔元胎的事情,整個天界神域,除了我之外,沒有人知道。”
“嗯?”聶天目光微微一凝,突然又想到什么,說道:“你剛才見到我的時候,說我轉(zhuǎn)世重生的太快了,還說轉(zhuǎn)世重生是我必走之路,什么意思?”
路魔圖猶疑了一下,還是說道:“神魔元胎號稱九轉(zhuǎn)神魔,傳聞之中要經(jīng)歷生死逆轉(zhuǎn),才能激發(fā)出元胎的力量。上古記錄,神魔元胎轉(zhuǎn)世需要九百年,但是你卻只用了一百年,這不是太快了嗎?”
聶天愣了一下,似乎路魔圖對神魔元胎非常熟悉。
他前世跟路魔圖打交道的時候,并沒有發(fā)現(xiàn)后者有什么特別的地方,九幽魔皇座下的九大魔君,隨便一個都比他厲害,怎么一百多年過去以后,路魔圖好像變了一個人,知道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
“最后一個問題,你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聶天想了一下,再次問道。
這些事情非常大,路魔圖原本可以選擇不回答,至少不用回答的這么詳細。
但他卻原原本本地將所有事情都告訴聶天,根本沒有半點避諱,這讓聶天非常疑惑。
“聶天,你果然是個難纏的人。”路魔圖看著聶天,笑了一聲,思考了很久,卻是說出了四個字:“受人之托。”
“嗯?”聶天愕然一愣,詫異道:“你是說,有人讓你告訴我這些?”
路魔圖微微點頭,再度一笑,道:“聶天,你現(xiàn)在知道太多,并不是好事。你的實力太弱了,有些事情,還是暫時不知道為好。”
聶天目光一凝,心頭震撼不小。
看來路魔圖的背后有一個人,正是這個人將一切告訴路魔圖,然后又讓路魔圖告訴他。
能夠讓路魔圖如此俯首聽命的人,到底是誰?
似乎剛才路魔圖說過,整個天界神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聶天擁有神魔元胎的事情。
難道他背后的人,不是天界神域的人?
想到這些,聶天雙瞳不由得顫動一下,似乎事情比他想象得更加復雜。
“不要想太多。我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了,告辭了。”路魔圖淡淡一笑,轉(zhuǎn)身準備離開。
“等一下。”聶天突然開口,攔住路魔圖。
“你還有問題嗎?”路魔圖微微一愣,看著聶天。
聶天笑了一聲,說道:“問一個與我無關的事情。我想知道,康世博是什么身份?”
路魔圖稱呼康世博為少主,后者的身份必然不簡單,聶天非常好奇。
“嗯?”路魔圖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聶天會問這個問題,臉色驟然轉(zhuǎn)冷,冷漠說道:“少主與你無關,你還是顧好自己吧。”
說完,路魔圖再不停留,身影一動,化作一團火芒,直接消失。
聶天站在原地,感受到路魔圖的氣息已經(jīng)完全消失,但他內(nèi)心卻是極度不平靜,浪潮翻涌。
猛然之間,聶天感覺到肩上的擔子更重了。
“實力,還是實力,沒有實力,我什么都做不成!”許久之后,聶天冷靜下來,心中沉沉說道。
他現(xiàn)在還是實力太弱,急需提升實力。
路魔圖離開,聶天也不再停留,身影一動,向著天荒城飛掠而去。
片刻之后,聶天來到天荒酒樓,很快找到韓凌等人。
“先生,你回來了。”韓凌看到聶天回來,勉強笑了一聲,臉色卻是微微有些沉重。
“韓凌,你怎么了?”聶天看出韓凌情緒不對,不禁問道。
“先生,剛才秦陽來過了。”不等韓凌開口,普飛凡便直接說道:“他約師兄明天在天荒城劍道臺生死對決。”
“明天?”聶天微微一愣,說道:“我記得韓凌和秦陽的約戰(zhàn)是在兩個月之后,現(xiàn)在還不到一個月吧。”
“是啊!”劉皓宇哀嘆一聲,一臉憤然地說道:“秦陽那混蛋一定是發(fā)現(xiàn)韓凌師弟最近的實力晉升有點快,所以想早點和韓凌師弟決戰(zhàn)。秦陽是天帝六重實力,韓凌師弟現(xiàn)在卻是有天帝三重,如何是他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