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癡見牛皋竟然敢對他破口大罵,一時間性子也上來了,張口回罵道:
“他奶奶的,你罵誰?”
看著眼前對他罵罵咧咧的和尚,牛皋不由得一愣,他娘的罵人的和尚他還是第一次見,但口中卻毫不示弱,直接懟了回去:
“臭禿驢,爺爺罵你呢,怎么滴?”
“你在罵一個試試?”無癡怒聲道。
“臭和尚!”
“呃……”無癡頓時無語,強忍住怒氣,他現在可沒時間跟牛皋斗氣,冷笑一聲道:“爾一介莽夫竟敢褻瀆我靜念禪院,真是不知死活。”
說著手輕輕一抬,就見靜念禪院的三道大門齊齊打開,一隊隊身穿黑色披甲,手持利刃的大光頭從大門中流水一樣的涌了出來,不過片刻的功夫就將牛皋率領的三千驍果軍團團圍在了中間。
牛皋看著不斷涌出來的僧兵,亦是愣了一愣,這和尚好大的膽子,竟敢光天化日之下圍困官軍,真是不知死活。
不過看著圍在他四周足足有上萬的僧兵,牛皋絲毫沒有畏懼的意思,而是冷冷的看著無癡:
“你想造反?”
“造反?”無癡哈哈一笑:“老子就是要造反,你待如何?”
“哼,如何?本將軍會剁下你的狗頭!”牛皋盯著無癡冷哼一聲道。
“哈哈哈,就憑你,還想砍本座的腦袋。”無癡指著左右的上萬僧兵,譏笑道:“本座有千軍萬馬,你不過區區數千之眾,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現在本座給你一個機會,只要說出皇帝小兒的下落,再跪在本座面前磕幾個響頭,備不住饒你一條小命,否則別怪本座心狠將你剁成肉泥下酒。”
牛皋登時大怒,大喝道:“就憑你們這群烏合之眾,竟然想要謀害圣駕,真是不知死活!”
而隱隱被眾軍保護在中間的馬晉則是眉頭大皺,看著無癡叫囂著要捉拿皇帝而沒有絲毫動容的上萬僧兵,他的神色越發陰冷起來,看來這群僧兵早已經被這幫逆臣賊子給洗腦了。
至于馬晉為什么不站出來露露臉,再義正言辭的說上幾句,那純粹是傻子才干的事情,戰場之中瞬息萬變,萬一有個意外豈不是后悔莫及,君子不立危堂之下,可是萬年不變的至理。
“你去發令吧,告訴諸將,靜念禪院中凡披甲持械者殺無赦!”馬晉沉聲吩咐道。
“老奴領旨!”王承恩微微躬了躬身子,輕聲道。
話音剛落就從懷中拿出一支響箭,只聽“嗖”得一聲,一道尖銳的呼嘯聲響徹了整個廣場,緊接著就聽“砰”的一聲巨響,一道燦爛的煙火在空中炸裂開來。
無癡臉色立時大變,難不成還有其他援軍?只是不待他有所反應,就聽到廣場四周“嗚嗚嗚”的號角聲大作,緊接著便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響起,整齊劃一,鏗鏘有力。
不到片刻的功夫,隨著鐵靴踏步的聲音,一支大軍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行進間軍容嚴整,氣勢雄渾,如海般的明光雁翎甲在烈日的照應下熠熠生輝,宛如天兵下凡一般。
無癡看著圍在四周不知道有多少的兵馬,如山一般的壓力幾乎讓他癱倒在地上,心中登時升起了一股絕望,他似乎做了一件傻事。
可惜這個世界上并沒有買后悔藥的,這些軍士們也根本沒有停頓的意思,徑直向廣場上的這萬余僧兵撲了過去。
“監……監院大人,咱們該怎么辦?”一名手持戒刀的肥碩和尚急切的問道。
“怎么辦……”無癡眼中滿是恐懼,一咬牙道:“現在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殺出去,否則咱們只有死路一條。”
說話間一把奪過肥胖和尚的戒刀在天上揮了一揮,大吼道:“弟兄們,跟我沖啊!”
“殺啊……”隨著無癡的喊殺聲,僧兵們不由自主的跟在后面向包圍過來的軍士們殺去,這時候就體現出軍隊和普通人的區別來了,只見這群僧兵亂哄哄的嚎叫著,雜亂無章根本沒有什么隊形可言,就這么松松垮垮的沖了過去。
而軍士們見僧兵亂糟糟的沖了過來,不約而同的停住了腳步,最前方的軍士向前踏了一步將盾牌狠狠的插在了地上,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圓形盾墻將所有僧兵都包圍在了里面。
“弓箭手準備!”軍陣中的李牧一聲大喝。
早已準備多時的弓箭手們齊齊張弓搭箭,斜指向天。
“放!”
“砰砰砰……”隨著弓弦聲響起,一陣箭雨從圓形軍陣中騰空而起向著被圍在中央的僧兵們急射而去。
只穿了層披甲沒有一點防御器械的僧兵在箭雨下的慘狀可想而知,就見箭雨轉瞬間落在了僧兵之中,刺啦一聲便洞穿了僧兵的皮甲釘入皮肉之中,一時間廣場上慘叫聲四起,不只有多少的僧兵中箭躺在地上哀嚎著。
“準備……”當然這一點都影響不了張弓搭箭的軍士們,只聽又一聲爆喝。
“放!”
一陣箭雨再次升起,向著已經稀稀落落的僧兵射去……
二次箭雨直接報銷了進一半多的僧兵,而僥幸在箭雨中存活的僧兵此時都已經嚇傻了,他們那里見過這般血山火海的景象,就算他們的武藝再高強也不過是個體能力強,在這種大規模集群作戰中根本不堪一擊。
“陛下有令,凡披甲持械者格殺勿論!”李牧高聲喝道:
“給我殺——”
“殺——”李牧一聲令下,軍士們便大喊著便殘余的僧兵沖了過去,根本沒有任何的懸念,一次沖鋒就將這伙僧兵砍殺殆盡。
而無癡也五花大綁的被帶到了馬晉面前,此時的無癡一臉的蒼白之色,身子更是止不住的顫抖著。
“聽說你想見朕?”馬晉淡淡的道。
無癡身子登時一僵,猛的抬起頭來看向馬晉,一臉的不甘,苦笑道:
“沒想到陛下您真的來了,只恨我時運不濟,成王敗寇,要殺要剮,請便吧!”
“你的主子是誰?”馬晉冷冷的問道。
無癡聞言將頭一轉,根本沒有答話的意思,站在旁邊的牛皋不由大怒,上去一腳將無癡踹翻在地,怒喝道:
“你個賊禿,陛下問你話呢。”
無癡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大笑道:“哈哈哈,就憑陛下你做的那些事,還用別人來指使,我只不過是一個先行者罷了。”
“是嗎?”馬晉不可置否,而是看了看布滿整個廣場的尸體,輕聲道:“這些人本來都可以好好的活著,就是因為你們這些逆臣賊子總想著干些不可告人的事情,白白的失去了性命。”
說道這里,馬晉的語氣愈發的平淡起來:
“你以為不說,朕就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誰了,朕的這位皇弟還真是好手段,竟然不聲不響的培植出這么大的勢力,還真是出乎朕這個當哥哥的預料啊。”
無癡的臉色狂變,不敢置信的望向馬晉,皇帝竟然什么都知道?繼而心中升起無邊的恐懼,這位皇帝陛下既然什么都知道,為什么隱忍不發?無癡越想越害怕,一時間褲襠變得濕漉漉起來。
馬晉厭惡的看了眼嚇尿了的無癡,冷聲道:
“將他交給內衛府嚴加訊問,朕要知道他的祖宗十八代,看看是什么樣的玩意兒才能生出這等混賬東西!”
“是,陛下!”王承恩忙答應了一聲。
“李牧!”
“臣在!”
“你即刻率軍將靜念禪院給朕清理一遍,一句話,凡披甲持械者一概格殺!”馬晉冷冷的吩咐道。
“臣領旨!”
“衛青!”
“臣在!”
“你率軍去打探凝水百姓的下落,看看靜念禪院到底在搞什么鬼!”
“臣領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