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過后,秦歌思慮再三才站起身來:
“忠勇侯所言不錯,我們現在就是與宋人搶時間,既然宋國兵馬如此不堪一擊,那我們就兵分多路,齊頭并進,爭取將整個宋國一擊而下。”說道最后狠狠的揮了揮拳頭,而神色也變的越發嚴肅起來,一字一頓的道:
“而且,你們不要忘了,東域還有一個變數,那就是大周帝國!”秦歌的目光變得無比深邃,聲音也變得有些沉重:
“這個國度有多么強大,就不要需本宮多說了,如果我們進攻宋國的消息傳到周國,以周國的強勢絕對不會置之不理,所以我們不但時在與宋人爭時間,更是在與周國爭時間。”
“如果讓周國在我們未完成計劃之前進入宋國,到時候局勢就不是你我這些人可以掌控的了,我們玄霆王朝數百年大計也有可能毀于一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秦歌最后道了一句,言語間充滿了緊迫感。
“皇叔!”
秦霸山神色一肅,起身抱拳道:
“請殿下吩咐!”
“皇叔,您統率磐石軍、藍旗軍、黑旗軍南下懷寧,攻取南部的膏腴之地。”
“諾!”秦霸山抱拳答應一聲。
“黃天化!”
“臣下在!”黃天化趕忙起身,單膝下跪行禮道。
“命你率紫旗軍、綠旗軍北上河東,攻取北部富庶之地”
“諾!”黃天化抱拳應命,這才站起身來。
“龍老將軍!”
“老臣在!”龍勝不敢怠慢,彎腰抱拳行了一禮。
“老將軍,你率水師諸軍鎮守星河城,協助徐中堂處理各地送來的財貨,并伺機攻取京西之地!”
龍勝神色嚴肅,深深行了一禮正色道:
“請殿下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
秦歌頷首示意,繼續說道:
“至于臨安嘛,本宮打算親自坐鎮,率赤旗、黃緹、青旗、藍其四軍先攻中州,再取臨安!”
秦歌此言一出,秦霸山等人明顯的一愣,他們本以為秦歌心中已經有了攻取臨安的合適人選,沒想到竟然是想親自掛帥出征。
“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啊!”徐盛言當即站了起來,高聲勸道:
“陛下有明旨曉諭臣等,讓您坐鎮后方,不可親臨險地。”
“是啊,殿下!”龍勝也站起來勸道:“戰場上無比兇險,刀劍無眼,您若是有一丁點的損傷,我們這些當臣子的該如何向陛下交代啊!”
一時間在座的遠征軍高層們紛紛附和,根本不敢讓秦歌親臨前線,要知道在他們來東域之前,玄霆天子秦墨可是對他們千叮嚀萬囑咐不能讓秦歌以身涉險,畢竟他是玄霆王朝的繼承人,有任何閃失,都免不了引起一場大動蕩。
不過,既然秦墨這么在意他這個兒子,為什么還要他以身涉險,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要知道此次遠征幾乎集結了玄霆王朝近七成的精銳力量,這么多的驕兵悍將一般人臣根本壓服不了。
當然了,秦墨也不可能將這么大的力量交到一個臣子手中,想來想去也只有他和太子最合適統兵,秦墨身為玄霆天子自然不能親率大軍勞師遠征,如此一來也只有讓太子出馬了。
秦歌見堂下一片反對之聲,眼中閃過一絲無奈,他雖然貴為玄霆王朝的皇太子,甚得秦墨的寵愛,在民間和士林之中聲望也是如日中天,但說的都是他禮賢下士,仁愛寬厚。
跟開疆擴土、赫赫武功沒有一丁點的關系,如此一來在軍中自然也沒有太大的勢力和值得信賴的親信,他本來打算借這次遠征的機會,混一點軍功,順便在軍中培養一些親信部將,可看著眾口一詞的將軍們,是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啊,他自然也明白根本改變不了這些將軍們的意志,因為這些驕兵悍將們敬重的只是他的身份,而非他這個人,
“好吧!”秦歌無奈的說了一句,轉頭看向坐在堂下從一開始就沒有說話的年輕男子:
“十四弟!”
“啊?”
坐在右側末座之上的年輕男子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秦歌一聲輕喚才讓他抬起頭來,有些茫然的叫了一聲。
這位年輕男子是秦歌同父異母的弟弟,當朝的十四皇子——秦樂,而且是一位軍功赫赫的皇子,可惜不得秦墨喜愛,都快二十了也沒有被封王,只是象征性的封了個輔國公的頭銜,就是因為他的母親不是人類。
而是中域青丘山的一位九尾青狐,還因救秦墨而早早離世,他這個有著妖族血脈的皇子,在人道大昌的世界里自然不招人待見,就連此次遠征如果不是因為秦樂天賦異稟,深諳水文,懂得規避天象之術,恐怕也輪不到他,就是如此秦樂在遠征軍中也只是得到了一個參贊軍務的虛職。
良久秦樂才反應過來,有些誠惶誠恐的向秦歌行禮道:
“太子殿下,您有什么吩咐。”
看著有些謹小慎微的秦樂,秦歌心中不由升起一絲憐憫。
當然了憐憫歸憐憫,他可沒有心思給他這位弟弟鳴不平,畢竟秦墨不待見秦樂,也是他喜聞樂見的,否則一位文武雙全的皇子又得天子寵愛,恐怕他連覺都睡不好。
“十四弟,本宮有意任你為中軍統帥,率赤、黃四軍攻掠宋國中部,你可愿意?”秦歌目光炯炯的說道。
秦樂聞言臉上露出一絲猶豫,有些籌措不定,只是不等秦樂回答,徐盛言便不干了:
“殿下,臣以為此議不妥,一來十四皇子無重職在身,根本無法壓服那些驕兵悍將們,二來呢,十四皇子雖然在中域立下過不少的戰功,與軍中也素有威望,但東域畢竟不是中域,所面對的情況也遠遠比中域復雜,十四皇子年幼心性未定,恐不能盡全功啊!”
“所以,臣以為還是派一位老成持重的將軍為統帥才穩妥些!”徐盛言深深一躬身進言道。
秦樂聞言眼中深處閃過一絲憤怒,還有萬千的不甘,但很快的低下了頭去,沒有讓在場的眾人發現,只是緊握的雙拳還是顯出了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