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之中,馬晉和徐長安在對秦駟一番談論之后,便安靜了下來各自想著心事,一夜無話。
當馬晉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正打算解決一下人生大事的時候,忽然心中一動轉身看向身后,只見不遠處的道上正有十幾個身材魁梧的錦衣漢子向這邊緩緩走來……
走在最前頭的一人,是一名身長八尺的魁梧壯漢,豹頭環眼,燕頷虎須,身穿錦衣勁裝,手持一把大鋼刀,渾身更是煞氣升騰,讓人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個身經百戰的人物,也只有經過無數次生死搏殺,才會有這等不怒自威的氣勢。
而那大漢顯然也發現了馬晉幾人,立時停下了腳步喝問道:
“爾等何人?”
就在大漢說話的功夫,就見八個壯漢抬著兩架肩與行了過來,兩側還并排走著十二三名侍女,都身著宮裝外罩輕紗,一個個身姿婀娜,嫵媚動人,而在肩與之后同樣跟著二三十名身穿錦衣的大漢
而在搭著粉色幕簾的肩與之上則坐著兩個窈窕身影,只是隔著幕簾看不清樣貌,想來應該是宋國某個高官勛貴的妻女,否則也不會有這么多的侍衛,畢竟一般的世族可沒有這般排場。
而馬晉聽到那名壯漢的喝問,面無表情的抬了一下眼皮:
“自然是行路之人!”
那名壯漢聞言不由一怔,他還是第一次見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的人,臉上登時閃過一絲怒意,大步上前走了幾步,長刀出鞘指著馬晉呵斥道:
“既然是路人,為何站著路中間,可是想行不軌之事?”
馬晉雖然被刀指著,卻絲毫不以為意,也沒我一點怕的意思,反而打量起了周圍的環境來,昨夜太多匆忙也未來的及看是什么地方。
只見他現在正站在一條官道的中央,而官道兩旁則是林郁蔥蔥的密林,在遠處便是連綿群山了,而晚上他們幾人露宿的地方就在官道旁的一顆大樹之下。
“小子,某家問你話呢!”大漢見馬晉絲毫沒有搭理他的意思,反而四處打量著,不由怒氣沖沖的大喝一聲。
“這路是你家的?”馬晉不緊不慢的回了一句。
“你——”大漢頓時氣結。
大漢的一聲爆喝,將睡得正香的徐長安三人瞬間驚醒了過來,看見周圍多了數十名壯漢也不由臉色一變,徐長安怔了一下邊便連忙帶著二個幼弟來到馬晉身邊,連東西都來不及收拾。
“周兄,這是……”
只是還沒等徐長安把話說完,大漢便又怒喝道:
“好小子,爺爺一看你們就不是什么好人,定是一群劫道的慣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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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晉勾了勾嘴角,看著一臉強橫霸道的大漢冷聲道:
“慣匪?好一個欲加之罪,你何時見我等攔路劫道?”
“小子,你還來勁了不是,爺爺說你是慣匪那就是慣匪,攔了我家小姐的去路,就憑這一點老子就能砍了你。”大漢臉色猙獰,說著就要動手。
徐長安在一旁見狀連忙攔在馬晉身前對著大漢拱手陪笑道:
“小生錄州徐長安見過這位大人,我等只是一介書生,因天晚在此歇息一宿,沒想到沖撞了貴人車架,還望這位大人海涵,我等這就讓開!闭f著就硬拉著馬晉退到路邊。
而那大漢聞言,神色立時變的柔和了一些:
“還是你小子識趣,不想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上趕著往死路上撞。”說道最后撇了一眼馬晉,有些陰陽怪氣的說道。
馬晉一時間火氣升騰,他奶奶的。平日里都是他給別人氣受,何時自己受過這等窩囊氣,想著就要發作。
徐長安見馬晉神色不對,趕忙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不要輕舉妄動,這才點頭哈腰的對大漢陪笑道:
“大人,您說的是……,我等都是從小地方出來的沒見過世面,沖撞了貴人的車架,還望諸位大人多多見諒!
“哈哈哈,還是你小子會說話,以后出門看好這不懂事的東西,也就是爺爺好說話,要是換做別人爾等早就身首異處了!贝鬂h哈哈一笑,拍了拍胸口道。
“是是……,大人您說的是!”徐長安忙躬身陪笑道,看那無比熟練的架勢,已經不是第一回這樣了。
就在這時,一個清澈如流水般的聲音從帷幕之中傳來:
“你就是錄州第一才子徐長安?”
馬晉和徐長安俱是一怔,這聲音好聽得出奇,就是馬晉這等見慣了美女的老手也不由被這清澈的聲音吸引。
“小可不才,正是徐長安,至于什么第一才子,那都是別人說著玩呢,萬萬當不得真!毙扉L安連連擺手謙虛的說道。
此時又一個清婉的少女聲響起,只聽其輕笑道:“婉兒姐姐,什么錄州第一才子,你怎么關心起他來了!
清澈的聲音又幽幽傳來:
“自然是因為婕姐姐,聽說她嫁給了一個滿腹經綸,才高八斗的飽學之士,號稱錄州第一才子,讓人可是羨慕的緊啊。”
“什么飽學之士,什么第一才子,我看不過就是一個窮酸書生罷了,一無是處,你看看他這一身穿著,恐怕連自己都養不活,捷姐姐怎么會看上這么個玩意。”
“樂兒,不得無禮,怎么說他也是婕姐姐的夫君。”
“是婕姐姐的夫君怎么了,我就是要罵他,婕姐姐多好的一個人,自從嫁給他都變成什么樣子了,肯定讓婕姐姐吃了不少的苦。”
而徐長安的臉此時已經快陰的要滴下水來了,心中更是無名火起,壓著怒氣道:
“這位小姐,你很了解在下嗎,你怎么知道我娘子過的不幸福,過的不如意?”
“我和我家娘子琴瑟相和,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自己的小日子有什么不對?”
徐長安的一番話頓時噎的女子說不出話來了,此時清澈的嗓音又響了起來,顯得有些鄭重其事:
“徐公子,還請你見諒,樂兒妹妹只是心疼婕姐姐一時失言,望你不要見怪,小女子代為賠罪了!
清婉的少女聲再次響起,只是充滿了不忿:
“婉兒姐姐,他不過是一個賤庶之人,當得起你我的道歉嗎,如果讓別人知道了咱們向一個低賤之人道歉,讓他們怎么看咱們。”
說道這里,哪個叫樂兒的女子沉聲道:“我們走!”
站在前面的大漢聞言,趕忙揮了揮手,侍立的八人趕忙將肩與抬起向前走去,那大漢走在最后,看著徐長安搖了搖頭:
“小子,爺爺看你人不錯,可惜啦……”
徐長安的心里一陣酸楚,哪個少女的話一下子將他的自尊心打的粉碎,貴賤之分,猶如云泥之別。
也許在這些勛貴的眼中,自己就算再有才華,也不過是一個卑賤之人,跟他們養的阿貓阿狗沒什么區別,就是那個叫婉兒的小姐抬舉他,只怕也是看在他夫人的面上,而非真正的看得上他。
想道這里,徐長安心中突然生起一股不甘之心,為什么,他有滿腹的才華,為什么就沒有用武之地呢,就因為他是一個庶人?
“徐兄,你何必這般,古人曾言‘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云變化龍’,總有一天這些高高在上的勛貴會跪在你面前,仰視于你。”
這時馬晉忽的出言道,剛才徐長安的維護之舉,讓他好感大升,再說了這徐長安也不是什么庸碌之輩,自然要給他一個上進機會。
徐長安心如火燒,聽了馬晉之言,深深的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一行人道:
“一定會的!”
說著神色變得堅毅起來,身體挺拔如松,也沒有了先前的頹廢之色,走到一旁樹下將行禮收拾完畢道:
“周兄,咱們走吧!”
馬晉點了點頭,看著昂然走在前面的徐長安,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心有傲氣自然就不會甘于平凡,沒想到這徐長安竟然被兩個小姑娘激起了好勝之心。
……
而徐徐走在前方的一行人中,那名叫婉兒的女子掀開幕簾,一雙如水的眼眸,怔怔的看著身后漸漸遠離的幾個身影,復雜的神色在眼中一閃而過。
另一個女子也掀開的幕簾,看著若有所思的婉兒,有些不可思議的道:
“婉兒姐姐,你不會看上哪個窮酸書生了吧。”
婉兒聞言白了女子一眼,沒好氣的道:“樂兒,你想什么呢,他可是婕姐姐的夫君!
“而且這個徐長安確實是一個大才,只是身份低賤無人引薦,否則以他的才華絕對會一飛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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