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后,已是泣不成聲。
路明非剛剛開始還想著要插話,可是到了后來,看著她眼淚婆娑卻又倔強固執的樣子,他有些恍惚,那種恍惚,好似忽然讓他明白了什么。
比如說——這一刻,他好像是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太多自己的影子。
比如說——這一刻,她的眼淚,帶著腐蝕性,腐蝕的,不僅僅是他一直以來,以為早就已經是銅墻鐵壁的心門。
又比如說——為什么,這么長的時間來,在他知道了她是蘇君衍的妹妹之后,在他調查清楚她的身世之后,卻會對她有一種很奇特的感覺
原來,是因為,他們其實在某些方面,就是一個世界的人。
可笑的“惺惺相惜”么?
但是,渺小的人類,充滿感情的人類,總還是會被這種感覺所駕馭。
路明非抿了抿唇,終于是伸手,一把抱住了蘇畫畫,女人掙扎,他就更用力的抱緊她,她還是不聽話,他索性一個用力,就將她抵在了墻上。
蘇畫畫張嘴就罵,“放開我,你這個混蛋,我討厭你!路明非,你放開我!”
路明非沉默,而后扣住了她的下頜,一低頭,就吻住了她的唇。
蘇畫畫唔唔了兩聲,一雙小手就在他的背部用力拍了幾下,漸漸的,沒有了力氣,他的吻總是那樣霸道又帶著纏mian,她不是他的對手,氣喘吁吁的時候,更是容易被他入.侵。
也不知道這個吻持續了多久,蘇畫畫只覺得自己體內那股壓抑的焦躁在漸漸消弭,她就像是一只炸毛的貓,然后被這個男人輕輕的捋順了毛發,身體柔軟下來,路明非這才稍稍松開了她一些。
男人的額頭抵在了她的額頭上,兩人的氣息都是有些紊亂,路明非拇指摁著她的臉頰,接近耳垂的地方,他指腹輕輕的摩挲著,嗓音沉沉,染著一絲毫不掩飾的yu.望,越發性.感——
“誰說我要取笑你?你真以為我是那么無聊的人么?蘇畫畫,我沒有要取笑你,我是在心疼你,你感覺不到?”
“”
“別怕,把你的一切都展示在我的面前,我也不會取笑你,因為我和你是一樣的人。”
“”
“畫畫,我要是說,我真的想要幫你出氣,可能你還是不相信我,我一貫都不在乎別人是如何評價我,看我的,但是在你的面前,我就是想要讓你知道,我路明非,其實不是他們所認為的那種人。”
蘇畫畫動了動唇,氣息越發的凌亂,這個男人現在對她說的這些話
她真的沒有幻聽么?她沒有在做夢么?
這是路明非?
她沒有精神分裂,難道是他精神分裂?
為什么,他忽然會變得這么溫柔?
“你”
“噓,聽我把話說完,這樣的話,我只說一次——”
她想要說什么,路明非伸手摁住了她的唇,他低沉渾厚的嗓音,這一刻說的每一個字,都讓蘇畫畫記住了整整的一輩子,“今天這一次,是你為以前,為那些你覺得不值得的人,掉的最后一次眼淚,以后你要哭,只能躲在我的懷里,開心的掉眼淚,而不是為了別的事情,你聽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路明非的女人,你歸我管,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可以讓你難過。”
慕晨初一整晚都沒有休息好,蘇君衍就住在她的隔壁,她哪里能休息好?
天蒙蒙亮的時候,她好不容易有點睡意了,突然又聽到樓下的院子里,有不小的動靜聲,她沒有睡著,還帶著一股起床氣,這會兒頭又疼的厲害,樓下的嘈雜聲,更是讓她的情緒降到了冰點,她套了一件外套,就跑出了陽臺。
從陽臺的這個角度,就正好可以樓下的陽臺,此刻正有幾個穿著工作服的男人,拿著不少的工具,對著和隔壁張叔叔家隔開的那棟墻大張旗鼓的,似乎是準備把墻給推了。
“”
慕晨初眼角跳了跳,不用猜都知道,這是誰的主意!
蘇、君、衍!
他是準備做什么?
她轉身看了一眼房間里的墻上掛著的時鐘,這個時間,正好父母都已經出門了。
慕媽媽上午都會出去買菜,吃早茶,慕爸爸會一起前往,然后兩人還會在公園里散散步,一直要等到11點多做午飯的時候才會回家。
慕晨初衣服都不換,披頭散發的直接下了樓。
不過樓下就一群工作人員,慕晨初找了一圈沒有找到蘇君衍,她出了門,跑到了隔壁家的門口,敲了敲門,很快就有人來開門,還詢問她,找誰?
“我找住在這里的人。”
“老板可能還沒有起床。”
慕晨初伸手就推開了擋在面前的男人,語氣不悅,“他倒是睡的著!你們在這里做什么?這個墻,誰讓你們打通的?”
“小姐,不好意思,我們也是拿人錢財,幫人辦事的,至于這個墻為什么要打通,我們真不清楚。”
慕晨初點點頭,不再廢話,她小時候就是在這里長大的,其實以前這個類似于那種四合院的房子,幾戶人家也都是通的,后來因為每戶人家都想要分開,所以才聯合簽訂了協議,在院子的中間建了墻。不算很高,基本人站在墻的一邊,都能看到邊上。
墻推倒不推倒還是其次,重要的是——推倒的人是蘇君衍,那就有問題了。
慕晨初不可能不知道,他為什么會住進這里來,但是他現在的行為,有點變本加厲了。
而且要是讓自己的父母知道的話,肯定是會生氣的,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和他好好談一談。
房間的門沒有鎖,慕晨初一進去,就不得不承認的是——有錢真好!
以前張叔叔家可不是這樣的,這才一天的功夫,里面的家具全都換了,而且顯然還是搞過裝修的。看樣子,這個房子不是昨天才交到蘇君衍的手上的,他估計之前就已經在行動了。
就是奇怪,之前她好像也沒有聽到有人在隔壁裝修,他是偷偷搞的?
慕晨初咬了咬唇,上了樓,樓上有2個臥室,不難找其中一個就是蘇君衍的,因為連臥室的門都已經換過了。
慕晨初勾了勾唇,冷笑一聲,果然是堂堂蘇少爺的風格。
她也不墨跡,伸手就推開了臥室的門,一進去,就見到一張大床上,躺著的男人,背對著門口,睡的正香。
那張床,慕晨初不覺得陌生,因為是以前他們一起同居的時候,睡過的那一張。這個男人無時不刻,不是見縫插針,慕晨初心尖難免有些發澀,他這么肆無忌憚的,到底是憑什么?
“蘇君衍。”
她沒有上前,站在房門口,一手捏著門把手,交床.上的男人名字,不過并沒有人回應她,慕晨初深吸了一口氣,盡量用平靜的口吻,繼續開口:“蘇君衍,我知道你沒有睡著,你一貫睡得很淺,我這么大的動靜,你還能睡著?別裝蒜了,你趕緊起來,我有話要問你。”
“”
房間里靜悄悄的,依舊是沒有人回應她。
慕晨初本就不怎么好的情緒,被蘇君衍這么一攪和,顯的更是焦躁,她咬著唇,伸手捏成了拳,往門板上用力敲了敲,提高了一點音調,“蘇君衍!你給我起來!”
“”
“蘇君衍?!”
“蘇君衍!”
“蘇君衍?”
“”
“蘇君衍?蘇、君、衍”
不管她叫多少聲,那床.上的男人始終都沒有動靜,慕晨初心頭一顫,臉色都變了。
她猶豫了一下,上前兩步,又試探性的叫了一聲,“你別給我玩這么幼稚的把戲,你到底怎么了?蘇君衍,你說話”
他就算是裝睡,也不需要裝到這個地步,慕晨初所知道的蘇君衍,沒有什么不健康的,但是他的胃一直都不是很好,以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他應酬難免會喝點酒,那時候有過疼的送醫院的時候,現在他這樣
慕晨初一慌,就怕是他胃病發作了,什么都顧不上來,拔腿就跑過來,嬌小的身軀剛撐在了床上,她就屈膝俯身,一手按著男人的肩膀,一手想要去探他的額頭,嘴里還叫著他的名字。
“蘇君衍?君衍?君衍,你怎么了?君衍,你是不是啊”
那手剛碰到了男人的額頭,下一秒,身體就驟然被人給拽住,然后眼前一陣翻天覆地的旋轉,她人就已經被強硬的壓在了床.上,身上壓著的,是她剛剛一直喊著,卻始終都沒有反應,明顯是在給她“裝死”的男人!
哪里有什么胃病發作?
他根本就是在裝!
這個可惡的男人!
——深邃的眸子,炯炯有神不說,那瞳仁的深處,還閃著幾許戲謔的光,因為是清晨的關系,男人身上袒.露著,下身就一條平角duan褲,慕晨初知道,這是蘇君衍的習慣,他睡覺的時候,有時候還挺變.態的喜歡luo睡,但是清晨的時候,他常常抱著她,都會有反應
就像是現在
慕晨初一張臉紅了白,白了又紅。
她有些恍惚的以為,兩人好像是回到了以前,卻又殘忍的將她扯回了現實。
“晨晨小心肝,剛剛你喊我什么?”
蘇君衍一手扣著她的后勁,一手輕輕的撩著她的身體,修長的手指,從她白.皙的頸脖,一點一點往下,他勾唇輕笑的樣子,配合著他眼眸深處流轉著的光,顯得無比的邪.性,又帶著幾分讓人不能自拔的魅.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