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然,你要答應爸爸,千萬不要輕易做決定,還有”他頓了頓,問:“這事,梓安知道么?”
“知道。”
“他肯定不會同意。”
“爸,您就別管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能決定。”月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有點生硬。
冷東明立刻就聽出了什么,往門口一看,平常月然過來,謝梓安可都會陪著過來的,今天可不見他人影,再一看月然這般憔悴的容顏,還有她的語氣,他很快就明白了,“吵架了?”
“就因為這事,對么?”
“”
月然咬著唇,沒有出聲,之前在公寓,當著謝慧敏的面,她哪里敢說什么?其實就算謝慧敏對她再好,那到底也是“婆媳”關系,而且還是沒有確定的“婆媳”,別人家的媽,和自己的媽,是不一樣的,她可以當著自己親人的面,盡情地釋放自己的情緒,卻是要在別人面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偏偏謝慧敏還要一口一個謝梓安的說好話,這種感覺,累積起來,真像是一個被吹鼓了的氣球,隨時都會爆炸。
現在冷東明這么一說,月然心底深處的那些委屈,幾乎是要爆表了。
冷東明看著女兒那眼眶紅紅,死死忍著的樣子,更是心疼了,“怎么了?月然,別因為這事情和梓安吵架,他不同意爸爸完全可以理解,他這是為了你好。”
頓了頓,又問:“他人呢?不然讓爸爸和他說說”
“他不在。”
月然嗡著嗓子說:“他去英國了。”
“什么?他怎么這個時候”
冷東明剛想說什么,月然就手機就滴滴響了起來,她都給自己認識的朋友設定好了特殊的鈴聲,一聽這個聲音,就知道是陌生的號碼,當然也不會是謝梓安的。
她拿出來一看,果然是不認識的一串號碼,月然猶豫了一下,才接起來,那頭是一個很公式化的女聲,問:“請問是冷東明先生的手機么?”
月然看向對面的父親,將手機遞給了冷東明,“爸,找您的。”
冷東明出來之后,一直都沒有配什么手機,因為這段時間陪著妻子的關系,也沒有時間去弄個新手機,所以他之前托人找那個任東亮的時候,留下的聯系方式就是月然的,沒想到還真的有了回復。
“對,找是找到了,不過任東亮先生現在人是在監獄。”
冷東明一臉黑線,“什么?監獄?”
“是的,他去年因為犯了盜竊罪,所以被關進了監獄。”
冷東明扶著額角,想了想,還是說:“那能不能麻煩你了,警察同志,把監獄的地址給我一下,我是任東亮的親戚,他是我妻子的表弟,我想見見他。”
“這個可以,一會兒我就把地址發你的這個手機上。”
冷東明掛了電話,一臉無奈地看著月然,“表弟是找到了,不過人是在監獄里。”
月然剛剛也是聽到了,找到了總比沒有找到要好,而且她僥幸的想著,萬一任東亮真的是媽媽最后的一線希望的話,那么她的寶寶,這一次一定守得住。
她一整天都是沉悶的心情,這會兒終于是稍稍放晴了一些,伸手輕輕撫著自己的小腹,在心中默念著——寶貝,一定是你的哥哥或者姐姐,他們想要媽媽留住你,所以給了媽媽這樣一個希望,太好了。
英國。
已是入夜時分,男人修長的背影,站在酒店的陽臺上,二十幾層的高度,從這樣的角度俯視著底下的一切,萬家燈火,盡在眼底。
謝梓安一手握著手機,一手夾著煙,長臂撐著陽臺的欄桿,夜風吹氣,男人剛剛洗過澡,額前的碎發被風吹的微微有些凌亂,指間的一點星芒一閃一閃,煙霧若有似無的在他的眼前拂過,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將煙含在了薄唇上,然后按亮了手機的屏幕。
他的手機桌面很干凈,沒有多余的東西,不過上面有一個綠色的東西,寫著“微信”兩個字。
他其實平常很少用這些,不過這個軟件是月然幫他下載在手機里的,里面倒是有幾個好友,好像蘇君衍也在玩這個東西,所以之前他們都加了好友,不過他聯系最多的,當然只有月然。
他很少登6微信,這種拇指運動,顯得比較浪費時間,其實真的有事,還不如來一個電話簡單明白。
不過他來英國已經有2天了,d市那邊的消息,他倒是每天都有,月然好像什么都沒有變,每天是醫院和公寓兩頭跑,他也讓季揚盯著她,她并沒有去做手術,但是她似乎也沒有和自己聯系的打算。
兩人這一路走來,多少還是有鬧矛盾的時候,不過在謝梓安的印象之中,他覺得每一次都是自己低頭認錯,雖然給予自己的女人一些*溺,并沒有什么不好。他也心甘情愿這么做,但是這次的事情他始終都覺得,是她太過分了一些,從她不告而別去日本之后,他心中就有這樣的隱患,只要一遇到什么事,她似乎都喜歡瞞著自己。
他拿下唇上的煙,瞇起眼眸,盯著那個微信字樣的東西,最后還是直接將手機放進了西褲口袋。
算了,有些事情,人和人面對面都不能說清楚,難道拿著手機,發條簡訊,或者打個電話,就真的可以講清楚?
如果她真的對自己有思念,她也會聯系自己不是么?
這種時候,如果他低了頭,這樣以后,如果再遇到了類似的事情,她還是會記不住這次的教訓。
謝梓安這樣對自己說,可是心里卻是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嚷嚷著——你就承認吧,你想她都想的發了瘋,你真的不要和她聯系?也許她就在等你的電話,或者短信。
可是馬上又會跳出來另一個聲音——不能聯系,你每一次都這樣,所以那個小女人才會這樣有恃無恐,什么事情都可以縱容她,但是這種原則性的問題,你絕對不能妥協。
謝梓安覺得,當你真的捧著自己的一顆心去和人交往的時候,你才會發現,相處,就是一門最難學的課程。
其實他這將近30年的人生之中,從來都不需要低聲下氣去討好誰,只有她。
冷月然。
他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最后還是把手機拿出來,捏碎了煙蒂,丟進了一旁的煙灰缸里,想了想,打開了微信,輸了一句話。
——我后天回d市。
反反復復看了好多次,最后才按了發送。
然后他收起手機,剛一轉身,濃眉頓時微微一蹙,謝梓安對于自己的領域從來都是非常的謹慎,陽臺的移門后面,有一抹身影站在那邊,他看得一清二楚,精致的五官稍稍一凌,他伸手打開了移門,就走了進去。
果然,房間里有一股刺鼻的香水味道,入目所及的是一個穿著桃紅色吊帶睡衣的女人,她身材高挑,那蕾.絲的吊帶下面,卻是什么都沒有穿,大晚上的,酒店的房間,燈光透著一種曖.昧的昏黃,女人就站在床邊,一只腳,微微屈著,跪在床上,雙手慢慢地拂過自己的胸前,一頭的大波浪,搭配著她傲人的身材,那若隱若現的雙.峰,換做是任何一個男人,見到這樣的畫面,大概都會猴急的撲上去。
“hi,安,你等了你好久”
女人張嘴是一口流利的英文,標準的英國美人胚子,只是說出口的話,卻是無比的浪.蕩,偏偏她還笑的一臉的輕.浮,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么地方不對的,一邊說著,一邊撩下了自己的肩帶,猛拋媚.眼,“安,想要我么?”
“”
謝梓c只覺得體內有一股氣息在逆流,剛剛在陽臺的時候,他絲毫沒有這樣的感覺,可是一進屋子,他就覺得不對勁了。
尤其是聞到這樣的香味兒,他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讓他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感覺在沖撞著,到了最后,似乎都已經涌到了小腹下某一處
該死,他應該是被人下了藥。
“出去!”
謝梓安很快就轉過身,背對著那個女人,他多少精明的人,這會兒已經察覺到了,這個放.蕩的女人,是通化集團的千金,叫凱迪。
她本人覬覦謝梓安已經有好久,不過知道他是一個非常難對付的人,加上他也一直都在中國d市,也沒有辦法下手,好在這次機會終于來了。
他的父親想要留住謝梓安,不過這次過來,他卻是直接表示了,人不會留在英國,通化有大部分的股份都在他的手上,還有默克,也是一心想要留住他,只是謝梓安要是真不想留下來,誰都沒有辦法,但是這樣的人,他們都不想要放,所以晚上的晚宴上,她已經讓人偷偷在他的酒杯里放了點東西,只要他回到酒店,再聞到自己身上的這種香味,那藥效才會徹底發揮出來。
現在,只要他忍受不住了,撲向自己,馬上就會有記者沖進來,到時候他們的關系就是砧板上釘釘子的事,他還跑得掉么?
呵呵。
堂堂通化的千金,和他尚了床,他不負責,那可不行。
凱蒂一想到自己可以成為謝梓安的妻子,激動的不行,本來她就想對謝梓安下手,只是她的爹地總是阻止她,并且說謝梓安是個不好對付的人,讓她不要有歪念,好不容易等來了這次機會,連爹地都同意了,還有默克叔叔也贊同她的作法,她還不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