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的房子,為什么偏偏要住在別人那里?我和你離婚的時候,我不是給了你好幾套房產么?每一處都是裝修好的,難道你就準備拿來當擺設?”
月然,“”
路明非不說,她倒是真的忘記了。
“她和慕晨初住在一起比較安全,你知道什么?她現在一個人住,你放心?”
蘇君衍嗤笑了一聲,“裝什么闊少爺,現在你們路氏股市跌成這樣,我還怕你到時候要收回那幾套房子。”
“謝謝蘇少爺的關心,不過蘇少爺,你知道什么叫做暴發戶,什么叫做財閥?”路明非也學著他的樣子,冷冷的笑,挑釁的視線透過后視鏡對上了后面的蘇君衍,“我估計你還真不知道,現在我來給你普及一下,財閥就是永遠都不會有破產這么一說。你以為我們路家是暴發戶?”
“”
月然心頭煩亂,偏偏兩個男人還像是小孩子一樣,從頭到尾,根本就不曾停過,簡直是比女人還要煩,她忍無可忍,終于再度出聲——
“你們別再吵了行不行?明非,蘇君衍他是謝梓安的朋友,他今天這么大晚上的找我出來,是來幫我的,你能不能別再和他針鋒相對了?”
又看向蘇君衍,“還有你,君衍,明非也是梓安找來的,他們到底是兄弟,我不管以前你們發生什么事情,但是現在我要說一句話——我們三個人,是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可以全心全意的幫他的人,不求任何的回報,是不是?如果不是的話,你們就下車!”
“”
“好,都不下車,那就證明,謝梓安這個男人,對于你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現在就算是為了他,你們不要再吵了行不行?”
兩個男人看了彼此一眼,心中大概還是有些不服氣的,不過倒真是沒有再出聲挑釁彼此。
月然嘆息了一聲,“我心里特別的亂,我不知道我爸媽是不是瞞著我什么事情,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訴你們我的父母,現在都在山下久智手上,關于醫院的那份我母親的記錄,如果真的存在作假的話,她本人應該是最清楚,我要去見她。”
路明非正好將車子開到了公寓樓下,他停好,“你要去見你母親?那不是等于去見山下久智?不行,我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蘇君衍說:“太危險了,梓安頂多再等一天,我有信心他馬上就能出來,不管是不是要打官司,我今天晚上都會回去找我哥,我會讓他想辦法的,把他先弄出來再說,如果實在不行,我就去找我家老頭子,再不行,我去找我爺爺,總之你相信我,明天我就讓他出來。”
蘇君衍出身在名門,他上面的人,幾乎都是在政.界,謝梓安的事情剛發生的時候,他就想要回去求他父親,只是因為和韓家的人扯上了關系,謝梓安提前就和他說了,不許他插手。
但是如果真的萬不得已的話,他還是會選擇幫兄弟。
“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不是出來不出來的問題。”
月然反倒是冷靜了下來,平靜地說:“君衍,我很感激你,但是你也知道,現在這個事情的牽扯范圍太廣了,剛剛你和我說了我媽的事情之后,我就一直在想,會不會和她被關在b市監獄5年有著關系?如果是的話,是不是也和路世筠有關系?”
她又看向路明非,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以前怎么都不敢相信的是,你父親會是這樣的人,但是現在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我也不得不相信,我必須要親自聯系一下山下久智,我要見我的父母,他們一定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我還是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
月然,“”
3個人還坐在車子里,僵持不下的時候,月然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已經快10點了,月然不知道這個時候還會有誰打電話給她,拿出來一看,竟是謝梓安的來電號碼。
她呼吸一緊,下意識地抬頭看向面前的兩人,“是梓安。”
蘇君衍挑了挑眉,“那個啥,我出去抽根煙。”
路明非眼底閃過一抹痛楚,雖是不愿意,卻還是十分識趣地也跟著推開車門下了車,拿走了自己的手機,還有煙和打火機。
月然等著兩個男人都出去了,這才接了電話,“梓安?”
“還沒睡?”
謝梓安的聲音透著幾分明顯的疲倦,“人呢?我在慕晨初家門口,她說你沒有回來?是不是在我媽那邊?”
月然一聽謝梓安人都出來了,十分驚訝,“梓安,你回來了?你不是不是說要48個小時”
她話音一落,就察覺到自己說漏嘴,果然,謝梓安也有些詫異,“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
月然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捏了捏眉心,慢慢地說:“你在警局的時候,我就在外面,我知道你被警察叫走了,梓安,我知道你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我也沒有和你說。你為什么突然出來了?我現在人在”
她一看車窗外,空蕩蕩的停車場,只有蘇君衍和路明非一人靠著一邊正在抽煙,兩人背對著背,她也不知道這是哪里。
“我和明非,還有君衍在一起,梓安,我過去找你——”
“不用,你和他們在一起,我現在過去找你。”
掛了電話,月然才像是回過神來,意識到謝梓安已經出來了,她連忙推開車門,大聲說:“梓安打電話來的,他說他已經出了警局,現在過來找我。”
這個公寓樓層,是月然和路明非簽離婚協議的時候,他送給她的其中一棟。
月然從來沒有來過,路明非以為她身上會有鑰匙,不過卻是不想,房產轉移到她名下之后,她是真的從未放在心上過,所以只是在律師那里辦手續的時候弄過,這邊竟是真的一次都沒有來過。
路明非身上的鑰匙早就已經在當初交給了律師,大晚上的,他們進不去,最后還是他找的助手,拿來的鑰匙。
又是折騰了大半個小時,3個人才走進了公寓。
已經很久沒有人過來,不過房間的衛生倒是打掃的很干凈,路明非丟下手中的鑰匙,伸手扯了扯衣領,“這里每個禮拜都會有人過來打掃一下,以后你就住這里吧,又不是沒有房子給你住,總是住在外面也不方便。你有什么東西在你朋友那邊,回頭我讓人給你拿過來。”
其實路明非倒真不是在顯擺什么,他是真的在為月然考慮。
慕晨初雖是她的朋友,但是不管怎么說,長期住在她那邊,也不方便。都是成年人了,有時候都會有自己的空間,有一個外人在,多少是不自在的。
路明非是一個很細心的男人,卻是沒有多少人知道他細心的一面,藍月涯在他身邊那么多年,看到的,只是他的外貌,他的權勢,還有他給予她的疼愛,卻從來都不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所以最后還是分道揚鑣。
“也沒什么太重要的東西。”
月然看了一眼,一進房子就去了洗手間的蘇君衍,她輕聲說:“明非,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真的!我不知道拿什么來報答你,其實你本來可以過得更好”
“你本來也可以過的更好。”
路明非想要點根煙,不過看了一眼月然,還是忍住,他提了提西褲,坐在了沙發上,“月然,你不用對我抱有什么愧疚的心,因為這樣一份心,應該是我抱有才對。現在雖然還有很多事沒有付出水面,但是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路家,你可以過的更好。你就當是——我在為我父親曾經對你父母的所作所為還債吧。”
他輕笑了一聲,語氣透著幾分自嘲,“不是都說了么?父債子還,這話還真應景。”
月然聽他這么說,心里不太舒服,“你別這么說了,明非,我們誰都不欠誰,以前我不知道你但是我現在知道,你其實就是一個很善良的人,你會有更好的生活。”
洗手間的移門刷一下,應該是蘇君衍出來,路明非頓了頓,也不再多說什么。
蘇君衍一出來,就頻頻往門口看,嘴里還不斷地嘀咕,“不是說快來了么?梓安怎么還不來?”
“你要走沒人攔著你,這里也不是很歡迎你。”
路明非冷冰冰的接了一句話。
蘇君衍頓時“靠”了一聲,“這不是月然的家么?什么時候還輪得到你來下逐客令了?”
“她是我的前妻,你是她的什么人?”
“哈,前妻你也說得出口啊?真是好意思。”
“”
月然伸手按著太陽穴,頭疼不已,這兩個人又開始了,她似乎是說什么都不管用,兩人只要一有機會就會見縫插針,她索性也懶得再說,拿起了自己的手袋,看到其中一個房間,她推門就走了進去,關上了房門,她又進去了里面的洗手間,簡單地洗了個臉,出來的時候,發現外面好像沒有了聲音,她還以為兩人終于是消停了,將剛剛擦過臉的紙巾丟進了垃圾桶里,拉開房門出來,卻是發現外面無聲無息的。
“明非?君衍?”
她叫了兩聲,沒有人回應,廚房里卻是傳來啪一聲,是冰箱門關上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