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揚點點頭,想了想,說:“冷小姐,你的手機,麻煩給我一下。”
月然很快就將手機遞給了季揚,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面飛快的點了點,然后才還給了月然,她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正在下載一個軟件,等到了100%的時候,軟件提醒安裝,季揚在邊上指點,“冷小姐,這個軟件是一個跟.蹤的軟件,你的手機上面安裝著,一會兒我只要看著自己的手機屏幕上面的位置就可以了,你放心,李睦華不會發(fā)現(xiàn)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從自己的衣服口袋里取出手機,又開了藍牙,然后擺弄了一下,就說:“ok了,冷小姐,你現(xiàn)在下車,然后去前面的路口打車,我會在后面跟著你。”
月然這才松了一口氣。
她不是怕李睦華,倒是真不想瞞著謝梓安什么,而且李睦華那個女人,也不知道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么藥,季揚現(xiàn)在這么一弄,顯然就是一石二鳥,她笑了笑,“謝謝你,季揚。”
“冷小姐客氣了,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還有,冷小姐,如果有什么事情發(fā)生的話,你記得一定要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b市這個季節(jié)的氣溫還算是宜人,謝梓安下了車,直接就脫,掉了自己的西裝外套,他看了一眼自己手機上面提示的地點,確定就是前面那棟房子,想了想,還是將手機調(diào)到了靜音,然后放進了西裝口袋,這才邁開長腿,大步走去。
張靜華在監(jiān)獄里待了6年,再次出來,感受著陽光,都覺得是一種太過幸福的生活。
她之前去過d市,因為自己是在假釋期間,她本來就是講著一份義氣,所以一出監(jiān)獄,就偷偷摸摸地去了,誰知道回來的時候,被家里的人知道了,她能夠從那活人墓里面出來,就已經(jīng)是非常不容易,知道了之后,自然是將她一通說,現(xiàn)在每天都有人在家里守著她,讓她在假釋期間,絕對不能離開這棟房子。
張靜華想著,d市那邊是真的毫無頭緒,大概也是時間太久了,一起在監(jiān)獄里的那個女的,只告訴了自己那么一點點可憐的信息,她自己也已經(jīng)仁至義盡了,找不到人,她也沒有其他辦法可想。
她伸手提了提自己的褲腿,看著自己家窗口擺放著的那幾盆花花草草,伸手撥弄了一下,語氣不勝唏噓,“大概這就是命吧,我可不是不想幫你”
嘴里正念念有詞,忽然就聽到門口有人的交談聲,張靜華愣了愣,推開了另外關(guān)著的半扇窗,往門口看了看,隔著不遠的距離,她就看到一個五官出色,氣質(zhì)沉穩(wěn)的男人,站在門口,正在和她家的幫傭阿姨說著什么。
張靜華不記得自己認識這人,不過有人過來,她自然是好奇的,而且看樣子,應(yīng)該是奔著自己來的,她直接走了出去。
謝梓安看著不遠處走過來的女人,濃眉微微一挑,就是她了。
他之前有見過這個女人的照片,去了d市西郊的b市女人。
“先生,你找誰?”
張靜華這才出獄沒多少時間,常年被關(guān)在那個活人墓里的女人,氣色非常差,突然面對陌生人的時候,本能的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何況眼前的這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她說話的聲音不自覺地有放低了一些,“我、我好像不認識你。”
“冒昧打擾。”
謝梓安左手輕輕地拂過自己右手手腕上的西裝外套,薄唇勾起一個適當(dāng)?shù)幕《龋碌奈骞偕希砬榉浅5闹t和,原本就長得太過出色的男人,微微一笑,太具有殺傷力,張靜華張了張嘴,愣在原地,謝梓安嗓音沉沉,“請問你是張靜華女士么?”
張靜華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就沒有找錯,我是來找你的,有點事情,想要請教你一下。”謝梓安頓了頓,優(yōu)雅地伸出手去,微笑,“抱歉,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姓謝,是從d市過來的,如果方便的話,是否可以借用張女士你的一點時間?”
張靜華一聽到d市,頓時敏感起來,再加上眼前的這個男人,儀表堂堂,舉手投足都是一種與身居來的王者氣息,讓人情不自禁的,就會愿意認同他說的每一句話。她心里雖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不過手卻是下意識伸出去,和謝梓安禮貌地握了握。
收回手,她才記得吩咐邊上的傭人,“你去泡杯茶出來。”
傭人多看了謝梓安兩眼,總覺得這個男人有點眼熟,哪里見過,不過一時又想不起來,反正都是在家里,她想也不會出什么問題,就進去泡茶了。
“謝、謝先生是么?你是從d市來的?”
張靜華讓謝梓安坐在了客廳的沙發(fā)上,她先開的口,“其實我是土生土長的b市人,所以我并不清楚,你從d市過來,找我有什么事。”
謝梓安挑眉,長腿優(yōu)雅地交疊著,他一手隨意地撐在沙發(fā)的邊緣,長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因為觸及的是柔軟的沙發(fā)皮面,并沒有任何的聲響,不過這樣的男人,實在太過耀眼,分明是坐在別人的家里,卻好似他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人一樣,渾身上下的那種氣場,可以凌駕所有的一切。
他的聲音很淡,挑起一邊的眉頭,“張女士,我這么唐突地來打擾你,也是迫不得已的,我說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今天找你,的確是有重要的事情想要問問你,你不用擔(dān)心,我對你本身不存在什么威脅,只是來問你一點事情。”
謝梓安頓了頓,舌尖輕輕地舔.舐過自己的唇瓣,緩緩道:“張女士應(yīng)該剛剛從b市的活人墓出來的,現(xiàn)在還在假釋期,對么?”
張靜華,“”
自己進過監(jiān)獄的事情,知道的人可不多,而且b市的活人墓,在b市很多人的心中,那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存在,都是禁.忌的話題,沒想到他竟然知道的這么多。
張靜華心臟咚咚地跳著,6年前,自己進了活人墓,那也是被人陷害的,她在里面吃了6年的苦頭,終于有了終見天日的機會,現(xiàn)在哪里還敢隨隨便便說什么?
當(dāng)下就站起身來,雙手拘謹?shù)胤旁谧约旱男厍埃曇舾裢獾木o繃,“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沒有,那個謝先生對么?我真的不認識你,很抱歉,我現(xiàn)在人不太舒,,我想進去休息”
“張女士。”
謝梓安大概沒有想到她的情緒會突然激動,說到底他也不是太清楚那個“活人墓”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一提到,這個女人的臉色就完全變了,當(dāng)下心中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他也跟著站起身來,將身上的鋒銳氣場收起不少,語氣也放溫和了一些,“不好意思,可能是謝某人說話太過直接,我真的沒有任何的惡意,是這樣的,我知道你去過d市,地點是這個,麻煩你看。”
他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一張紙,遞到了張靜華的面前,男人深邃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臉上的變化,不錯過任何一絲。
“這里是我的一個朋友的故居,但是幾年前被拆遷了,現(xiàn)在成了商業(yè)區(qū),之前我也是想要去看看,才知道這里被拆遷了,后來意外的情況之下,我知道你也去過,我的那個朋友,可能人就在b市,加上你本身就是b市人,所以我才冒昧的找人先調(diào)查了一下你的情況,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我愿意道歉。”
謝梓安說得可進可退,語氣又是格外的真誠,他本身的氣場雖是強大,頎長的身軀,就這么站著,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魄力,但是這種魄力之中,還透著正直。
張靜華這樣的人,雖然在監(jiān)獄蹲了6年之久,但是看透了一些事情,也能夠更容易看出來面前的男人到底是人還是鬼。
他長得如此出色,絕對不會是等閑人,只是這么突然的找上門來,也不太可能會因為自己的過去,而且他又是從c市過來的
張靜華此刻的腦海里,亂七八糟的,什么樣的想都有,她不能確定這個男人這么突然又有針對性地找上門來,到底是為了什么,但是她大概能夠確定,他嘴里說的那個
“朋友”,可能會和自己有所聯(lián)系。
她沉浸了一會兒思緒,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話說明白吧,我腦子也不是很聰明,所以有什么話,你就開門見山直接說。”
謝梓安見她有所動容,點頭,他倒是很少親自和人談話,尤其還是一個女人,所以他一直都在控制著自己身上的氣場,說話之前,也在心中大概捉摸過。
“張女士,我這次來找你,主要是想要問問你,為什么你之前一從監(jiān)獄出來,還在假釋期間,你就會去c市西郊?”
張靜華看了謝梓安兩眼,男人眉目深沉,兩條濃眉卻是格外的英氣,他菲薄的唇瓣微微抿著的樣子,很是xing感,也讓人信服,或許張的太過好看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走到哪里,也都是最受人待見的,她就這么看著謝梓安,有些話也跟著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我之前的確是從活人墓出來的,我們家人浪費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才讓我出來,不過我坐牢都是被冤枉的!說白了,活人墓里面太多數(shù)被關(guān)著的人,所謂‘犯人’,有80%也都是被冤枉了推進去的,一輩子都別想出來,你知道在那里面蹲著的人,有多虐么?那簡直就是真正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張靜華說到了這里,情緒有所起伏,聲線也不禁拔高了一些,“我能出來是因為我之前的那個案子,是真的被冤枉的,我蹲了6年的冤獄,我心里很清楚,在那里面的人,心里是有多么的冤屈,所以我之前去c市,也就是受人之托。”
謝梓安瞳孔一縮,蹙眉,“受誰之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