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了側身體,眼角眉梢蘊著的光,再無任何的感情,只剩下冷漠,疏遠,“——失望!
“明非,你在說什么?我真的沒有”
“你5年前去了英國,那時候你在英國遇到了誰?!”
路明非陡然轉過身去,伸手就一把掐住了藍月涯地頸脖,她驚呼一聲,整個人頻頻倒退,路明非卻是有些失控的,步步緊逼,手上的力道,因為腦海里的那些聲音不斷飄過,而加大——
男人的嗓音已是冷峻,“你還想欺騙我到什么時候?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是,我被你欺瞞了整整5年,我一直以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原來你是如此的不甘寂寞,你在國外和什么人,尚過床,你以為我不知道么?怪不得,當初你在d市,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會如此的震驚,現在想來,我真是一個白癡!”
“明非,明非你、你先放開我我我不能呼吸了,求你求你放開我咳咳,咳咳”
藍月涯驚恐地拍著路明非的手,手上的力道卻是越來越虛弱,她一張臉白的像是僵尸,路明非剛剛的幾句質問,對她的打擊太大,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那些過去,竟然還會被翻出來。
而且聽他的話,他所知道的那個男人,應該就是——謝梓安。
可是沒有理由,謝梓安和她的那段過去,根本就不可能被路明非查到,謝梓安是個什么樣的人?他不想讓人知道的事情,怎么可能讓別人知道?
除非
一個可怕的念頭浮上來,藍月涯這個時候卻已經來不及去想太多,路明非失控的鉗制,讓她的呼吸越來越稀薄,她很害怕,真怕自己就這樣死在他的手下,她知道他最痛恨的是什么,有些事情,做過了,就抹不掉,但是她是真的天真的以為,這些事情是可以被隱藏起來的
“非、非明非放過我放過我我快快受不了了我難受,不能不能呼吸了”
濕熱的眼淚順著臉頰滑落,路明非眸光陰鷙的盯著她,看著她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終于還是松手,藍月涯一得到自由,身體軟趴趴地倒在地上,雙手捂著自己發痛的頸脖,大口大口地呼吸
路明非看著她如此狼狽的樣子,英俊的臉上,卻是沒有絲毫的情緒,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上的女人,冷冷的掀動薄唇,“我剛剛問你的時候,你真不應該再欺騙我,我對你的最后一份愧疚,到了現在,也被消失殆盡,我知道你跟了我很多年,一直都不甘心。的確,我也不是只有你一個女人,我憑什么要求你就得干干凈凈?所以我一直都不想對你趕盡殺絕,你應該慶幸,我就是這么一個心軟的男人,我知道你現在肚子里懷著的是我的孩子,但是我們已經走到了今天這樣一步,這個孩子,我要不起!
藍月涯,“”
“把孩子打掉了吧。”
路明非的嗓音冷得讓人打顫,他一字一句,緩慢的,如同是尖銳的刀鋒,一下一下地戳在藍月涯已經千瘡百孔的心尖上,“我給你的一切,也足夠你下半輩子安安穩穩過日子。你跟過我,的確整個d市的人都知道,所以你可以選擇出國,你在國外找了什么樣的男人,過什么樣的日子,我都不會再理會,你也不用再聯系我,把孩子打掉,你走吧!
“”
說完最后一句話,也不等藍月涯說什么,路明非拂袖而去。
一直等到公寓的大門被人關上,藍月涯的還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板上,冰涼的感覺從腳底慢慢地滲透上來,她忍不住伸手用力地抱著自己的雙膝,半響過后,她才對著天花板,撕心裂肺的嘶吼起來——
謝梓安將車子停好,熄火之后,下車,剛一進大廳,盛光的經理就殷勤的迎了上來。
“謝總,您來了?蘇少爺在樓上的包廂里。”
謝梓安長腿邁開,看也不多看旁人一眼,眉宇始終都是微蹙著的樣子,原本氣場就很是強大的男人,那些鋒芒絲毫不掩蓋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會更是冷酷壓抑,經理見他不過就是點了點頭,很識趣的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幫他按了電梯的開門鍵,就恭恭敬敬地退了下去。
這邊人剛剛上了樓,經理一轉身,忽然又看到盛光的正門口,進來一個同樣面色沉寂的有些可怕的男人——
他心中暗暗喊著倒霉,卻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非少,今天不知道吹的什么風,您怎么過來了?”
要知道盛光這邊,是蘇君衍的場子,因為盛光的老板盛止川和蘇君衍關系密切,所以這邊,以前路明非玩的瘋的時候,也會經常過來,但是后來和蘇君衍鬧過幾次口角之后,他倒是很少過來了。
盛光的員工不可能不知道,蘇君衍私下和謝梓安的關系,而整個d市的人,也不可能不知道,謝梓安和路明非的關系,這同父異母的親哥哥前腳剛進了電梯,后面就招來了弟弟,可想而知,肯定是有關系的。
經理有些頭大,心中不斷的揣摩著,臉上卻只能賠笑。
謝梓安沒有敢惹,可是這個路明非也不是好惹的主。
“非少,您”
“謝梓安是不是在盛光?”
路明非懶得和他廢話,皺著眉頭,直接就問。
經理臉色一僵,這會兒是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路明非也懶得和他廢話,伸手一把推開了他,“讓開!”
那經理連忙點頭哈腰地跟上去,“非少爺,您有什么事情么?這個非少爺,謝總今天沒有來,非少爺”
路明非冷哼了一聲,滿身的戾氣,絲毫不掩蓋,那陰沉沉的眸子,帶著幾分血色,恨不得是要吃人,他一把揪住了攔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衣領,重重一推,經理只覺得后腦嗡一聲,還沒有緩過勁來,就聽到男人低沉的嗓音,如同是三九寒冰,“你是要攔著我么?你算是個什么東西?你們盛光的老板都要給我路明非幾分薄面,你算是個什么東西?我告訴你,不要以為因為怕得罪了謝梓安,就不怕得罪我路明非,我也會殺人,要不要試試看?”
憑什么全世界的人都要幫著一個謝梓安?
憑什么所有的人,都要是從他的身邊被人嫌棄下來,到了他這邊?
又是憑什么,他才是最后知道的那個人?
那經理那里知道路明非心里在想什么,他這會兒一臉要吃人的樣子,他嚇得臉色都白了,連忙擺手,搖頭,“不是,真的不是,非少您息怒,我沒有這個意思,非少”
“滾!”
電梯雙門一開,路明非一把推開了面前的男人,大步走進電梯,輕車熟路的按下了樓層鍵,直奔目的地。
他知道,謝梓安人就在盛光,因為他過來的時候,看到了他的車子。路明非伸手從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了折疊在一起的幾張紙,指尖用力地捏著紙張的一角,關節都有些泛白。
謝梓安推門進去,蘇君衍四平八穩地坐在沙發上,手中捏著一個高腳杯,并不算是很小的空間里,散發著一種純正的紅酒味道,讓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姿態越發顯得慵懶幾分。
謝梓安伸手關上了包廂的門,蹙眉,“你倒是很享受!
“人生不就是用來享受的么?”
蘇君衍挑著眉頭,一雙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一瞇,將謝梓安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笑的曖眛,“不過我們的謝大總裁應該是剛剛從溫柔鄉里享受完了過來的啊,這身上可還有一股來不及散去的興愛味道,我以前倒是真沒有發現,梓安你胃口還挺大的。倒是你的寶貝疙瘩,一天到晚被你這么折騰著,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
“我也不知道,蘇大少的鼻子還是狗鼻子,什么味道都能味道!
謝梓安不動聲色地反駁了一句,噎得蘇君衍一口紅酒差點噴出來,“我靠,你的嘴,就不能溫柔一點么?”
“我的溫柔當然不可能給你!
“給誰?給你的小月然?”
謝梓安眸光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地彈了彈沙發邊緣,沒有什么心情陪他繼續胡扯,直接就扯開了話題,“我不是過來和你說這些無聊的話的,告訴我,你都調查到了什么?”
“我們先來說一下——”
蘇君衍還想著趁著這個機會,也得讓自己得到點好吃,不過他話還沒有說完,緊閉的包廂門忽然砰一聲,被人從外面踹開,兩人都是一愣,抬起頭來,朝著門口望過去,就見路明非渾身戾氣地站在門口。
蘇君衍,“”
謝梓安也皺了皺眉,雙腿依舊優雅地交疊著,他微微揚起脖子,皺著眉頭,一片平靜地看著站在門口,幾乎是恨不得對自己噴火的男人,蠕動唇瓣,“進門之前,要敲門,這么基本的禮貌,你都不懂么?”
路明非冷笑一聲,大步上前,揚手就將手中的資料,狠狠地摔在了謝梓安面前,“少給我來這一套,謝梓安,我知道這個消息是你找人放給我的,結果如你所愿,我的確是去查證了,結果讓我很意外,但是也覺得可笑!”
謝梓安眸光閃了閃,他看了一眼面前的那疊資料,不用看,也知道那上面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