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這種傲嬌的口吻,卻又帶著幾分祈求,真的是路明非?
月然掙扎,路明非索性用力地抱緊了她,男人說話的時候,下巴抵在了她的肩上,“我覺得我病了,又覺得只有你才能讓我的病痊愈。所以我想和你談一談,這種恨不得時時刻刻見到你的見鬼狀況,怎么樣才能從我身上消失?”
“”
月然心頭慌了,如果說,之前路明非給自己的暗示,讓她只是抱著一種懷疑的態度,那么現在,他這么明顯的舉動,這么直白的言辭,她確定的不能再確定了。
可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這個晾著自己5年之久的丈夫,突然青睞自己了,她絲毫沒有喜,只有驚。
“路明非,你放開我,你別這樣你和藍月涯”
“你在意藍月涯是么?好,我可以先和你解釋藍月涯,她之前”
房門口忽然想起一陣敲門聲,路明非嗓音一頓,月然還沒有來得及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自己辦公室的門,再一次被人從外面推開。
謝梓安一手夾著煙,垂在腿側,一手握著門把,他推開門的時候,嘴里正好吞吐著云霧,以至于狹長的雙眸被煙熏得微瞇,很是性感。只是他推開門,映入他眼簾的,是男人和女人相擁在一起的畫面,男人眸光陡然一沉,煙霧之下的雙眸,有凌厲的光芒一閃而過。
月然也沒有想到,謝梓安會突然進來,心虛和慌亂的感覺,瞬間襲來,讓她下意識的,伸手就要推開路明非。
人在緊張的時候,做出的反應,都是最本能的,月然的力道不小,路明非怔忪的瞬間,已經被她推開了一些,男人迅速反應過來,眸色陡然一沉,不由分說,再度伸手,牢牢地禁錮住了她的細腰,將她整個人都帶入了自己的懷里。
原本姿勢就親密的兩人,這會兒更是完全貼在了一起,月然的臉被路明非強行按著,貼在了他的胸口處,她耳邊,甚至是可以聽到他沉沉的心跳聲,而她的腰,也被男人另一只手按著,柔軟的身體,像是嵌入了男人堅硬的身體上。
“路明非,你”
“謝總,就算你現在是路氏的總裁,進別人辦公室之前,也應該先敲個門吧?”
月然掙扎著,想要說什么,路明非按著她的力道更大,男人低沉的嗓音打斷了她的話,出言挑釁著門口站著的謝梓安,“萬一,我和我老婆在辦公室做點什么少兒不宜的事,謝總你這么闖進來,不太好吧?”
月然,“”
路明非絕對是故意的!
月然心中氣惱,可是到了嘴邊的那些反駁的話,卻又說不出口。
如果現在辦公室就只有她和路明非,她可以義憤填膺地反駁,可是當她處于兩個男人之間的時候,對于路明非肆意挑釁謝梓安的話,她卻突然變得沒有任何的立場去反駁。
不然,像什么?
再怎么說,路明非還是自己的丈夫,這個結婚登記證上的法定配偶人,他占據了“丈夫”這個名詞,他的確是有權利這樣做,這樣說。而謝梓安,是他的親哥哥,后面那些反駁的話,她如何說得出口?
“少兒不宜?”
謝梓安夾著煙的手舉起來,拇指輕輕地撫過自己的唇角,他勾唇笑了笑,只是那笑,給月然的感覺就是,森冷的,他的語氣更是,“你也會說少兒不宜,那你覺得這四個字,用在我身上合適?”
“”
“謝梓安,別扣我的字眼,我的意思很明白,進我老婆辦公室之前,你就算是天王老子,你也得給我安安分分敲門!”
對于路明非來說,他現在不能確定,謝梓安和冷月然之間,到底是發展到什么程度了,但是他能確定的是,這兩人的關系,不單純,他也是男人,男人看一個女人的眼神,充分說明了所有的問題。他不想去辨別冷月然對謝梓安的態度是怎么樣的,光是看著一個謝梓安,他就深刻地明白,這個男人——他是以男人的眼神,來看冷月然。
自己同父異母的哥哥,覬覦著自己的老婆。
路明非這種心高氣傲的人,如何可以接受?就算以前他不屑冷月然,他也絕對不可能戴這么一頂綠帽子,更何況現在他已經是,想要這個老婆了。
“在公司,你沒有資格直呼我的名字。”
謝梓安瞇著眼眸,那若無似有的視線,掃過那只掐著女人纖細的小腰的手,總是會有凌厲的光閃過,他夾著煙的長指,輕輕地撣了撣煙灰。俊容似乎是更沉寂了一些,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起伏,而薄唇逸出的凌厲字眼,卻分明是帶著強大的壓迫力,“還有,路總經理,你要弄清楚一些事情,什么叫做公私分明,現在是上班時間,你這是明目張膽告訴我,你在和我的員工做些少兒不宜的事?所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拿過去的那些項目,中途喊停,或者弄錯合作對象,也都是太過正常的事情?你的能力,也不過,就是僅此而已,是么?”
“”
路明非被他踩到了痛處,還是當著月然的面,男人的尊嚴受到了挑釁,自然不肯作罷,冷笑一聲,“謝總,沒必要每次都拿那些陳谷子爛芝麻的事情來反駁我,我現在不用路氏總經理的身份和你說話,我現在以冷月然丈夫的身份和你說話,請問你——謝梓安,用什么身份?”
“在公司你和我談別的身份?”
謝梓安笑的比他更冷,“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說,用你大哥的身份?”
路明非嗤笑,語氣不屑,“我可不承認有你這個大哥!”
“是么?那我倒是想問問冷小姐——”謝梓安鋒利的眸光,陡然逼向月然,低沉的嗓音,一字一句地問:“你有承認他,是你的丈夫么?”
“”
月然聽著兩人一陣針鋒相對,就知道自己遲早是要遭殃的,從頭到尾,她就是一快夾心餅干,夾在這兩個男人之間。
路明非脾氣不好,可是謝梓安這個平常看上去深沉內斂的男人,真正生氣的時候,卻是比絲毫不懂得收斂自己脾氣的路明非,更可怕!
就像是現在,月然看著他陰沉的五官,一如既往的精致完美,他抽煙的姿態,依舊是慵懶之中,帶幾分深不可測的味道,但是她卻是可以看清楚,他眉宇間染上的那些戾氣,格外駭人。
心,下意識地提到了嗓子眼。
她心虛,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大聲地叫嚷著——冷月然,你的確是謝梓安的女人,你們之間的那些親密過往,難道你可以當成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么?
不怎么可能做得到?
自己分明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他現在生氣,她甚至是會覺得理所當然,但是他這樣的問題,她又應該如何去回答?
“怎么不回答他?”
路明非同樣期待著懷里的女人的答案,他也很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把自己當成是她的丈夫過?
謝梓安進來之前,他已經對她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他覺得自己最近是真的走火入魔了,想要對她好,想要把她放在心上,為了她,甚至是好幾天沒有去找過藍月涯,哪怕那天,她分明是和自己說了5年前的一些事情,知道了她曾經為了自己,失去了一些太重要的東西
可是,曾經以為自己對那個女人的感情,到了現在竟然只剩下了一些愧疚,他只想著用其他的方式去彌補藍月涯
他真的是病了,病的不輕。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種病況,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等到他意識到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
可是,如果冷月然愿意做他的“藥”,他甚至是可悲的覺得,就這么病著,也挺好的。
這個念頭,閃過路明非的腦海,他禁錮著月然細腰的力道稍稍加大了一些,就當著謝梓安的面,桀驁的俊容寸寸逼近她,兩人的臉更是貼近了幾分,月然下意識地想要往后退,路明非伸手就掐住了她的后頸,一字一句,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盡在她的鼻端,“月然,你告訴他,我是你的丈夫,嗯?”
“”
月然覺得,自己現在就像是被逼進了一個死胡同里,辦公室的氣壓直線下降,她是真的進退兩難,這樣的問題,她根本就回答不上來。
咬了咬唇,她卯足了勁,一把推開了路明非,一得到自由,她就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擰著秀眉,同樣也是不悅地開口:“謝總,路總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們作為路氏的高層,難道就是過來我這里討論這么幼稚的問題么?我不想回答!請你們馬上離開我的辦公室!”
謝梓安夾著煙的手指,稍稍動了動,他沒有出聲,深邃的眸光,卻是一瞬不瞬地凝視著月然。
路明非被她推開之后,臉上的表情更是難看起來,她剛剛的回答,根本就不是回答,而是逃避問題,她不肯當著謝梓安的面,承認自己就是她的丈夫,這明明就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可是在她這里得不到回應,光是結婚證上的那個名字,又能說明什么?
就像是,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他們有著夫妻之名,卻沒有夫妻之實。
所以,這樣的“夫妻”,就像是,風一吹,會散。
這把風,還是謝梓安吹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