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月然眸光一閃,雙手胡亂地推在他的胸膛處,謝梓安反手,輕而易舉地抓住了她兩只不配合的小手,高高舉起,在她的紅唇上,重重地咬了一口。
“啊”
月然驚呼一聲,疼,她眸光泛著一絲淚光,怒瞪著近在眼前的這張俊容,氣得低吼,“你瘋了么?神經(jīng)病,放開我,你咬我做什么?”
“剛剛不是張嘴閉嘴都是一個‘您’字么?現(xiàn)在又改了?”
謝梓安唇角一勾,扣著她后頸的力道加大了幾分,就是不讓她躲避自己的視線,月然是被他逼得心慌意亂,偏偏就是掙不開,看著那雙如墨深邃的眸底里面,倒影出來的自己,她聽到他低沉的嗓音,慢慢地說:“月然,你知不知道,你陰陽怪氣的時候,我就想要你“閉嘴!閉嘴,不許說!”她出聲打斷他的話,聲音發(fā)顫。
月然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被謝梓安逼得是沒有任何的退路,他說的話太過露骨,雖然他們的確是有過好幾次的纏.綿,可是她一直都在告訴自己,那些都是意外,也一直異想天開地試圖將那樣的畫面忘卻。
只是此刻,他如此肆無忌憚地描繪出來,那些畫面,深深地刺激著她的神經(jīng),月然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是滾燙的,兩只手用力地掙扎,怒極了,不顧一切地反駁出聲:“謝梓安,你這個混蛋!我不許你說!不許說!那些都是意外,全部都是意外,以后,再也不會有以后了,你別再來招惹我了!你要是忍不住,你回去找你的未婚妻去吧!她還不能滿足你么?那你去找別的女人,你走開,走開——”
“看了新聞了?”
相對于她的激動,謝梓安的情緒,仿佛是更平淡了,按著她后頸的五指,上下摩挲了一下,那白希的肌膚,都在自己的掌心,他的手繞過來,讓兩人的距離更貼近,那一絲淺笑,讓他的眼底蘊(yùn)著幾分傾城之色,“吃醋了么?”
“”
“別亂想,那不是我的未婚妻,那些都是八卦,亂寫的,那個女孩子”
“我不想知道,我也沒有吃醋!”
月然心慌意亂地打斷了謝梓安的話,不過那再讓他說下去,說下去那代表了什么?好像,她真的在吃醋,而他在和自己解釋,吃醋、解釋,這又代表了什么?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站在懸崖邊上的人,搖搖欲墜的,很想要離開這樣危險的地帶,邊上,卻偏偏有一個男人,用了那樣大的力氣,拉扯著自己,她不想掉下去。所以徒勞的,抓住了什么,是什么,就是不想掉下去。
月然深吸了一口氣,也許是真的太過害怕,所以更是排斥這樣的感覺,讓她一鼓作氣,就說:“謝梓安,你夠了,不要再說了,我沒有吃醋!我為什么要吃醋?我不可能會吃醋!”
最后那幾句話,說的格外大聲,可是連她自己都不確定,是說給他聽的,還是,就只是在一直強(qiáng)調(diào)著自己的這種心態(tài)——沒有吃醋,她真的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
她抿唇,又快速地說:“新聞我是看了,所以我才覺得,我們更應(yīng)該保持距離,其實這樣就挺好的。我是一個有丈夫的女人,不管那個丈夫,對我好還是不好,不管我是不是打算和他離婚,但是現(xiàn)在,我的法定配偶人,就是路明非,你的親弟弟。而你,在英國也有一個認(rèn)定了的未婚妻,我其實是想要祝福你的,我們之間的事情,都是意外,也是錯誤,我們應(yīng)該”
“啊,唔”
一張一合的紅唇,被謝梓安狠狠地攝住
他正權(quán)衡著,是不是應(yīng)該帶著她去酒店的時候,手機(jī)忽然響了起來。
處于快要崩潰的一剎那的兩個人,被這一陣手機(jī)鈴聲同時打斷。
月然猛然一怔,迅速地反應(yīng)過來,謝梓安蹙眉,眼底閃過一絲不悅,手上的動作也頓了頓,卻并沒有收回手。然后下一秒,月然口袋里的手機(jī),也響了起來
兩個不同音調(diào)的鈴聲,劃破了車廂里的氣息,月然體內(nèi)的燥熱迅速地消弭下去,用力從謝梓安的懷里掙脫出來,逃避著他灼灼的眸光,心慌意亂地去摸自己的手機(jī)。
其實只是為了逃避自己剛剛在他那些高超的**手段之下的又一次意亂情迷,卻不想拿出來的手機(jī),顯示的來電號碼,更是讓她有一種想要撞墻的沖動。
——路明非。
這個陰魂不散的男人,最近為什么總是給她打電話?
他到底,想干什么?
車廂也就是這么點空間,謝梓安原本就挨在月然的身邊,她拿出手機(jī)的時候,他就已經(jīng)看到了來電顯示的號碼,路明非三個字,讓他的眸光稍稍沉了沉,體內(nèi)那些情.欲慢慢地消褪下去。
儀表盤上,自己的手機(jī)也在響著,謝梓安一手還在月然的細(xì)腰上,一手從儀表盤上拿起了手機(jī),看了一眼來電號碼,是季揚(yáng)打過來的,肯定是有什么事。男人長指按了通話鍵,就當(dāng)著月然的面,接了起來。
“”
月然不知道是誰給他打電話,只見他一接電話,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一時,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
謝梓安卻是旁若無人一樣,那只手,還時不時來回摩挲著,月然又不敢發(fā)出聲音,就怕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到了,可是謝梓安不肯放,她連電話也接不來,自然不能讓路明非聽到謝梓安的聲音,只能屏著一口氣,掙扎著去推車門,車門卻是,上了鎖。
反正也不是很想要接路明非的電話,月然將自己的手機(jī)按了拒聽鍵,無聲地推著謝梓安的手臂,在他轉(zhuǎn)過臉的瞬間,她指了指自己的車門,意思就是——開門。
謝梓安視若無睹,反手一把抓住了月然的手,蹙眉,不知道電話那頭的季揚(yáng)說了什么,他沉沉“嗯”了一聲,“確定么?”
月然咬著唇,掙扎,謝梓安就更大力地拽著她,深邃的眼神直直地投向她,示意她聽話,不要亂動,“乖一點,不要亂動,等我接完電話。”
月然,“”
臉龐刷一下,就紅了個徹底。
大概電話那頭的季揚(yáng)也是愣了愣,謝梓安蹙著的眉峰又是擰緊了幾分,低聲問:“說下去。”
“”
月然這會兒是真的不敢再動了,她大概能夠確定,電話應(yīng)該是謝梓安的下屬打過來的,可能是季揚(yáng),當(dāng)然也可能是路氏其他的人,但是她承認(rèn)自己就是心虛,因為在她心中,自己和謝梓安有任何私下的交涉,那就是一個道德的坎,她現(xiàn)在,還沒有辦法跨過去。
大概過了5分鐘的樣子,謝梓安掛了電話。
月然憋著一口氣,都不敢發(fā)出太大的聲音,一等到他掛了電話,她呼出一口氣的同時,用力地甩了一下謝梓安的手腕,擰眉,瞪著他,“讓我下車!”
正好,手機(jī)又響了起來。
月然瞥了一眼,還是路明非的來電號碼。
她只覺得后腦隱隱作痛,連帶著太陽穴都跟著突突跳著,深吸了一口氣,她對上謝梓安那雙晦暗不明的深邃眼眸,重復(fù),“讓我下車!”
“不敢在我面前接他的電話?”
謝梓安蹙眉,聲線沉沉的,“接吧,我不會出聲,但是我很想知道,他和你說什么,包括你和他說的話。”
“”
“謝梓安,你為什么非得要逼我?就算你覺得你完全不需要顧及任何人,想對我做什么了,就可以對我做什么,因為你有那樣的資本。那么我呢?你有想過我么?我這樣的人,其實就是最矛盾矯情的人,我不能,我也不敢,我知道,我們已經(jīng)不是清白的關(guān)系,可是我還想要給自己留最后一份尊嚴(yán),可以么?”月然生氣,卻又無奈。
她嗓音有些暗啞,這些話,她幾乎是沖口而出,也許是一直以來都想說的,但是總是說不出口,說不出口的理由是什么?他的熱情,曖眛,讓她的心也在動搖,是么?所以總是不想把話說的太過絕對,但是這一刻,她竟有一種破罐子破摔的絕望感覺。
路明非——還是她的法定配偶人,電話,一個接著一個,她難道真的要當(dāng)著他的面子接通么?
這算什么?
這樣的感覺,如同是讓她站在一個罪惡的深淵邊上,她真的很吃力,每天都要對自己說無數(shù)遍——
冷月然,千萬不要陷下去,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道德和倫理,每天都會鞭策著她,可是這個男人,卻步步緊逼,他任何一種手段,都可以輕易地挑起她體內(nèi)那些最卑微可恥的情.欲,就像是他說的,只要輕輕一碰,身體就會做出最誠實的反應(yīng),這樣的自己,讓她討厭,卻又推不開。
如此強(qiáng)勢的男人,哪怕是有再強(qiáng)大的抵抗力,月然都覺得,自己總有一天會崩潰,可是她不可以就算不想想自己,她還有一個父親
“讓我下車。”
這四個字,月然說的很平靜。
謝梓安五官沉寂,還抓著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然后才放開,他眉頭緊蹙,眸光深沉,帶著幾分探究,一時間,車廂里,除了那斷斷續(xù)續(xù)的手機(jī)鈴聲,兩人對持,十分的平靜。
手機(jī)響了一段時間,終于安靜了下來。
謝梓安,就在這個空檔開口,他瞇起眼眸,修長的手指,轉(zhuǎn)而挑起了月然的下頜,一字一句地問:“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到底是我給你的壓力,還是路明非給你的壓力?”
月然心尖抖了抖,想要別開自己的臉,謝梓安指尖力道一大,扣住,“我說了,看著我的眼睛,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