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別給自己戴高帽,我今天把你場子砸了又怎么樣?你也就是一個小三的兒子,別真以為自己是路家大少爺了,我永遠都不會承認你的身份!”
謝梓安眸光一沉,語氣已透著幾分冷厲,“路家大少爺?不好意思,這個身份我不稀罕。不過我現(xiàn)在倒是路氏的總裁,我想對于我來說,你這樣行為莽撞的總經(jīng)理,公司并不需要,我有這個權(quán)力,可以開除專吃白飯的人。”
路明非一張英俊的臉上,都是扭曲的憤怒,“你說誰專吃白飯?你真把路氏當成是你謝梓安的了?老頭子讓你做了個總裁,你就以為自己可以一手遮天了么?呵,想開除我?你憑什么?”
謝梓安彈了彈指甲,輕笑一聲,幽幽道:“就憑你現(xiàn)在這種行為。”
“我的行為怎么了?我他.媽來找我自己的老婆的,你還不讓找?”路明非陰沉沉的眸子深處有連同他自己都不清楚的妒恨情緒在泛濫成災(zāi),“謝梓安,你別真給我說中了,我現(xiàn)在就進去找,要是冷月然在里面,我看你到時候應(yīng)該要怎么解釋。”
他抬腳,剛準備走進去,謝梓安卻是不急不躁地開口,“那么,你要是找不到呢?”
“你今天這么氣勢洶洶的來鬧我,斷定了你的老婆,就在里面,如果你進去找不到的話,那么這樣吧,為了公平起見,到時候把這件事情和路董說一聲。我看你也未必是來找老婆的,也許只是單純地不希望,我和君衍談那個合作項目。”
“我會嫉妒你和這個蘇君衍談項目?”
“這話,我可沒有說過。”謝梓安瞇著眼眸抽煙的樣子,格外的淡然,絲毫不擔心,路明非真的會沖進去把人給找出來,仿佛那里面,是真的沒有冷月然,“路少,話,差不多我都已經(jīng)說完了,我就是這么個意思,你想進這個門,容易,我不攔著。不過你進去之后,要是找不到人,那么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一個人說了算,當然你完全可以覺得,我沒有那個本事把你怎么樣。”
路明非沉沉地看著謝梓安,他一張精致的五官被煙霧遮擋了大部分的情緒,狹長的雙眸深處亦是清冷淡然,仿佛是真的沒有任何的情緒起伏。
這樣穩(wěn)如泰山的男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路明非必須要承認,他的確是有些不由自主地心虛,明明是想要抬腳走進去的,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都抬不起來。
他猶豫了。
謝梓安,不是個好惹的人。這個,路明非之前就已經(jīng)有所領(lǐng)悟,所以,他進去找人,萬一真的找不到,到時候不是給了他一個很好的,反咬自己一口的機會么?
他一來就已經(jīng)坐上了總裁的位置,現(xiàn)在手中持有的那些路氏股份,也和自己的不相上下,要是在這個時候再出點事,讓他鉆了空子,到時候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只是,就這么放過冷月然?
50%的可能,她就是躲在這個包廂里,他是不是真的就這么,掉頭就走?
手機忽然響了起來,路明非正好在心中天人大戰(zhàn),現(xiàn)在手機一響,他很自然地就轉(zhuǎn)身去接電話。
是他在盛光的人,打給他的電話,大概是知道這邊的情況,那邊的人壓低嗓音告訴他,“非少,之前她們開進來的車子,現(xiàn)在的確是不在了,估計人是真的走了。”
路明非頓了頓,才“嗯”了一聲,掛了電話,又看了一眼謝梓安,視線若有似無地瞄向他身后的包廂,片刻之后,他什么都沒說,轉(zhuǎn)身,走人。
“我靠!他就這么走了?”
蘇君衍一臉意外,又帶著幾分茫然的樣子,看著一旁依舊是淡然抽煙的男人,又罵了一句娘,撩著袖子說:“我還準備和他干上一架,就這么走了,真可惜,我早就想揍他了。”
“你未必會是他的對手。”謝梓安伸手將手中的煙摁滅了直接丟進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你和他交過手?”
“b市。”
“你輸了?”
謝梓安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蘇君衍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好友的肩膀,環(huán)顧了一圈四周無人,這才說:“我說你的心思,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幾個人能玩的過你,那個路明非,就是一個草包,絕對玩不過你謝大總裁了,是不是啊?有的都能說成沒的,明明剛才在里面就把人家給⋯⋯嘖嘖,現(xiàn)在又這么一臉坦然的樣子,玩起心理戰(zhàn)來,真是眼睛都不眨一眨的。說白了,你這樣的人才叫做變.態(tài)啊!小月然吃得消么?”
謝梓安眼角一抽,蹙眉看向蘇君衍,“小月然?”
“嘿,這不是你和我說的么?原來是這么有寓意的,抱歉抱歉!”蘇君衍嬉皮笑臉的打趣,還十分夸張地做了一個抱拳的手勢,“小生真是愚鈍啊愚鈍,不過現(xiàn)在,總算是開竅了,這小月然的名字,還不錯吧?”
謝梓安伸手撥了一下自己的襯衣領(lǐng)口,不答反問,“你的小青梅走了?”
“什么小青梅?”
“欠人家多重要的東西了?那么多年過去了,竟還心心念念地想著你,蘇少爺不會是想當年,就在陰*溝里翻船了吧?”
“你可以走了,項目的事情,我之后再約個時間找你。”謝梓安看著他臉上勉強的表情,忽然就覺得心情大好,“不過我得提前給你吱一聲,你的小青梅以后是和月然一起負責這個項目的,你們見面的機會,應(yīng)該是會很多。”
謝梓安剛關(guān)上包廂的門,月然就也正好從單獨的洗手間里出來。
剛剛他出去的時候,大門沒有關(guān)上,所以洗手間的那么一層移門,隔音效果也不會特別好,剛才路明非和他說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謝謝。”她看了一眼,小聲地說了一句。
這聲感謝,倒是真誠的,謝梓安這人,高深莫測的,讓人猜不透他到底是在想什么,不過剛剛在門口,要不是有他這么和路明非玩心理戰(zhàn),估計路明非早就已經(jīng)沖進來了。
“你應(yīng)該知道,一聲謝謝,不足以還這一份人情。”謝梓安伸手,從沙發(fā)上拿起了自己的外套,動作利索地穿上,又彎腰從茶幾上拿了車鑰匙,“先欠著,會有讓你還的時候,只是到時候,可后悔今天許下的人情債。”
月然聽著他說的一板一眼的,心頭硬是涌上一股異樣的感覺,總覺得,他到時候會讓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情。她眼神閃爍了一下,雖然什么都沒說,可是謝梓安看著她這么一副樣子,了然地笑了一聲,上前,伸手輕輕地捏住了她的下頜,聲音放柔軟了不少,“擔心什么?還真怕我會吃了你不成?不過就算是要吃了你,你欠了我的,總歸是要還的。”
月然心頭一抖,扭頭,掙脫他的手指,擰著秀眉剛要說什么,謝梓安卻是快她一步,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語氣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本正經(jīng),“我先走,你再等一會兒回去吧。”
月然知道,他這是為自己斷后,路明非估計是剛離開,她和他一起走的話,到時候肯定又會出什么事,一前一后離開,安全不少。
謝梓安先走了,月然一個人在包廂等了30分鐘,又不敢這么快出去,于是就給慕晨初打了個電話,確定她一早就已經(jīng)離開了,她現(xiàn)在也沒什么心思問她和蘇君衍的事情,只隨口應(yīng)付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大約是等了1個小時左右,月然這才決定離開包廂。
一路都是暢通無阻的,不過她還是小心翼翼,沒有坐電梯,走的是樓梯,下了樓之后,她盡量避開了一些攝像頭,一直等上了出租車,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
已經(jīng)是晚上9點多了,她也不可能去別的地方,只能回路家。
一路上,還在默默地祈禱著,路明非千萬不要在家里才好,可是老天爺似乎沒有聽到她的禱告,等到月然到了路家之后,還沒有進房間,就在客廳看到了四平八穩(wěn)坐在沙發(fā)上的路明非。
她皺了皺眉,盡量讓自己保持著平靜的心情,在玄關(guān)處換好鞋子,若無其事地上樓,不過人走到了樓梯口,就被路明非叫住了。
“冷月然,我叫你過來。”
月然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罷了,逃避也不是個辦法,他既然都在家里等著自己了,她越是抗拒,估計越是會讓這個少爺不舒服,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
看了一下整個客廳,就只有路明非一個人,估計他早就已經(jīng)在這里等著自己了。反正也沒其他人,月然想著,有些話,她也應(yīng)該找他說說清楚,眼下這個情況,估計拖著,也只是對自己不利。
她轉(zhuǎn)身,走過去,站在了路明非的對面,兩人中間隔著一個玻璃茶幾,月然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他在喝酒,茶幾上放著一瓶紅酒,已經(jīng)沒了大半瓶,她看了沙發(fā)上的男人一眼,滿色沉寂,看不出有喝醉的跡象,相反,眼神格外的凌厲。
“去哪了?”路明非長腿一蹬,直接架在了茶幾上,他像個大老爺們一樣,深靠在沙發(fā)上,雙手環(huán)胸,陰沉沉的眸光,鋒利。
月然看不慣路明非,自然也聽不慣他對自己這般質(zhì)問的口吻,好像她真的是他的什么人一樣,好像,他們也不過就是掛名夫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