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含笑點頭,抬手示意韓碩。后者冷哼一聲瞪了瞪了徐長青,他還還就真不行一個做保安的能進得了孫老的法眼。
首例患者一臉蒼白跟徐長青迎面而坐。
“醫生,我不舒服。”
聞言,徐長青微微點頭,起身繞著這病人繞起了圈,雙手背在身后,一邊走還一遍若有所思的點頭。
只看這模樣的話,倒還真是有幾分專業。
可徐長青心中了然,這不過 他裝個樣子罷了。這患者的真正病因他早就看個通透。
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他必須要盡可能的做出一些合理性表現。
“你近幾日是否夜不能寐,第二日還會頭暈腦脹,四肢無力,甚至伴有嘔吐現象。”
“對!對!沒錯!”
患者欣喜若狂的點了點頭,一旁的孫老也是含笑點頭,眼中閃過一抹贊賞。
這家伙竟然還有幾把刷子,韓碩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這望字雖說是中醫的基礎,可也是最難精通的。
“不錯,小徐,那你可知要如何對癥下藥?”
聞言,徐長青轉身對著孫老彎了彎腰。
“回孫老,小子雖說能看出些許病因,但關于對癥下藥這方面卻是不解,慚愧。”
他這話剛說完便是招來韓碩的一個大白眼。
“切,只會看不會治有什么用。”
可孫老卻是縷著胡須點了點頭。
“難得你有這份心性,實屬難得。你基礎尚弱,日后勤加學習,自然會有所進步。”
說完便是走到辦公桌前坐了下來,提筆看了看徐長青。
“小徐,你且聽好。四肢無力多是血虛,而腎臟為雪之本,所謂補腎生血。當以阿膠兩錢,巴戟天五兩,首烏,熟地,紫河車各三錢。溫火熬煮半小時,一日一次,半月為周期。”
孫老一遍說著一遍筆下生花寫下藥方,而后看了看徐長青,見他一臉凝重,笑了笑,筆墨再生。
“頭昏腦漲多是氣虛,伴生夜不能寐。氣為精之本,精為人之根,促精方可補血。黃芪,黨參,黃精各兩錢,山藥,白術四錢,大火熬燉一小時,配補血藥方服下,可事半功倍。”
言罷,停下筆墨,扭臉看向徐長青。
“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了,孫老。”
徐長青點了點頭,心里卻是在暗自佩服孫老的醫術,藥方中每一味藥都能夠最大程度的緩解患者病狀。
“韓碩,抓藥,小徐,今天的病人交給你。而我,會按照你的分析來開藥,怎么樣?”
韓碩接過藥方,臉色難看,他自然看得出來孫老方才是在傳授這徐長青醫學基礎知識。
換言之,孫老現在已然將徐長青視為門下學生。
“孫老,徐長青醫學基礎太過薄弱,難免會看走眼,萬一發生醫療事故如何是好,還是讓學生來吧。”
這么好的表現機會,韓碩自己不想放過。
聞言,孫老卻是擺擺手。
“有我在自然不會出事,權當是對小徐的一次考驗罷了,快去抓藥。”
見孫老態度堅定,韓碩只得狠狠刮了一眼徐長青只得乖乖到藥柜去抓藥。
“開始吧小徐。”
徐長青點了點頭,長出口氣,提起精神打量起第二個患者。
“精神衰弱,脾有虛火,氣血不暢。”
見他如此精確的說出患者癥狀,孫老笑了笑,飛快寫出藥方。
“下一個。”
“咽喉紅腫,組織液過稀,是為炎癥。”
徐長青接連都是精準無誤的說出好幾個患者的癥狀,孫老眼中的笑意越發濃郁。
“繼續。”
孫老手上生花,幾乎是在徐長青話語剛剛落地時便飛快開出藥方,兩人一看病,一治病,速度奇快。
這一下可是哭了韓碩,孫老的藥方開的太快,他在藥柜前來回奔波,剛抓完一張藥方隨即而來的就是三張,五張。
不多時他額頭已然見了細汗,可此時的徐長青卻是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速度越來越快。
到最后幾乎是一眼望去就直接道出患者癥狀,望字決能夠達到這種速度,實在驚為天人。
饒是孫老的醫術造詣也不由得對徐長青此時展現出的天賦而暗自咂舌。
“這個混蛋,就不能說慢點么!”韓碩低聲咒罵一句。
“韓碩,不要磨蹭,加快速度。”
孫老招呼了一聲,他顧不得休息,繼續忙碌起來。
約莫一個多小時后,最后一個患者道謝離開。
“呼”
徐長青長出口氣,額頭微微見了細汗,如此高強度的精神力消耗,他還真是有些疲憊。
“呵呵,小徐,我真的小看你了。”
孫老站起身來,眼中滿是贊賞,心中卻是無比驚訝。
要知道今天的病人遠超平時,哪怕是他親自上陣,怕是也要花費更多的時間才能看完。
可徐長青的速度實在是恐怖,他捫心自問,在望字決方面,比之不上。
“孫老過獎了,應該小子對您的醫術佩服才是。”
他知道自己的速度,在麻衣神典的幫助下他一眼就可以道出所有病因。
可孫老全然憑著自身本事便能跟得上他的速度,不得不說,對前者的醫術,他此時是打心里佩服。
“小徐,有個問題我很好奇,你到底是怎么辦到呢?我自問沉溺四字訣數十年,可在望字決上也達不到你這么快的速度。”
聞言,徐長青微微欠身。
“孫老,這一點小子確實有難言之隱,請見諒。”
興許是覺得自己方才有些失言,孫老笑了笑,大手一揮。
“說得對,怪我多言。小徐,你可愿意做我的學生,你天賦奇佳,加以時日定然能超越我。”
現在的徐長青也沒有任何猶豫,點頭答應。
“如此小子便謝過孫老厚愛。”
“傻小子,這時候還叫什么孫老。”
徐長青一愣,轉而笑了笑,彎腰拱手。
“老師。”
這一聲老師叫的孫老滿面紅光,看著徐長青笑的嘴都合不攏。
見兩人如此親近,全然將韓碩晾在一邊,后者看向徐長青的眼中不由得滿是怒火。
離開前他跟孫老定下協議,保安的工作他可以繼續擔任,只需要抽時間跟前者學習醫術,偶爾幫忙坐診便可。
翌日清晨,徐長青早早出了門,照舊是在晨練。
一套樸素的軍體拳被他舞的虎虎生風。
“呼”
他呼出濁氣,抬手擦了擦額頭汗水,身后卻是傳來一道譏諷的聲音。
“哼,盡是一些花把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