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云此時最擔心的是玉心,她和王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
昨天夜里,他睡的很不塌實,四十年來的變化,一下子來到面前,心情很不平靜。
風鈴兒、春曉和天涯自然明白他的心情,而她們自己在黃金大陸沒有親屬,所以和星云一同去東都尋找玉心。
上次去的時候,他和天涯乘坐的是云海浮槎,此次各用飛劍。
現在他們駕御飛劍都非常純熟,速度自然飛快。
白云呼嘯從耳邊而過,星云感慨萬千,沉默不語。
天涯說:“星云,你不要過于擔心。王爺何等聰明,玉心姐姐肯定沒有事情。”
春曉道:“是呀,我看說不定也到了海外六島了。”
星云一聽,勉強笑道:“有道理,到了東都咱們先打聽一下。”
東都還是繁華依舊,熙熙攘攘,還是一幅太平盛世的樣子。
就是不細心的人,也會發現,這里和學院的街市那里一樣,有一部分人精神委靡不振,自然就是那部分元氣被吸收的人群。
這里的人們早已習以為常,甚至還有個別缺德的人,在談笑的時候,拿這些人開涮,尋找開心。
一所青樓前,一個伙計正在熱情地挽留一個老者,道:“張老伯,你老都八百多了,怎么還像年輕人一樣,比西門口那個三十五歲的小伙子還強健?希望你以后要常來呀!”
“哪里!哪里!咱們的元氣是多充足呀!”那老者“哈哈”大笑......
對面的酒館里傳來粗豪的聲音:“李大哥,再喝幾杯,可不能像那些被吸收了元氣的人,不能給力!哈哈!”
“老弟,怎么樣?老哥還是有實力的吧?!”......
還有這種啼笑皆非的情形:
一個老者正在哄自己的孫子,那孩子太淘氣,他大聲呵斥:“還不聽話,是不是也得把你的元氣吸取了。”
那孩子吃了一驚,聽話了許多......
風鈴兒、春曉兩人聽得只皺眉頭。
天涯撇嘴道:“拿這些人開心,真不知道如何想?”
星云正循路找王爺府,正在愁悶,聽著這些人言語,有了些怒意;不過修行人,講究的是修心養性,不能和世俗人一樣的見識,想到這里,暢快了許多。
尋了不太久,找到了王爺府所在的位置。
門前車水馬龍,熱鬧非凡,大門更加排場,金碧輝煌,匾書:統理府。
向近處的鄰居一打聽,這里的主人是原鼎新學院的副院長,現任光明玉田國的統理施大恩的別宅。
這本身應該是意料中事,但是看到物是人非,里邊更傳來弦管、歡笑的聲音,星云感到很大的失落和惆悵。
恍恍惚惚地,覺得熱鬧的街市忽然平靜下來,他輕聲吟道:
去時只道歸來早
豈料華年容易老
若是當初不別離
花前月下同君好
隨后一聲長嘆......
“星云,你怎么了?”春曉提醒一聲,他才明白過來。
天涯笑道:“玉心姐姐也許現在正在什么地方等你呢!看你那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們趕緊打聽消息,免得星云如此。”風鈴兒道。
他們在附近選擇了一個看上去很誠實的老人詢問,給了老人一點金子。
老人推辭不要,機警地看看四周,低聲道:“我看你們是善人,真要知道他們的消息嗎?說來話長......”
作為前朝的王爺,隨說實際職位沒有了,但畢竟還有一些產業,吃穿費用還能對付過去;再說作為地方上的名人,主持些禮儀性的活動,有人邀請題詩、作畫等等,也可以撈些外快,日子也算逍遙自在。
當聽說雁南山失利后,王爺便對自己的產業做了處理,隨后也同家人去了海外。
王爺的家人中,除了他的大公子外,其他人隨著去了。
王爺的大公子人妖決戰時加入了鼎新學院,結束的時候也是一個堂主的職位了。大公子認為在鼎新學院有前途,說什么也不愿意去海外六島,父子泣淚而別。
遺憾的是,十年后,他因為被懷疑和歷史上別的門派有說不清關系,遭到嚴重地折磨,人們傳說最后是自殺身亡......
星云得知王爺們已經移居海外,心中略略放了下來。
幾人決定用飯后就去海外六島。這對于一般人來說,穿越破碎時空和禁制是個難題,但星云們來說,因為有通玄寶鑒,所以不值得一提。
星云因為心情舒暢,于是便大吃大喝,正在享用。
“你們看,那個男的怎么鬼鬼祟祟,恐怕非奸即盜。”天涯指向窗外一個男子。
這個男子衣著華麗,身材高瘦,眼睛像猴子一樣靈活。
他采購了一些衣物和日常用品,放在馬車,眼睛四下亂看,似乎在警惕什么。
星云原本這事情不敢興趣,但看到里邊有些女人衣物,心中也起了疑惑。
幾人決定跟隨。
馬車出了城外,到了一出別宅。
這宅院占地比較的大,亭臺樓閣,錯落有致,拾掇得很典雅,可以看出宅主非富即貴。
這男子回來后,里邊兩個孩子馬上迎了過來。
“爹爹,你可回來了!”
“帶來什么好東西了嗎?”
兩個孩子圍了上去,親熱起來,那男子滿面笑容,抱起兩個孩子親了起來。
一個容貌秀麗的年輕少婦從里邊走了出來。
那男子從手里拿出一個玉鐲,戴到她手上,笑道:“這可是和田玉,名貴的很。”
女的滿面含笑,撒嬌道:“孩他爹,這么長時間你才回來?孩子們都想死你了!”
那男的道:“我這不就來了嗎?做生意,耽擱了時間。”
那女的仔細端詳了他一會,道:“怎么看你都好象有事情,眉頭不展。”
......
“好一對恩愛夫妻,堪稱典范。”突然,一個貌似官吏的男子闖進了庭院里,后邊跟了來了十來個差役。
其中有個差役拉個一個怪獸。
這獸似虎非虎,似獅非獅,眼似銅鈴,全身赤紅,一對獠牙足有一尺,還有一對烏黑發亮的犄角,令人望而生畏。
“你們是什么人?私闖民宅,不知道什么是王法嗎?”那男子呵斥道。
“王法,我就是王法,”那帶頭的官吏很牛氣,“看來你真是貴人多忘事,連我都忘記了。”
那男子似乎在努力思索,過了一會,道:“這位官爺,我們似乎過去沒有見過面。”
“我姓黃,”那帶頭官吏提醒。
那男子恍然大悟:“原來是黃副堂主呀,也就是我們的區吏長,歡迎,歡迎,客廳里坐。”
幾人進了客廳,賓主坐定。
“張老板,這茶果然是極品,”黃吏長“嘿嘿”一笑,道:“還是你會享受,有錢就是好呀!”
“黃吏長你平時很辛苦,光臨寒舍,不知道有何貴干?”那男子滿面堆笑。
“說實話,我們也不想來呀,但是有人告發你,已經滿城風雨了,”那吏長一臉為難的神色,道:“不來也說不過去呀!”
“什么事情?讓吏長你上心了呢?”男子賠笑。
“你只能擁有一個妻子,也就是說,你的孩子只能有一個可以修煉,準許吸收靈氣,然而你假借離婚的名義,已經三妻四妾,生育了八個子女,而且個個修煉。試問,你有這個特權嗎?”吏長板起了臉。
“黃吏長,如果我沒有說錯的話,你的上司公羊春和我是好朋友,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沒有違反這個規定,他非常清楚,你可以問他。”那男子理直氣壯地說。
“是的,我非常清楚,”吏長“嘿嘿”一笑,“就是大人讓我查的,我能不清楚嗎?”
那男子臉上立時失去了顏色,又急轉赤紅,道:“大人如何說?”
“大人說,既然滿城風雨,拿就查吧,”吏長說:“大人也沒有辦法。”
“大人為什么不查誰造謠的呢?”那男子不死心。
“是不是造謠,你自己很清楚。我們也不過奉命行事,希望你理解。”吏長臉色越來越冷。
“我明白了......”那男子“哈哈”大笑:“不過有個情況你是否清楚,我和現在的妻子早已是楓葉國的子民,這方面不受你們管轄了。”
那吏長意味深長地說:“是嗎?你擁有楓葉國的子民文牒,我絲毫不懷疑,不過你們不還有光明玉田國的文牒嗎?根據本國律法,還擁有本國文牒者,其他的文牒無效。張一某,你這花招沒有什么用處!”
張一某急忙道:“我現在就宣布退出光明國!”
吏長一聽此話,禁不住“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如此幼稚,你當初保留光明玉田國的目的,在于方便撈取好處,現在想退出,那還看我們同意不同意。”
張一某聞言,呆在了那里,片刻道:“你們到底想干什么?”
“五千兩黃金,或者相當的煉氣丹。”吏長微笑道。
“什么?你們這不是要了我的命嗎?”張一某氣急敗壞,把腳在地上一踩,一塊鋪地的方磚立刻粉碎。
沒有想到,他竟然也曾修煉過。
那吏長的嘴輕輕一撇,用手虛空一指,院中的假山立時轟然而倒。
“現在的建筑太豆腐渣了,”他笑道:“把神獸拉出來,把這兩個孩子的元氣給我吸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