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羲一場比賽下來,現(xiàn)場觀眾們馬上就炸開了鍋,相互間為了擁護自己的偶像還發(fā)生口角,爭執(zhí)得面紅耳赤,好幾次差點大打出手。
他們的意見不一,大致分為兩種觀點,各執(zhí)一詞,形成兩個派別。
第一派是【公山宏逸最帥、強無敵派】百分之九十……不對,清一色的男人組成,他們認為:秦云羲作弊。
理由是,每次選的對手都這么弱,一拳就被打倒,這太假了,肯定是他請來的演員,公山宏逸淬魂八層巔峰的實力都未能達到一拳敗敵,更何況秦云羲只有淬魂八層中期。
其實就是公山宏逸的粉絲,看不慣秦云羲搶去他們偶像的風頭,心頭不爽,發(fā)起人自然是我們熟悉地胡子大叔和紗裙“妹紙”
另一派是【就喜歡你看不慣我又干不掉我的樣子派】他們認為:秦云羲太強了。
理由是,抽簽是隨機的,誰也無法保證自己能抽到與請來的托相同的編號,而且還連續(xù)兩次,他只是故意隱藏實力,剛才決斗時施展出來的氣勢,至今還令人心有余悸,這絕不是淬魂八層這種實力就能做到的,甚至連淬魂九層的高手也難以爆發(fā)出這種恐怖的氣勢。
有些人就是這樣,先不論觀點正確與否,偏要跟你懟著干,就是讓你吹我不漲,又拉我不長的樣子,這也是組成這一派的主要成員,反擊人當然是蘇月瑤與秦柔靜這對一大一小的美女。
公山宏逸派在反對第二派的基礎(chǔ)上提出新的反駁點,麥鷹他是裁判,也是負責抽簽環(huán)節(jié),誰知道他們背后有沒有骯臟的交易,不然他孫子就不會起名叫麥菊花。
坐在角落的麥菊花臉色憋得跟豬肝一樣,表示很無辜,躺著也中槍。“我怎么了我?我不就是出生的時候滿屋子的菊花都開花了嗎,扯上我干啥啊,我吃你家大米了嗎?吃你家五花肉了嗎?吃你家小龍蝦了嗎?屁話那么多,真是有病!”
“秦云羲么?”公山宏逸看著走下比斗臺那道白色的身影,輕輕默念了他的名字,冰冷的話語中帶著他難以察覺的興奮。
那名被秦云羲擊敗的對手,拖著虛弱的身子走下比斗臺,臺上觀眾大聲的爭辯,傳來的質(zhì)疑之聲一字不漏地傳進他耳朵里,本來就輸?shù)帽锴耍凰麄円徽f頓時氣急敗壞,體內(nèi)原先就絮亂的氣息,卻氣急攻心,喉嚨上涌上強烈的腥甜,張開嘴,哇的一聲,又一大口血液噴了出來。
過了一會之后,他擦了擦嘴角里的血跡,面容就像蕩起波紋的湖泊又重新歸于平靜,這樣的平靜里面,又帶著失落,與嘲諷,也不知道他是嘲諷自己低微,還是嘲諷觀眾的無知,但是他看向秦云羲的眼神中,已經(jīng)沒有憎恨,沒有憤怒,只有深深的恐懼。
他已經(jīng)沒心情還留在比武場了,他只想回家,只想回到一個安靜的地方,就當他快出去比武場時,一道紫色的身影擋在了的面前。
他抬起頭來,看清來人熟悉的面龐之后,臉色從羞憤慢慢轉(zhuǎn)變成不屑,說:“江羽你這是什么意思?連你也來嘲笑我么,呵,你就盡管笑吧,反正我也不會在乎了。”
江羽并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過來落井下石,他臉上反而呈現(xiàn)著認真又嚴肅的表情。“尚文,你知道我不是這樣的人,我……我只想問你,你剛才與他對戰(zhàn)的感覺是如何?”
尚文臉色漸漸陰沉下來,整張臉上籠罩著森然的寒意,似乎內(nèi)心掙扎了許久,他重新抬起頭來看著江羽,瞳孔里仿佛裸露在夜風中的篝火,忽明忽暗。
江羽臉色一緊,咯噔一下,似乎自己猜到了些什么不得了的事實。
“他是一只怪物,你信么?如果他那一拳使盡全力打在我身上的話,我估計被打成一團肉泥,我無法具體表達這種感覺是什么,仿佛遠古兇獸睜開嗜血的巨眼,緊盯著你,龐大的魂力像洶涌的海嘯一樣,摧毀一切,你身體甚至恐懼到動彈不得,呵,你可以笑我懦弱,但你真正面對他的時候,你就知道我口中的怪物意味著什么了……”
說完,他繞開擋在面前的紫色身影,帶著蹣跚地腳步緩慢走出比武場,以往挺拔的寬廣的肩膀,也開始變得佝僂幾分,甚至微微抽搐起來,他已經(jīng)失去世家的資格了,滾燙的淚水忍不住從眼眶上面流出,滑過失落的臉龐,迅速掉落在地,混淆著灰黃色的塵埃,蜷縮成一顆小球。
江羽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轉(zhuǎn)過身看著尚文落寞的身影,曾經(jīng)意氣風發(fā)的天才少年,仿佛被秦云羲這一拳打落谷底,但愿他能看開一點吧,否則這一輩子都會被這個心魔纏繞,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剩下的比賽進行的很快,進入第五輪后,能有資格留在場上的只有十四人。
為了防止觀眾的質(zhì)疑,不再由選手直接抽號,而是根據(jù)隊伍的排序,然后裁判幫忙取號。
隊伍的前幾名依然不變,公山宏逸還是站在首發(fā)位,緊隨其后的是其余兩名現(xiàn)任世家,唯一變化比較大的當屬秦云羲了,他排在第五名,不再是之前那樣排在隊伍中后面,其他選手暗想,似乎排在前面的人,抽的號都不咋地,反而落在后面的,較大幾率抽到較弱的人。
秦云羲不慌不忙地從麥鷹手里接過五號的紅色小球,離開了隊伍,靜靜地站在另一旁,等待抽號完畢。
如今的秦云羲底下有個稱號,被叫做淬魂七層終結(jié)者,這幾輪比賽走過來,最輕松就是他了,四拳,僅僅出手四拳就打飛了四個淬魂七層修為的選手,成功挺進第五輪,而場上留下的十四人中,僅剩一名淬魂七層巔峰的人,輪到他抽號的時候,除了秦云羲以外,包括在場的觀眾,所有人都緊盯著麥鷹放在抽簽箱里的手。
最后一名淬魂七層巔峰的小哥,看著抽簽箱咽了咽口水,仿佛隔著幾十公分的距離,就能聽到自己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他內(nèi)心在深深的祈禱。“千萬不要抽到五號,千萬不要抽到五號!”
不止是他,就連麥鷹也緊張起來,抽簽的手也顯得有點哆嗦,等他在箱子里取出個二號紅球后,這才不負眾望地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細汗。
當看到自己的對手不是秦云羲后,那個淬魂七層巔峰的小哥頓時整個人都輕松了,他用充滿愛意的目光看著麥鷹,覺得他從來沒有如此可愛過。
被一個大男人,而且還是血氣方剛的年輕小伙,用一種哲學性目光看著自己,麥鷹有點受不了,瘦小的身軀情不自禁打了個寒顫,他把這顆二號紅球,強行塞在對方手上,立馬叫下一位上來取號。心里暗暗誹謗。
“我去,Gay里Gay氣的,我可是直男,老子喜歡女的!不過……唉,人長得帥就是沒辦法,就連男人都在覬覦我的美貌。”
前面幾場不出所料,都是先前所預想的人輕松摘下進入半決賽的名額。
接下來,輪到秦云羲的比賽,也是吊足眾人的胃口,讓人饑渴難耐,而之前分成的兩個派別,如今也到了一決勝負的時候。
秦云羲的對手并沒有抽到淬魂七層巔峰那位小哥,或許是因為他被哲學天神所庇護,所以運氣比較好。
走上比斗臺的,是一名淬魂八層初期的高大壯漢,他那雙肌肉虬扎而高高鼓起的雙臂,格外讓人矚目,滲透出來的汗水滑落在胸膛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有著金屬一樣的色澤,一身黝黑的皮膚,遠看起來宛如一座黑塔一樣矗立不動。
他一身兩米多高的健壯身材,縱然秦云羲擁有一米八二的身高,站在他面前,也顯得有些嬌小了。
這一場比賽可謂是領(lǐng)導的高度重視,選手的密切關(guān)注,兩派人員的激烈撕逼。
梁向陽心中哈哈大笑,這名壯漢前幾輪的比賽他都有看過,他并不是常人所說的四肢發(fā)達,頭腦簡單,事實心里卻賊得很,一身淬魂八層前期的修為,即使對陣八層中期也不落于下風,哪怕自己與他對戰(zhàn)起來,也要花費一番功夫,看來你秦云羲的運氣到頭了啊。
“秦公子是吧?你那神乎其神的一拳確實讓人震驚,熊某也早想領(lǐng)教秦公子的高招了,只不過,我也沒幾分信心,如若我真的不是你一拳之敵,那能不能……”說到這里,他停了下來,原地揮了幾拳,踢了一腳,再開口說道:“讓熊某輸?shù)皿w面一點?”
“好啊。”秦云羲點了點頭,想也沒想,一口就答應(yīng)了。
“好,那我就先感謝秦公子的留手之情了。”
壯漢口中所說沒信心是一回事,但不代表他就這樣輕易放棄,巨大的身軀亮著八個魂力節(jié)點,爆發(fā)出怪物一樣暴戾而兇悍的魂力,轟隆隆的狂奔而來,令整個比斗臺都震動起來。
“虎山崩!給我開!”他血紅著雙眼,喉嚨上發(fā)出野獸一般的咆哮聲,捏著常人兩倍大的拳頭,化作一頭血紅色猛虎,朝著秦云羲的胸膛狠狠砸去。
“回去!”秦云羲確實沒有往常般握起拳頭,他身軀微微彎曲起來,急速一躍,左腳揚了起來,整個身體懸浮在空中的時候,閃電般抬起修長的右腳,猛然一腿鞭掃了出去,一陣刺耳的蜂鳴聲急促炸起,隱隱帶著撕裂空氣的破空聲。
秦云羲一腳重重地抽在壯漢身上,咻的一聲,壯漢整個人被磅礴的力量沖撞起來,以過來時兩倍的速度迅速倒退回去,轟然一聲爆炸,蕩起一片塵埃,連比斗臺上的青石板都裂開無數(shù)縫隙。
壯漢躺在地上,渾身骨頭就像散架一樣,一臉哭喪的表情:“你不是說讓我輸?shù)皿w面一點嗎,為什么又是一招就解決啊。”
秦云羲就很詫異他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我不是按照你所說的,把拳頭換成腳嗎?”
“……”
“哇……”一切發(fā)生得如此突然與意外,觀眾席上仿佛暴風雨前夕,平靜的海面陡然膨脹起來了,卷動起了一陣呼嘯的浪潮。
眾人都在吃驚的同時,其實秦云羲心里也是哭笑不已。“唉,身不由己,我也不想這么高調(diào)的啊,我只是不想弄臟我的白衣服而已。”
如果被他們知道了,秦云羲之所以一拳解決對方的原因,不是別的,就是不想被對方弄臟自己的衣服,估計忍不住提著菜刀追他九條街吧。
“嘖嘖嘖,得了便宜還賣乖,你果然不是一般的人,不是所有的人都是‘特能裝’。”墨顏一副“我早就看穿你了”的樣子,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
半決賽第五輪中,十四人的七場比賽,全部比完。
七強也成功誕生,分別為:公山宏逸、楚峰、梁向陽、江羽、秦云羲、李清、和牛戰(zhàn)。